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桃桃[ABO](74)
司越俯身与他额头相贴,轻声问道:“真醉了?”
他希望宁随不是真醉得那么厉害,那样反倒有趣,或许又能像上回那样,听到这张红润的嘴唇说出几句好听的话。
司越不怀好意地盖住他的眼睛,一边亲他一边问:“你说我叫姑娘,你知不知道我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可惜的是,任他连亲带啄再连骗带哄,宁随依然只会不耐烦地嘀咕着“好热”,脸红得像一颗小醉桃。
他有些遗憾地松了手,翻身坐在床边,把塞在宁随颌下的被子拉开一些,给他透透气。
然后宁随就一脚蹬开了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他背上,把正要起身去调低温度的司越给拽回了床。
少了厚重棉被的阻隔,Omega清甜的信息素便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司越想去拿抑制剂,Alpha的信息素却不受控制地先一步给予了回应。
司越喉结的重重砸下去,胸腔里一声沉甸甸的颤音。
宁随居然进入发情期了。
而他这一次释放的发情期信息素比之前几次更让司越难以忍受,在那相互纠缠得难舍难分的清酒桃子味中,司越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而那个原因却让他呼吸一紧,几乎要按捺不住濒临失控的欲望。
因为宁随被他标记过了——那是远胜于拥抱和亲吻的亲密关系,是信息素之间的融合。
来自易感期Alpha的标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所以这次来势汹汹的发情期几乎就是在告诉他,他的Omega已经准备好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脸颊和喘息,剧烈搏动的心跳,还有那满身的软和甜……每一瞬间的色声香味,都是为了迎接他的Alpha而沉沦。
司越不敢再想下去,他勉强克制着自己,可只是稍微一动,宁随就立刻把他抱得更紧。
酒精吞没了他的理智,发情期的燥热来势汹涌,他只凭本能地追缠着自己最渴望的那个人,眼中早已清明不在。
对上那双眼睛,司越心头一跳,手指不受控制地紧扣了他的腰,极用力地在他颈后咬了一口,直到宁随受不了了闷哼出声,他才慢慢松了力气。
宁随无意识地学着他的样子,毫无章法地摸上他的脸,司越顺着他的手指抬起头,覆住他的唇吻上去。
“呼……”宁随错开了鼻尖,握着司越肩胛骨的手滑落了几分。司越借助这片刻的清明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一咬,终于打断了那份旖旎。
“别乱动,”司越避开宁随的目光,低头捡起被子上那条湿毛巾盖在他脸上,声音很哑,“你乖一点。”
他摩挲着少年Omega的细窄腰身,将宁随的双手牢牢锁在掌下,在他耳根处轻轻一啄,低声道:“我来帮你。”
…
宁随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近乎本能的迟疑。
因为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睁开眼睛。
但是好奇心却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并迅速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面前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的衣服很乱,睡梦中蹭下去的裤子裹在人鱼线上,掀起的衣摆下露出一截肌肉劲瘦线条漂亮的腰。
那是司越。
宁随被这活色生香的画面冲得整个天灵盖都麻了,他“蹭”一下坐起来,低头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衣着整齐,干干净净。
两厢比较下,司越的画风比他更像受害人。
宁随:“…………?????”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看起来他好像对司越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司越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醒了?”
对视片刻,宁随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司越撑坐起来,托着下巴问:“你什么时候对我负责?”
“负责……”宁随持续茫然,“什么?”
司越把手臂举到他眼前,给他看自己手腕上清晰的牙印:“昨天你喝醉了,又正好发情期,就一边亲我一边脱我的衣服,不让你碰你就咬我,然后还……”
“停!你别说了!”宁随那张还带着睡痕的脸忽红忽白,想也不想就打断了他,“我负责!我什么都负责!”
“记住你说的话,”司越满意地点点头,“什么时候收拾东西?”
宁随一愣:“收拾什么?”
