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先生——
纵使高桐感觉失望且耻辱,内心深处却仍无法对这个人产生怨愤和厌恶的情绪。活生生的斯德哥尔摩症。
他知道白先生现在一直在他身前,即便戴着眼罩感受不到目光,心理暗示却仍让他无所遁形。
正想着,他却蓦地感觉对方靠他更近了,近到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然后只听白先生声音沉沉:“你在想什么?”
高桐哑然了一瞬,最终还是张了口,“你……!”
未等他说完,颈上项圈便被对方忽地往前扯了一把!
链子摩擦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高桐不防,这突如其来的拉扯让他向对方的方向倒了过去——
柏修文直起了腰,垂眸看他,“该叫我什么?”
“……”高桐倒在地上,大口喘息,没说话。
“能站的起来吗?”
高桐咬牙开口,“我没练过杂技,起不来。”
对方没说什么,然而下一刻,他只觉一只有力臂膀从他后腰穿过去,紧接着身子一轻,高桐竟又被抱了起来!
白先生的两条手臂牢牢地支撑着他的身体,一手拦腰,一手把腿。
“……”这双手和他的主人一样,冷淡、毫无温度。高桐本来觉得裸露在外的双腿的温度应该更低,可此刻的温差却让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两人身体相触、呼吸相接,高桐手被绑着,腿使不上力,整个身体几乎都被对方掌控于手中。他能够完完全全地感受到男人的臂膀肌肉在发力托着他。
高桐耳后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更热了。他问:“……去哪儿?”
对方意简言赅回答他:“浴室。”
高桐一愣,他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要做什么是不言而喻的。然而他并没有挣扎或其他动作,兴许也是知道并没有什么用。
“您刚刚说的改变主意……”高桐闭上了眼睛,低声道,“是说之前并没有这个打算吗?”
这时柏修文抱着他,已经到了浴室门口。听闻这话,只是顿了一顿,没有回答他。
整个浴室呈象牙白色,墙面、地面及棚顶都是同色的纹理铺陈。内里的空间非常大,棚顶高,中心更是有一个可媲美小型游泳池规模的圆形浴缸。
柏修文将人侧身抱进去,随后将高桐放在了浴缸前的躺椅上。他将灯打开,看着灯光下皮肤泛着瓷白色的青年,道:“不是。这个打算很早就有了。”
“……”高桐抿了抿嘴,觉得大脑全呈放空状态,“我一直以为我们在网上——”
“高桐,”柏修文低头俯身,解开了他身后的手铐,“我当时说了什么,你确定你还记得吗?”
一双手忽然重获自由,高桐欣喜之下直接忽略了对方的问话。就在他要摘下眼罩的那一瞬间,手腕却倏地被紧紧扼住!
柏修文轻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将青年两手狠压在他头上,平静道:“你看,你没有自觉的。”
高桐说,“我有自觉。”他吸了口气,尽量平稳自己的声线,“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我们是平等的吗?”
柏修文低头瞥了一眼青年暗自使力使至紧绷的双腿,声音发冷了起来,“你会知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以及高桐,你没有必要使小动作,这样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
“……”高桐额头鼻间都渗出些细汗,不由得噤了声——被发现了吗?
“我说过,在一切开始之前,你有一切选择权,包括选择接受或拒绝我的权利,选择哪种调教方式的权利,选择是否见面的权利。”柏修文冷冷道,“而之后,权力在我。”
第57章
“我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不超越你的承受极限。除此之外,你的一切,包括这里,都是我的。”柏修文的手拍了拍他心脏处,顿了一顿又道,“调教过程中。”
高桐静了片刻,忽地呸了一声:“说的你好像个正人君子一样。”
柏修文面色未变,直起身拿了一旁的手铐,慢条斯理地将他两手和浴缸把手铐在一起,随后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你稍等。”
高桐不安地动了动,“你要干什么?”
