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有白(18)
“你会系吗?”许妟之问他,递给他领带,示意他试试看。
沈听白拿着领带给许妟之一顿操作,...“我不会。”
许妟之笑着,拿下领带,握住沈听白的手:“我教你。”
“你怎么...”教字还没说出口,沈听白就被按在床上。许妟之把他双手举过头顶,用领带轻轻捆住他的双手,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沈听白恼羞成怒,脸颊泛起一层薄红。
“学会了么?”许妟之调戏他说,“没学会的话,我再教一遍。”
说着,他想去解那个蝴蝶结。只见身下的人两只手并握,包住了他的手,说:“不用。”
许妟之低下头,看着他。
沈听白低着头,仍然可以看见脸色微红,这会儿耳朵尖儿也红了,他轻声地说:“第二个礼物,就是我。”
“你要么?”沈听白抬起头来,眼里漾着春水般的温柔。
☆、亲密无间
许妟之俯下身,满眼深情,又藏着隐忍,最后浅尝辄止地吻了吻他的嘴角,又分开。许妟之回来后的每一次亲密接触,他都如这般小心翼翼,见好就收。
沈听白的双手还被缚着,他探起下巴,喉结滚动,轻唤了一声阿妟。
“嗯。”许妟之回应他,在他的脸上落下数个细密的吻,抬起身来看他。
“你不要我么?”沈听白情动,发出的声音带着粘腻,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许妟之俯下身,嘴唇贴着沈听白的耳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的气音都在颤抖,他忍得真的很辛苦。
“宝宝,会疼的。”说完这句话他就起了身。他知道再不起来,他就要溺在里面了。
小蜜蜂领带散开,沈听白跟着他起身,拉回许妟之一把按在了床上:“许妟之,现在不是绅士的时候。”
许妟之略有些吃惊,沈听白看着他的脸,那是他多少个日夜梦里都在渴求着看见的脸。他迅速红了眼,两滴剔透的泪滴落在许妟之的唇上,许妟之抿了抿唇,好苦,苦得发涩。
“我等了你七年,许妟之。”沈听白俯下身,趴在他怀里,小声地哽咽道,“七年啊,我把我最好的七年都用来等你了。”
他揪着许妟之的睡衣,压着声音哭着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七年有多想你,2500多个日夜,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你怎么就...不肯回来,怎么就不肯回来看一看我啊许妟之。哪怕回来一次,就看我一眼呢...”
许妟之紧紧抱住他,心疼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沈听白抬起脸来看着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我...尝试过。”许妟之红了眼,“我逃不出来,对不起。”
“什么叫...逃不出来?”沈听白一手撑在他的脸侧,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是我没用,对不起小白,我实在逃不出他的控制。”
沈听白愣了神,他茫然地问:“你...七年...都没有自由?”
许妟之喉结滚动,没有点头,但是他痛苦的眼神和双眼的泪水已经给了沈听白答案。沈听白反应过来,俯下身紧紧拥抱了他,他放声痛哭:“我竟然不信你...我竟然不信我的阿妟。”
许妟之拍了拍他的背,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哄说:“我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让你等了七年。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但是别气到自己,好不好?”
沈听白拼命摇着头:“不怪你了不怪你了...”
“过往种种我答应过你的,我用余生的日子慢慢补给你。你信我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走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听白点了点头:“好。”
许妟之把人轻轻放在床上,吻了吻他的脸,安慰道:“不哭了,乖。很晚了,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沈听白圈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你要补偿我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这件吗?我们明明七年前就说好的...这本该是七年前就做的事情,你现在为什么不肯?”
“我...”
