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桃桃[ABO](63)
此路不通就绕路而行,陆思睿开始了睿智的思考——最有可能知道司越地下情对象的人是谁?
发小林继衡?是有可能,但林继衡那颗热衷八卦的心根本藏不住,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告诉自己,以此推断,林继衡应该还被瞒在鼓里。
除了林继衡那就是宁随了,他和司越是同桌,两个人待的时间最长,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陆思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心里猫抓似的痒,翘首以盼等着宁随出现,宁随却一直等到排队喊口令了才姗姗来迟。
怎么不知道配合一下呢!陆思睿恨铁不成钢。
可能因为迟到的缘故吧,宁随看起来有点心虚,不仅不配合,还特意绕一圈避开了他这个体育委员,陆思睿一点搭话的机会也找不到,那颗八卦之心差点没给憋出内伤。
为了待会体测的成绩更好,老师让他们准备活动做全套,跑完几圈操场后集体向右转,横排变竖排,伸直了胳膊拉开队伍间距。
宁随和司越原本都站在最左边,这一转身顿时就从一前一后变成了一左一右,排在了队伍的最末端。
对视一眼,宁随又想起了刚才陆思睿闯进来时他心蹲在桌子后面的窘境,于是两人指尖相触的时候,宁随身子一歪,故意在司越手上打了一下,结果立刻就被司越反手抓住了。
两个人的影子顿时连在一块,大咧咧地敞在阳光下,像是巴不得被人看见他们的亲昵。
“放心,”司越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道,“他不知道是你。”
指纹相触的热度不由分说地钻进心口,宁随盯着地上的影子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那我自己告诉他。”
司越一愣,宁随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抬脚在他的影子上踩了好几下:“陆思睿你听好了啊,司越是我男朋友。”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司越指着陆思睿,“去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体育老师抬起头的瞬间,宁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把他的手拽回来,然后赶紧回到原位站好。
“你带没带脑子?”全班人都跟着体育委员伸展胳膊喊口号,宁随看起来跟他们一模一样,只是嘴型不同,“早恋呢,别破坏气氛。”
热身结束,陆思睿拿着花名册念考试分组,司越站在宁随身后,在他脖子上轻轻捏了一把。
50米往返跑很快就考完了,之后就是ABO分组的专项考核,先考Alpha的引体向上,而Omega人数少,立定跳远和仰卧起坐又可以共用场地,所以向来是和Beta们并在一起考。
司越轻轻松松拿了个满分,他手一松从单杠上跳下来,拦住了正要往立定跳远场走的宁随:“你去哪?”
“考试啊。”宁随纳闷。
司越指着地上摆好的深绿色海绵垫:“Omega在这里,仰卧起坐。”
宁随登时就眼角一抽:“我靠。”
他万万没想到,这“脱B入O后遗症”居然还是个360度无死角并发症。
老师吹响了集合的口哨,宁随几乎把嘴唇抿成了直线,整个人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帮陆思睿压腿数数,然后下一轮就换他躺着,被陆思睿压腿。
陆思睿看着浑身僵硬的宁随,包藏祸心地安慰道:“不就是第一次嘛,别紧张,你先试着做几个,然后我给你讲个八卦放松放松。”
“从前有个体育委员,他在体育器材室里发现……”
宁随根本没听见陆思睿说什么,他四肢紧绷完全不得要领,没并拢的双腿大幅度拱起,屁股也在垫子上挪来挪去,没做两个就把衣服蹭上去了一大截,露出一段腹肌隐现的瘦白窄腰。
陆思睿才开了个八卦的头,司越就皱着眉走过来,屈膝半蹲在宁随旁边,一边帮他挡太阳,一边伸手拽下了他的衣服防止他走光。
宁随条件反射地弓起了腰。
陆思睿:“…………”
这回他终于准确地解读出了司越脸上的“占有”和“霸道”,却还是死不悔改地朝着错误的岔道一路狂奔,只觉得司越是看穿了自己的算盘,所以出手扼杀了他在八卦边缘的试探。
陆思睿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司越把宁随看得也太紧了,这严防死守的劲儿,就好像宁随不是个普通知情群众,而是他对象本人似的。
唉,愁啊,所以他那个藏着掖着的神秘对象到底是谁呢?
