自你以后(40)

朗子周动了一下,唐溯森连忙转过头盯着窗外。等朗子周的动作变多了,他才转过去,问,“醒了?”

“嗯。”朗子周抓着他的手,揉着指根捏了捏,问“你心情不好啊?”

“没有啊,就是有点无聊。”唐溯森解释道。

朗子周沉默了一会,坐直了,片刻又歪歪斜斜地倒回去,肩膀上失而复得的重量让唐溯森乐开了花。“那电话是我妈打的,怕我在外面玩错过了我爸的忌日。”朗子周解释道。

唐溯森有些慌张地看着他,“你爸爸?”

“啊,”朗子周挠挠头。唐溯森接着说,“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时候你爸爸还在啊。”

“那是继父,”朗子周说,“我爸在我八岁的时候吧,就走了,因为空难,当时还是出国访学,挺不容易的。那时候我刚被他俩从乡下老家接回来,其实也是怕我那么小在家里影响我爸考学,我妈心里我爸可比我重要多了。在家不过待了上几天吧。”

“我初中的时候我妈跟我继父联系上了,他俩还是老同学,我高中的时候就分到他班里了。可能他一直追我妈没找到突破口吧,看到她的孩子来了自己班,就狠抓我的学习。唉说真的,我高中最恐惧的就是政治,他上课就一定会抽我。高三的时候他受伤了,有段时间没来上课,我妈就去照顾他。等他伤好了,我也多了一个爸爸。”

朗子周轻描淡写地说完,唐溯森突然伸手搂住了他,掌心贴着脊背一下一下地顺。朗子周有些无语,“干嘛啊,这事都多久了还给我顺,你不给你自己顺顺。”

唐溯森摇摇头,又多摸了两下,才松开他,“那你跟着我走了,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我把你带坏了。”

朗子周诧异地看他一眼,“我多大了?需要你带坏?”

唐溯森有些尴尬,他想解释什么,但苦于自己还沉浸在心疼朗子周的情绪里无法自拔,连话都想不出。

“行了,也别太放在心上。我设定好时间了,我回家还能陪她打两天麻将才回去烧香。放心。”朗子周说。

唐溯森仍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朗子周毛了,“你再看我把你丢下去你信不信?”

“飞机上不允许开窗。”

刚落地,唐溯森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的衬衫。唐溯森努力的嗅了嗅,好像在机场里就能闻到海风一样,又兴奋地抓着朗子周往外走。

上了民宿派来接他们的车,唐溯森一路上都兴奋地看路上的景色。每看见海岸,他就会兴奋地戳一下朗子周的胳膊,司机看他俩的兴奋劲儿,冲朗子周说,“你弟挺开心啊,不打算多玩几天?”

朗子周抿着嘴笑,说,“不了,家里有事等着做呢。”

进了民宿,唐溯森拐上二楼,把东西都放好,朗子周才端着老板赠送的椰子走进来。比脑袋还大的一个椰子,唐溯森尝了一口,甜丝丝的,单调的甜味不合他的胃口。

也许是预期太美好,朗子周计划表中的行程没能履行,唐溯森拽着他,从窗台到椅子,再到浴室,最后是地板,两人连体婴似的,谁也离不开谁。都是初尝禁果的年轻人,又因为期末憋了太久,大概都在人家的民宿里释放了。

傍晚,窗外吹来一阵阵海风,余晖透进屋子,洒在唐溯森身上,此时唐溯森正卖力地扭着,他闭着眼睛躲避朗子周不加掩饰的视线。朗子周突然按住他,勾住他的脖子,捞人过来亲吻,又再逐渐急促的呼吸中找回主动权,听唐溯森喉咙里憋不住的哽咽。

事后,两人歪躺在地板上,屋子已经被他们搞乱了,连身下的备用床单也是,一开始还害怕留下些什么,唐溯森还专门从行李箱里抓了一块浴巾垫着。后来动静越闹越大,浴巾也不知道被团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一片床单任他俩在地面上折腾,倒也没觉得硌。

“老板不会让我俩赔吧。”唐溯森的声音有些嘶哑。

“估计不会。”朗子周说,“毕竟床上只有汗,其他的我俩擦擦就没了。”

朗子周很庆幸即便胡闹他脑子里崩着那根弦,临了也抱着唐溯森下了床,“不行了,明天必须出去,我做攻略花了不少心思呢。”