“我不是以前了,你不用再那么小心,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沈听白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况且...我对你,也有欲/望啊,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
他的话带着哭腔,说不下去,他觉得委屈。委屈他明明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为什么许妟之还是不肯。许妟之看着他微红的眼角,心好疼。可是他没办法再逃了,他听到了那句话,击垮了他最后的理智。许妟之一边抚摸着他的侧脸,一边确认道:“你说你对我有欲/望。”
“嗯...”沈听白迷失在了他低沉性/感的声音里,话都碎了,说不清。
最后一颗纽扣解开,许妟之再没半分犹豫。他细长的手指滑过沈听白的颈侧,捧起他的脸,又吻了下去。他的手指轻轻蹭过沈听白的手心,游走于他的轮廓,又如游蛇吐信轻触着,惹得沈听白小腹一紧。
“你别...你快...快一点。”沈听白羞红了脸,下一秒却说不出话来。
许妟之抬起一只手将他两只手的手腕握在一起,举过头顶,轻声在他耳边说:“叫我。”
“叫...什么?”
“你觉得应该叫我什么?”许妟之一手不停,这会儿微微加了力道。
沈听白迷糊道:“嗯...阿妟。”
“不对,再想。”许妟之手指打着圈儿,轻轻拨了几下。
“别...男...男朋友。”沈听白被拨地轻抖了一下,明明不是第一次这样做,此刻的感觉却像被放大了百倍。
“不对。”许妟之拉长了语调,有些调戏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沈听白的耳朵里,“那你...想听..什么?”
“老公。”许妟之俯身在他耳边,轻飘飘地喊了一句,“我想听你这样叫我。”
“不可能!”沈听白有些难受了,挣扎着说,“你松开,你先让我...”
许妟之语气坚决道:“不给。”
沈听白觉得许妟之好坏,这坏蛋每次挑逗两下又停下,反复捉弄他。酥麻一阵阵传来,浑身像被轻微的电流烫过,他身上都泛起了潮红,他实在忍不住,极小声地喊了句:“...老公。”
许妟之这才松开按在前端的手指。他俯下身吻着他,听沈听白呜呜咽咽地说不清话,心痒痒。许妟之抬起湿漉漉的手指,打算物尽其用。
沈听白反应过来他的动作,自动翻了个身,脸都埋进被子里,只剩两只通红的耳朵露在外面。许妟之皱了皱眉,想起了一些往事,正想把他翻回来,听见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没事。”
“我想看你。”许妟之轻声说,“小白。”
沈听白转过身,像小鹿一样的眼睛眨了眨,继而伸出双手,嗲声声说:“抱。”
许妟之将他抱在怀里,一边温柔地亲吻,一边小心地试探着。他极小心地试着挤了一下,便发觉身下的人浑身都绷了起来。看着他皱起的眉,紧闭的眼,许妟之连一秒都没犹豫便停下了。他哄着,心疼坏了:“好了好了,宝宝别哭,我不动了。”
“不,不疼。”沈听白睁开眼向他索吻,咬着他的嘴唇,咬一下就分开,两人鼻尖蹭了蹭,“我刚刚没准备好,现在..准备好了。”
不知不觉间,连时间都走得温柔了些。最后,许妟之吻掉他的眼泪,低低地喊着他的名字:“小白。”
许妟之拿出早就藏在枕头下的黑色丝绒小盒,打开戒指盒,里面躺着两枚一样的 C DE CATIER系列的铂金戒指。戒指外面镶嵌了一颗小钻,刻着品牌的名字;内圈刻着沈听白和许妟之名字的英文缩写。
他将那对男士对戒的其中的一枚套在沈听白左手无名指上。沈听白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将小盒里另一枚戒指戴在了许妟之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们几乎同时说出口:“我爱你。”
我们终于穿过时间洪流,踏过千难万阻,从懵懂少年及至而立之年,再次触及到了彼此,拥有了彼此。
世间永恒的爱大多是久别后重逢,自此,我们便不再分开了。
天蒙蒙亮了,沈听白才在许妟之怀里睡过去。
早上七点四十分,闹钟响了,沈听白却没有醒。许妟之关掉闹钟,发现怀里的人浑身滚烫。
糟了,发烧了。许妟之心疼又自责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轻声走出卧室,出门买了温度计、退烧药和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