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乖乖去世(5)

“我可没这么说过啊,”心月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接着说:“他坏了规矩,这可怪不得我了。”

“你这样我很难办。”宁十一顺手揪了朵花开始□□上面的花瓣,一瓣接着一瓣地将其扯离花心。

“毕竟,楼心月的尾款还没付。你等他付完了再杀可以吗?”宁十一小心翼翼地问,毕竟自己打不过人家。

“………………不可以。”心月狐一脸冷漠。

“哦。那就各凭本事吧,看谁先杀了任务对象。在此期间,我们互不干扰对方,也不给对方下绊子,公平竞争。如何”

宁十一看似稳如老狗,但此时主动权其实在心月狐的身上。

“求之不得。”

宁十一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就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委托。它已经成了同为刺客集团的栖鸦与黑枭之间竞争。

这一仗,绝对不能输!

因为,他与方泠九的前途甚至性命,便是这赌桌上其中一方的筹码。

第六章 你怎么能赚这么多

将自己遇见黑枭组织的杀手一事写在信里,宁十一找时间将信放在了约好的地点。

在白天,宁十一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来福目前来的宾客里是否有楼心月的仇人,却只得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人啊,一旦身处高位,仇人也就随地位来了。你要说宾客里有没有王爷的仇人,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有。”

来福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胡子才继续说道,“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之人王爷见的太多了…… ”

那时,宁十一觉得自己捕捉到了那张老脸上一闪而过的忧郁与心疼。但再去看时,来福又恢复了那张老好人的面孔。

一连几天,宁十一皆是白天做活伴打听消息,晚上悄悄出去送信。偶尔他也和心月狐唠唠嗑,但心月狐估计也在防备他,嘴严得紧。

这几天里,宁十一倒是偶然见过栖鸦的雇主楼心月。该怎么说呢,宁十一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皎皎如天上月,远而难近。

明明是这样一个如玉石、如寒梅般的美人,却用累赘的金银绸缎将自己堆成一个花架子;明明眼里满是戾气和疲倦,嘴角却偏偏扯出三分笑意。

这就是平衡江湖与朝廷的那个枢纽,宁十一心想,这就是决定他、方泠九和无数百姓生死存亡的执棋者。

宁十一不喜欢他,但不得不说,楼心月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人。

随着时间流逝,宁十一也逐渐焦急起来,却一无所获。

这天,宁十一回房间休息时,看到了无所事事的心月狐。

“嘿,你怎么还不动手啊楼心月明明就在那里。”宁十一感到奇怪。

“啧”心月狐撇撇嘴,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接着说:“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杀,戏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的。我还想看楼心月和温烗涚打起来的样子呢。”

“……”真是辛苦黑枭的老大了。

“就当我日行一善吧,我今天刚得知一个消息,温烗涚今天夜里会去找楼心月,你和你那个刺客搭档好好把握机会啊。”

“你怎么知道的”宁十一白了他一眼。顺手抢了一把花生。

“江湖百晓生李四痕知道吧,他欠我一条命,今天我找他买的消息。”

“呵,脸可真大。”

宁十一仔细地剥开花生,拿出几颗在手心里搓了搓,心不在焉地搭茬。

“我说真的,”见宁十一不信,心月狐耸了耸肩,“爱信不信呗。就当二百两当我打水漂玩没了。”

“二百两!同样是刺客方泠九拿二十两都费劲,你怎么赚这么多”宁十一不淡定了。

“方泠九你的搭档”

“……”嗐,多说多错。

“你不杀楼心月了”宁十一试图转移话题。

所幸心月狐没有追问下去。

“杀啊,只是我赌你杀不了温烗涚。”

“别小看人啊!”