“行李,”司越说,“你昨天答应了要跟我一起住校。”
“住校?我答应了?”宁随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住校跟对你负责有什么关系?”
“让你住校是对别人负责,”司越又把手腕上的牙印露了出来,“你现在发情期不稳定,万一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毁了别人的清白怎么办?”
“我……”宁随一句脏话卡在喉咙里,他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吗?!
他脸上的表情万分精彩,司越装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行了,逗你呢。”
宁随把被子一团砸在他脸上,想了想觉得不够,又反手摔了个枕头上去。
司越从这堆软绵绵的泄愤中爬出来,把凳子上的外套拿过来扔给他:“住校不好么?我听林继衡说陆思睿也想住校,但是他一个人很容易被塞进其他班没住满的宿舍里,如果有两个人就能申请住一间了。”
“也行。”他昨天才考虑过这个,今天司越就帮他把宿舍安排想好了,反正他不想跟那个女人住一起,那住就住呗。
宁随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他披上外套,甩了甩自己宿醉未消隐隐作痛的脑袋,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司越看了看他埋头洗漱的背影,摸了摸自己亲口咬下的牙印,又将自己刚才亲手撩开的衣服重新拉好,然后翻身坐起,抽了几张卫生纸扔进垃圾桶,盖住里面那两支不同型号的抑制剂。
决堤的洪水无法再关入水库,昨晚被宁随的信息素强行拉进Alpha发情期的经历彻底激起了司越的危机意识。
从现在起,只要宁随的发情期一日不规律,他就要一日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牢了才能安心。
司越拿起手机,给隔壁房间的几个醉鬼都发了起床消息。
七人收拾完毕齐聚餐厅时,已经快十点了。
“反正现在回学校也晚了,干脆下午再去学校吧,”言颂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吐脏了自己的衣服,现在裹着的是梁皓扬的外套,“顺便回家洗澡换衣服,总不能一身酒味儿回去啊。”
陆思睿有些犹豫:“咱们这样集体翘课……不好吧?”
“反正已经翘了,大不了一块写检讨。”潘正航倒是看得很开。
“就是,没有违纪的校园生活都是不完整的。”宁随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去你家洗吧,”林继衡对司越道,“你家应该没人吧?”
“嗯,来吧。”司越往嘴里放了一颗草莓。
“我家有人,”言颂这才想起自己父母都在家,赶紧说,“哥,我去你家洗。”
宁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猜你们班主任应该早就给你妈打电话了吧,你还躲什么?”
“我靠!”言颂摸出手机一看,果然,上面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全是班主任和自家爹妈打的,“完了。”
“节哀吧老弟,”宁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没胃口,我先回去了。”
“一起。”司越推开餐盘,林继衡看了眼还在喝粥的陆思睿,对他道:“你先走吧,我待会自己去你家。”
“好。”他点点头,起身跟宁随一块走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开空调,第二件事就是脱衣服。
宁随一路走一路脱,踩着沾满酒味的脏衣服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翻出一套干净的卫衣就直奔浴室。
他把衣服搁在架子上,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腰侧上不知何时竟多了几道指痕。
他怔愣片刻,将手放上去比了比,大一号,不是他自己留下的。
那么就是昨天……他脑海中骤然闪过一幅画面,那是司越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手就放在他腰上,似乎正要往下……
不对不对,宁随一巴掌拍上了天灵盖,他在乱想什么呢,一定是他企图非礼司越的时候,司越为了拦住他而留下的。
靠,他喝醉酒之后居然会变得这么可怕,果然酒是穿肠毒药,酒是祸国妖姬,酒是……酒是司越。
宁随使劲儿闭了闭眼,努力拽回自己脱缰的思绪,想把最后一点衣服脱了好好洗个澡。可他低头看着自己笔直的双腿,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个画面,妖姬那双骨节修长的手贴着他的腰,耳边的低沉嗓音瞬间麻了他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