唐溯森揉着有些虚软的大腿,赞同地点头。

金黄的海滩,脚下是软绵绵的沙粒,唐溯森把脚埋进去,看朗子周和其他人一块玩冲浪板。趴在板上浮两下,借着浪的势头再站起来,朗子周流畅的动作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视线。唐溯森低下头,烦。

真烦。

想把这片海滩都包下来。唐溯森想,又想到自己的荷包,罢了,估计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看着朗子周下了板,踏着浪花,一步一步走回来。唐溯森的心情才算平复下来。

“怎么不玩了?”唐溯森问。

“我隔好远都感觉你要把我盯穿了。”朗子周说着,在他旁边坐下。

“不是我,那么多人看你呢。”唐溯森闷声道。

朗子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这里的好天气和美食,又定下了夜宵之旅。

唐溯森却没怎么听,面前的这两位女生已经第三次“路过”他们面前了,每次还不经意地看一眼朗子周。

转过头,宽松裤管下隐隐可见朗子周结实的大腿。唐溯森伸手一拍,“回去了回去了回去了。”

是急躁的催促,朗子周应了,跟着他往民宿走。一路上唐溯森都鼓着腮帮,朗子周觉得好玩,也没开口劝他。

等进了民宿,唐溯森按着朗子周就要开始盖戳,朗子周躲开他疯狂的嘴,说,“脏不脏啊!”

唐溯森不依不挠,朗子周干脆捏了他的嘴,问,“怎么了这是。”

“好多人看你。”唐溯森说完有些泄气。

“他们看我怎么了?”朗子周问。

是啊,看他两眼怎么了。唐溯森也劝自己,最后也只是有些委屈地说,“我的,不想给他们看。你刚才冲浪的时候,好帅气,不想让他们看。”

“唐总的意思,是要给我来一片专属海滩?”

“海滩买不起,但可以有专属浴缸模拟冲浪。”唐溯森说。

两人打打闹闹地进了浴室,浴缸的水哗哗地往外涌,唐溯森捂着嘴,小腿痉挛一般,虚虚地倒在浴缸里。朗子周却是精力满满的样子,站起来冲澡,连带给他擦擦干净,半搂着出去。

躺在床上,唐溯森迷迷糊糊地,眼皮直打架。昏昏沉沉听见朗子周说,“不想让他们看我简单啊,明天把你行李箱里的东西穿上,我们一块出去。”

唐溯森一听,炸了毛似的抬头,“行李箱里的什么?”

“我猜猜,有没有那天你给我发的黑色吊带?还有我送你的耳挂?”

唐溯森仍是沉默,朗子周也不催促,只轻轻拍着他的背。

“你不嫌弃,我就穿。”唐溯森说。

“嫌弃你什么?你这么瘦,还这么白,肯定很漂亮。”朗子周说。

翌日,唐溯森起了个早,朗子周也靠在床头看他折腾,床面上铺着几条裙子,唐溯森要朗子周选。

朗子周选了一个抹胸式的长裙,唐溯森也没有忸怩,三次五除二把自己扒个精光,套上裙子,开始折腾胸前的排扣,裙子上是水墨泞开的植物,却不张扬。

唐溯森穿好了,转个圈,问,“怎么样?”

朗子周勾勾手指,唐溯森顺着床尾爬上去,胸前豁开的小口,可以看见他平坦的胸部。

“我第一次看到你在我面前穿裙子。”朗子周说。

“怎么样?”又是一次反问,不过言语间更多了一抹羞怯。

“很漂亮,很适合你。”朗子周由衷赞叹,手顺着裙摆摸上去,到了大腿,有些迟疑地问,“会露出来吗?”

唐溯森脸上一红,他说的是这几天胡闹时腿上留下的掐痕,因为这些印子,在海滩上他都选择的那些长裤,只求遮得干净。“不会,而且,就算露出来了也没事,正好可以给他们看看我们多恩爱。”

朗子周放心地替他理好裙摆,说,“走吧。”

朗子周带着他穿过大街小巷,甚至为了满足唐溯森的愿望,他俩又去了一次海滩,还找了一位路人为他俩合影。艳阳下,一身运动装,年轻有活力的朗子周搂着唐溯森。假发拢在耳后,朗子周送给他的耳挂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朗子周把照片设置成屏保,唐溯森脸一红,“你这被看见了又得出一次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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