心月狐笑而不语,只是食指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笃笃声不知传入了谁的心里。

虽然有了消息,但宁十一并不信任心月狐。因此,他决定在今晚一探究竟。若真是温烗涚,待他见到温烗涚的住处,明天就是完成任务的日子了。

夜晚,待房里的人睡熟了,当然,其中不包括心月狐,宁十一溜出了门向内院走去。

楼心月住的小楼还亮着烛光。

宁十一避过巡逻队,翻身上了屋顶并趴下。他揭开一片瓦,发现此时屋里还只有楼心月一人。

他手中抓着的隐约是一封信,但由于距离不近字又密密麻麻难以看清,宁十一只能预约辨认开头“狸奴儿……亲启……今夜……独自……爱怜……”几字。

卸去无用的金银俗物,楼心月只用一根玉簪将头发挽起,衣服也换成了再平常不过的玄衣。明明是简单的装扮,却比白日里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宁十一放缓呼吸,尽量将自己融入环境。

约摸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宁十一听到楼底响起了脚步声。

厉害啊,宁十一心想,单刀赴宴。

“皎皎明月,载缺载盈。既见君子,我酒在庭。”

来者还未进屋,声音便已然到了。

虽然话的内容轻薄了些,但这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听。

然而就是这声音,瞬间让宁十一出了一身冷汗。

心月狐怎么是他

他来杀楼心月还是……他就是温烗涚

一股凉气从宁十一脚心窜到了心底。

他到底想干什么

宁十一将目光转向温烗涚,随机被惊艳了一瞬。虽然那个替罪羊也顶着温烗涚的脸,但只要见过真品,赝品便落到了泥里。

若是说楼心月的美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那温烗涚则更适合后半句的“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这张脸,才配得上那双眼睛。

“温先生,皇宫一别,许久不见。”

楼心月开口了,声如其人,语气却带着嘲讽。

“嘶,想来这一别竟有三月之久。在这三个月里,温某可是对王爷您魂牵梦萦啊。”

“……”房顶上的宁十一快石化了。

“……”房里的楼心月也被温烗涚的直白噎住了。

偏偏这温烗涚没有一点眼色,竟然接着说了下去——

“我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以三日一封的速度给你写信,可你,可你……”说到这,温烗涚竟抽噎了起来,“一封回信都没有!”

听声音,像是干嚎。

楼心月:“……”

“这人有病吗我可是想杀你的还给你回信!”宁十一觉得自己读懂了楼心月复杂的眼神。

“温烗涚,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楼心月语气不善,“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东西放下然后滚,我就宽宏大量不追究了。不然……我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是了,楼心月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常常让人忘了他暴戾而阴狠的一面。

第七章 尘埃落定

听到这里,温烗涚也不再装了。他走近楼心月,暧昧地捻起楼心月的一缕头发在食指上绕圈,丝毫不在意楼心月杀人般的目光。

“那本就是我的东西,何来还回一说”

“慎言!”不知为何,楼心月有些生气,“那是我楼氏皇族代代相传之物,你怎么敢说是你……唔……”

余下的话被蒙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捂回了肚子里。

“嘘,小声些啊美人。”温烗涚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示意楼心月噤声。

待楼心月冷静下来,温烗涚放开了手。接着,他从怀里摸出一物示意楼心月。

“怎么,后悔了”楼心月放缓了语气,接过了温烗涚手中的东西,“既然如此……”

宁十一定睛一看,是一枚雕着龙纹的玉佩。

楼心月的一句话蓦地转了个弯。

“温烗涚!你胆敢糊弄本王!”

楼心月语气仍平平淡淡,甚至面上也不带丝毫怒气。只是他的目光变得锋利而淡漠,像一把萃了毒的刀扎向温烗涚。

“别着急嘛……”温烗涚戏上心来,“人家还没有准备好。”

“……”

宁十一想到温烗涚扮心月狐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暗骂温烗涚有病。

温烗涚再次把手伸进衣襟,又掏出了一枚玉佩递给楼心月。

楼心月这一次并未伸手去接,只是撑开折扇,示意温烗涚把玉佩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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