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桃桃[ABO](70)
这么算来,倒也真是符合林继衡提出的送礼基本准则。
但林继衡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宁随根本就是在耍他,气得扭头就走。
没有当场割袍断义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我觉得这礼物很好啊,”宁随忍笑忍得快厥过去,“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林继衡反手竖了个中指,司越朝他恼羞成怒的背影投去一瞥,眼中难得带了些玩味。
当朋友的不干人事儿,被迫自力更生的林继衡只能自己瞎琢磨,送礼核心原则换了又换,最后抓阄买了个杯子。
他把杯子放在宿舍里,有事没事都要打开摸几下,一直藏到陆思睿生日当天才装在书包里带去了教室。
林继衡坐在位子上抱着书包开始想,什么时候送出去比较,送的时候又要说点什么。
这一想就想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林继衡双手藏在抽屉里,一边偷瞄坐在他斜前方认真写作业的陆思睿,一边焦躁地摸着那个平平无奇的包装盒,不断地深呼吸。
讲台上,班主任老杨放下刚写完的教案,忽然开口:“林继衡,陆思睿,你们两个上来一下。”
正在胡思乱想的林继衡猛地抬头,陆思睿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杨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上来呀,愣着干嘛。”
林继衡定了定神,起身上前拍了拍陆思睿的肩膀,然后先一步迈上讲台。
老杨把他摁在讲台左边,再伸手把跟在他身后的陆思睿拽到右边,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笑容:“把东西都拿上来!”
宁随和潘正航“唰”地推开椅子,他们分别捧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大蛋糕,钟星若和十几个女生每人从桌肚里拎出了三四杯奶茶,一杯一杯地给全班同学发了下去。
“来吧寿星们,”老杨笑着把二脸懵逼的两人推到讲台前,“全校都还在上晚自习,我们也不能那么高调是不是?所以唱歌就免了,直接切蛋糕吧。”
陆思睿猛地扭头看向林继衡,惊喜道:“原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我们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嗯嗯,好巧啊……”林继衡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当时他没好意思告诉陆思睿,现在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先切蛋糕吧。”
陆思睿用力点头:“好!”
两位护糕使者手脚麻利地拆了盒子,把纸碟和叉子铺在桌上,两位寿星则握着塑料小刀,在老杨的指挥下切分蛋糕。
本次期中考试难度很大,其他班的学生都被讲评试卷的任课老师骂得狗血喷头,唯有高二1班的同学们左手蛋糕右手奶茶,在班主任的包庇下美滋滋地吃吃喝喝。
老杨看着自己面前这块最大的蛋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果断端起盘子出去了:“我去请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尝一尝。”
她前脚刚走,宁随后脚就跳上了讲桌:“我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陆思睿没反应过来:“啊?”
他笑着从蛋糕盘里抹了一把剩下的奶油,毫不犹豫地往陆思睿脸上招呼。
陆思睿惨遭突袭,吓得扭头就跑,林继衡只慢了一秒钟,就让紧随其后的帘长和潘正航给联手扑倒在地,被糊了满头奶油并且即将被压死的寿星拼命挣扎着:“我靠快放手!你们好重啊!”
教室里瞬间闹开了,大家都挥舞着满手的奶油互相攻击,肇事者宁随高高挂起,坐在讲桌上乐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们班在干什么呢?”巡堂的教导主任负手站在教室门口,眉头紧紧拧成一团,“怎么没有老师守晚自习?”
宁随在三秒钟内连滚带爬地跳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几位躺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也纷纷撤退,只有林继衡被奶油遮住了眼,看不清路一头撞在教导主任的大腿上,给他盖了个戳。
教导主任变成了奶油味儿哒!
