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鸟氏的宠物鱼/失落的巫妖(28)

为首一人面容刚正,容色肃穆如刀锋一般:“卑职乃应城都护江中游,奉应城守备薛子舟薛大人之命在此恭候端王殿下。此前因不能确认殿下身份耽误了些时日,望殿下海涵。近来陛下身体抱恙,诸位皇子均在御前侍疾,国师大人以为,殿下必是在何处被琐事耽搁了,消息不通,才未能早回鄞都。命我等探访殿下踪迹,务必告知殿下此事,想必殿下听闻后,必会即刻启程回京的。”

姜云笙听得云里雾里,觉得楚汐此人的身份还真是复杂,本以为是个小郎中,结果他口中的小小药师谷,似有着不低的江湖地位。现在又说什么端王,什么国师,他不仅有江湖地位,还高居庙堂有一席之地?

楚汐一颔首,没有否认这个军官的说法,“这位将军辛苦了,多谢告知此事。不知可否安排一下回京的马匹乘用,我与手下休整一晚,明日一早你们来城南的采芝堂接我们可好?”

“属下明白,请端王殿下放心,一应都已准备妥当,那我等先护送殿下回城南的住处吧,府兵今晚会在院外职守,先前听说殿下遭遇了不知名的刺客,至今尚未破案,我等定会护卫王爷安全。”

一行人回到城南。

关上院门,姜云笙才有点回神,这些官兵说得如此客气,可她怎么觉得,他们像是被软禁了呢。

就见楚汐嘱咐她:“收拾东西。”就径自回房,也不掩房门,进房收拾包裹。

“你刚刚不是说明天早上才走么?”

“是啊,我老爹都病了许久了,你看我像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人么?”

“刚刚那人叫你……”姜云笙指着院外,一时想不起叫他什么王来着的,好像的确有皇位……

“那你知道我有多少手握重权的哥哥弟弟叔叔伯伯么?”

“哦……”姜云笙仿佛有些懂了,却又其实懂得不是很具体。

“诶对了,你不是说你师父教的是修仙么?那你可能比如御个剑啊,或者瞬间转移到,城外比如?”

姜云笙挠挠头,“御剑我师父是可以,但我不怎么行,老摔。至于瞬移。你等等。”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翻翻翻了一会儿,“有了。不过,我从来没带人一起移动过,你等等我研究一下。”半晌抬头问他:“就到城外是么?哪个方向?大概多少距离?”

楚汐思量了一下:“此处往西,大约十里,就在城外树林了。”

“往西,十里,嗯那大约应该是这样。”在地上拿炭笔比划计算了半刻,“你准备好了么?阵法大约是这样,只是可能……”

“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但可能什”话还没说话,姜云笙就用匕首划过指尖,以指尖血在空中绘出阵法,灵力催动献血绘就的符文,隐隐发光,然后一揽楚汐,唰得一声,从原地消失了。“么?”

“可能带个人定位不太准。”姜云笙眼明手快,见面前有个披盔戴甲的,立时一个手刀过去,先劈晕了再说。“呼,还好我机灵,看我再给他个混淆咒,他醒过来就会觉得自己晚上只是冻晕了倒在这里。”

的确不太准,他们降落在了一处偏僻的城墙之上,还好是人不太多的偏僻城墙,只狭路相逢了一个守卫。楚汐按了按太阳穴:“这种事不该早说么。”

“好了啦,也就差了一道城墙的距离。安心安心。”掸了掸楚汐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又自然地一牵他的手,伸手画新符咒。

安生了没几日,又像在逃命了。

果然是山中无日月,既抛弃山中的静好,就要做好疲于奔命的准备。

☆、李时珍一药铲锄坏了草

今天白天拍了庭院里的戏份,又拍了晚上的楼船烟雨,城楼一闪而逝的镜头就留待下次有城楼相关的景一起拍了。

一场大夜戏,大家都靠夜宵御寒提精神。

湖边的小树里,有两个年轻男女,在做不雅之事——藏身树影枝桠间,咻咻咻你来我往地飞着各路暗器咒术。

画舫岸边人头攒动,好几盏大灯,照得四下大亮。

自然没人注意这小树林里,一会儿窜起一道小火苗,一会儿传出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或者树木被大力击打树叶扑簌落下。