“拿灌肠的器具。”
“……!”高桐立时就炸了,他单是听到灌肠这两字,便恐慌的直想往后躲,可身后便是冰凉的大理石缸沿,他避无可避。
柏修文看见对方这细微的反应,轻挑了挑眉,没再管他。他回到卧室里,在行李箱翻出了个袋子。
这皮袋子用黑色的蝴蝶结绑着,倒是显得精致独特。柏修文打开它,发现里面除了比较常用的导管式灌肠器,竟还有几个不同容量尺寸的针管。
也不知道高桐能适应哪个,不如都试试以测试他的承受能力——柏修文想象着高桐方才怯弱又可怜的神情,下腹又有些发紧,不由得跃跃欲试起来。他刚要将行李箱关闭,却倏地扫到一抹粉色——
这是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拿起了一个粉色的盒子,绑绳上压着个可爱的标签:xx宠物乐园。
柏修文拆开了盒子,望着躺在里面的逗猫棒和颈圈,轻微地叹了口气。
·
窗外的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反倒是愈下愈猛了。柏修文离开卧室的时候,蓦然间灰暗苍穹亮如白昼,几道闪雷轰然从天际落下,迅猛之势似是一把金斧,刹那间便将偌大都市劈成了两半。
他进了浴室,一眼便望见高桐靠在那边儿,也没什么动静。青年上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下`身除了个内裤便未着寸缕,一双长又直的腿白的特打眼。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门口了,高桐的腿下意识的弓了起来,那一瞬间他腿部肌理的线条漂亮极了,柏修文喉咙一紧,恨不得直截了当将这两腿分开折起,就地干了他。
“……你,”高桐眉心皱起,对着门那边儿吞吐道:“刚刚在你——您离开的时候我考虑了一下,我同意今天调教,您能不能将我放开,让我看看您……?”
柏修文沉默了一瞬,走过去将东西放在高桐头上那浴缸的沿儿上,然后蹲了下来。
“……”高桐紧张的不停咽口水,脸颊发红,掩在眼罩下的睫毛如羽翅般颤抖着。
柏修文覆住他的手,果不其然感受到隐隐的抗拒。高桐并没有下好决心,这多半是缓兵之计。
他把手撤走,开始脱高桐的上衣外套,“刚才打雷了,听见雷声了吗?”
高桐一愣,“我……原来刚刚是雷声吗?我没听见什么。”
“怕么?”柏修文低声问他,“抬手,你不热吗?外套脱了。”
“你得把这个……手铐解开,才能脱外套——”高桐的胳膊本来就是抬起的,此刻被迫伸直了,衣服都堆积在一块儿,热的几乎赶上蒸笼了,本来苍白的脸竟奇异地染上一层浅淡的粉。
柏修文拿起一旁的剪刀,“太麻烦了。”紧接着,他只说了句别动,便将高桐的羽绒服外套从袖口那直接裁成了碎片!
高桐的大脑僵了一瞬,随即震惊、不解与滔天的愤怒席卷而来,直冲脑门而上!他蓦地疯狂挣扎起来,直接出口说了一句,“你他妈有病——”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迎面来的一个巴掌打的失了声。
柏修文捏住他的双颊,这种强迫性的姿势让他无法闭口。柏修文的视线从他淡色的双唇、洁白整齐的齿贝,再到里面殷红的舌头扫了一圈儿,轻声问道:“疼不疼?”
“……”高桐陷入了一种几乎将他没顶的,不可置信的眩晕里。
第58章
“……”高桐陷入了一种几乎将他没顶的,不可置信的眩晕里。
这巴掌实际上并不重,落到脸上的力道早消失了大半,疼痛感其实并不会多么强烈。然而高桐脸皮儿薄,被扇这么一下,一边脸颊霎时红了。
柏修文抬起刚才打高桐的那一只手,脸上显出复杂的神情。他眼睑下的肌肉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又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放下了。
他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高桐?”
高桐浑身一颤,却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只是胸膛上下起伏,头轻微地别了过去。
柏修文捏着他双颊的手用力了些,青年吃痛,急促地“啊”了一声——
“奴隶因主人的存在而存在,所以他的基本使命就是服从、服侍并忠诚于他的主人。你没有做到,所以我惩罚了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