“……”中年秃顶·一点也不奶的教导主任脸色铁青,“你给我洗干净。”
整个南岐一中都听到了高二1班传出来的疯狂的笑声。
高二1班全体被罚自习课多加半小时。
晚上十点半,全校都几乎走光了,再过半小时就是宿舍楼的门禁时间。
几人帮着陆思睿把多余的几块没动过的生日蛋糕送给了巡逻的保安,林继衡那没送出去的礼物又躺进了书包里,他跟陆思睿和一块往校门口走,没眼色的潘正航也跟在后面发光发亮。
而宁随则拉着司越往宿舍去了。
“不回家?”司越问。
“现在不都流行把对象送回宿舍吗,”宁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我要当护花使者。”
司越不出声地笑了笑,把他一条胳膊捞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护好一点。”
两人穿过黑漆漆的石板路,天气越来越冷,但光从榕树上却看不出半点季节的变化,拐向操场时可以看见挂在墙边的白炽灯,宁随想起了暑假补课时那一场夭折“英雄救美”,他把手放下,指关节刚碰上司越的手掌,就被Alpha热乎乎的掌心牵住了。
茂密的榕树冠走到了尽头,无遮无拦的晚风澄澈清逸,抬头就能捉住星星。
宁随把司越抵在操场的足球门框上,握着他的肩膀仰头亲吻他,甜滋滋的舌尖卷过他微启的唇缝,跟他分享自己口中残留的黄桃味儿。
“吃生日蛋糕是会分享到寿星的福气的,”司越对鸡蛋过敏,所以宁随只吃了一块从陆思睿那抢来的水果黄桃,“好吃吗?”
司越想到今晚被宁随祸害的那两位寿星,觉得自己应该沾不到什么福气。
但是便宜可以多占点。
扶在宁随后腰的手臂微微收紧,司越闭眼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甜香气,低头再度吻了上去。
清冷的酒香丝丝缕缕地缠上了宁随的手脚,宁随艰难地捡回了自己的理智,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摸出个盒子递给他。
“送我的礼物?”司越挑眉,“今天是什么节日?”
宁随张口就编:“世界关爱Alpha日。”
司越低头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他最新设计的一款香水瓶,而瓶子里面装了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他出来看了看,问:“拿蛋糕的时候顺便偷渡进来的?”
“嗯,唐姐给我送来的。”宁随早就把自己嗅觉恢复正常的事告诉了他,,“以后没有捷径可走,我也不做信息素香水了,我要研究真正的香水,做出Alpha、Omega和Beta都会喜欢的那种香水。”
司越握着手里的香水,藏在腺体中的信息素开始涌动,他漆黑的双眼也愈发深沉:“你会做到的。”
“未来的世界第一调香师的第一款作品,”宁随指着他手里的香水,“特邀品鉴。”
“不,”司越把盒子收进口袋,喉结重重一滚,“我现在要做点别的。”
他一把将宁随拉入怀中,下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衣服穿得厚感受不到体温,但呼吸中带着的热度非常清晰。
宁随身体一僵,司越的嘴唇贴在他后颈上,声音压得很低:“放心,不咬你。”
“我不信。”宁随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不信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司越的牙齿,只是那齿尖很快就转移目标咬住了他的头发。
司越深吸口气:“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变浓了。”
“不,不是我。”宁随很确定自己的信息素还安安分分规规矩矩地待在身体里,真正有问题的人应该是……
“你是不是……”颈后敏感的腺体受不了Alpha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感受着司越身上越来越躁动的信息素,宁随已经发现了端倪,“进入易感期了?”
“是么?我不太懂,”司越把他抱得更紧,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边拿自己的鼻尖描绘他的腺体边缘,“你告诉我,Alpha易感期应该怎么办?”
他那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一点“不太懂”的样子。
“你的镇定剂带了吗?”宁随被迫后仰,但他没有挣扎,而是就着这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反手搂住司越的脊背,安抚似地拍了拍。
“老师就教了你这个?镇定剂没用的,”司越用牙齿轻轻叼起宁随颈后的一小块皮肤,不满地追问,“到底应该怎么做?嗯?”
恶补了大量AO知识的宁随脑中“轰”的一下,白皙的双颊瞬间血红。
Alpha除了每月固定的发情期之外,还会有易感期,但易感期没有规律可循,可能几个月一次,也可能一整年都不出现,因此发作起来比每月固定的发情期要严重许多,骨子里本就充斥着强烈兽性的Alpha会变得更加情绪极端且暴躁易怒,攻击性极强,岌岌可危的理智会为各种各样的欲望而让步,社会上的Alpha纠纷也一半以上是易感期冲动所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