“乔煜,你敢削老娘头发。”

乔煜收回如猛禽一般的利爪,呼了口气,似乎嫌爪子抓过的地方埋汰:“你不也烧我刘海,你这样我的造型师可是要来找你算账的,给你还原秃头造型。”

“你当我真怕你么。”狠话要放,实力也确实有,本以为姜嘉一定还是多少怕自己成个秃子之类的,没想到她灵力沿着头发暴长,火属性的灵力紧贴在头发丝上,丝毫不怕烧着。

就像以头发为武器或者草木类的妖怪一样,携着火星的长发四面八方向乔煜包围过来,声势浩大,不比刚才的小打小闹。

乔煜在缝隙间腾挪躲闪,虽然受不了什么重伤,但也很狼狈,心想真是倒霉啊,只不过安安静静地一旁看看司尧拍戏,竟然碰到这个煞星。

乔煜不想引人注意,束手束脚,就被一堆带着火的头发碾地满树林子乱窜。姜嘉还有闲工夫吹起了笛子。

笛音袅袅,在树林间回响,透着几分诡秘。

林子里响起沙沙另一个人踩上枯树叶的脚步声。

“司尧?”

司尧的声音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一拱手:“姜姑娘。”

乔煜皱了皱眉,这不是司尧。姜嘉的笛子,能唤出甘松香?司尧的脸,身着宽袍广袖,对着姜嘉一副恭敬模样,着实有些伤眼。

“你就这样出片场没问题么?拍完了?”乔煜问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位,就是姜姑娘说的乔,先生了吧。片场已经在收尾了,我跟经纪人说出来透透气。”姜姑娘自然不会说什么乔先生,肯定是以“那个姓乔的老不死”之类的头衔来介绍他的。

乔煜退到了水边,一来水源充足于他有利,再者这里在林子外缘,有些靠近人声鼎沸的拍戏场地,那触角一般的烧红的头发丝们太过显眼,即便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姜嘉,也要掂量一下,适不适合引起这么大的注意。

“其实姜姑娘今天是来找我的,并不是故意与乔先生过不去。”对着司尧的脸,哪怕不是他本人,乔煜也稍微有点,想在他面前维持一下人样,不想风里来,火里去的。

“哦?我就说姜嘉你不都退出这部戏的投资了,怎么还来。”

“谁说我撤资了?”姜嘉就着月色稍不自然地看了看自己的美甲,反驳。

“换不了人,不撤了保全一下自己的颜面?虽然你那张僵硬的破脸也没什么保全的价值。”

“哟呵,既然撤资换不了人,我不如还是掺一脚,又能隔应隔应你们。况且我哥说了,这部戏多半投资回报率和回报速度都是很可观的,你们还得为我挣钱,我干嘛撤。”提起她哥,她又觉着背靠大山翅膀硬了好几分。

“额……原谅则个,请容我打断一下。”司尧出声。

两人都对他怒目而视,“司尧”不自禁一抖。

“我是想说,我感觉身体内这个精魂已经日渐完整,所以即便我抢夺这个身体的控制权,沉眠的另一个魂魄,似乎也渐渐能感知外界发生的一切。”

于是只见本来一个像女鬼,一个上蹿下跳像蚂蚱的两个人,纷纷开始梳理头发,检查领口袖扣,衣摆裙边……“你是说你跟我们说话,他都能听到,看到是么?”姜嘉的语气都变得温婉起来。

“是的没错。乔先生之前多有得罪,只是不知是敌是友,我才如此行事,希望您能原谅,我对这个身体和精魂本身并无恶意。”

“哦?”怀疑的眼神,怎么突然态度180度扭转,先前明明是试探、使绊子丝带儿,而且态度嚣张非常,突然转了性?

甘松香心里的泪啊,黄河的水啊。

他与姜嘉的认识要早得多得多得多了,他被精魂吸引,找依附之人,几世之前,大约可能是明朝年间的事了吧。

他虽然当年承少昊精血点化,开灵智化形,又在泰山脚不离地地修行了几千年。

是的,人家是脚不沾地,他是寸步不挪。

草木类的妖精,就是这么……落地生根,至死不渝。

好吧,哪怕他有机缘,生了灵智,早已可以离开生长之地,还是懒得动弹,原地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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