陆思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沉思中的他被错误蒙蔽了双眼,完全没注意到宁随那张红得非常不自然的脸。
一分钟的仰卧起坐结束,宁随的成绩定格在34个,没及格。
体育老师站在立定跳远的尺子边扬声问成绩,司越看了陆思睿一眼,陆思睿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他转头大声说:“报告老师,宁随做了40个,70分!”
宁随面色带喜,司越面无表情:“谁让你谎报成绩的?”
“……啊?”陆思睿一愣,他理解错了吗?“不是,你……你记错了?他这34个没及格啊,要重考的。”
“没及格就要按规矩来,”司越说话的时候义正言辞,眼角却往宁随的腰上瞄了过去,“重考就重考。”
“也……不用那么守规矩吧?”陆思睿知道他说的对,但还是努力帮宁随说情,“学习委员又……又不管体育的。”
宁随:“……”
他守规矩个屁。
宁随揉着肚子扭头就走。
☆、妖精装死
体测那点运动量对宁随和司越来说都不算什么,更何况宁随变成Omega后,考试项目还从1000米降到了800米,他夹在一群柔弱可怜的Omega中,那速度简直是开了挂。
像陆思睿这样的,一场考试下来直接原地瘫痪,而他却还生龙活虎地跟司越一块冲食堂,赶上了二楼限量供应的好菜。
“晚上咱们比一比,老杨的作业看谁先写完,”饭后,宁随把餐盘放好,给司越递了张纸巾,“你中午不要偷偷写啊,我想睡一会儿。”
“我跟你一起去教室。”司越说。
“不回宿舍行吗? ”宁随问,“会被记名字吧。”
司越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就说是去图书馆了,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宁随:“……”果然成绩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他故意问了一句:“你干嘛有宿舍不回要去教室趴桌子?”
“因为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司越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只好勉为其难迁就你。”
宁随笑了笑:“那我要是也不回教室呢?”
“去哪?”司越抬眼看了看离他们最近的围墙,这是要准备违规了。
“你跟我来。”宁随招了招手,带着他直奔小艺术楼。
这栋小艺术楼是创校初期的老建筑了,一直保留到现在,也算南岐一中的特殊存在。虽然不时会装修几次,墙壁也刷得雪白,但主体却已十分陈旧,木质楼梯上的红漆斑驳褪色,整栋楼都弥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独属于旧时光的韵味。
“来这干什么?”司越跟着宁随上到了二楼的美术教室门前。
“睡觉啊,”宁随伸手去摸旁边落满了灰的窗帘,“教室里中午留的人挺多,有时候说说话什么的,没这里安静。”
其实1班人要么补觉要么刷题,几乎不说话,只是那样的环境下一举一动都很惹眼,不适合早恋。
宁随觉得司越这样的优等生都这么出格了,他也不能拖后腿,没有条件偷偷摸摸就创造条件去偷偷摸摸。
美术教室用的老式蓝色窗帘是劣质的粗硬布料,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宁随轻车熟路地从半掌宽的底边里抽出一块有些生锈的铁片,两指捏着插进门缝里拨弄了几下,轻轻松松地开了门。
他拍了拍手上的尘灰,把用完的“钥匙”放回原处,随口解释道:“这东西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反正谁想用都能拿。”
“你经常过来?”司越从他溜门撬锁的速度里品出了几分娴熟。
宁随说:“也不算吧,午休的时候经常有美术生在这里画画,没人的时候我才来。”
这间教室采光很好,堆满画具的旧屋里毫不吝啬地洒满了大片大片的阳光,宁随溜溜达达地转了一圈,半遮半掩地拉上了窗帘,营造出适合睡觉的氛围。
司越认真打量着这间熟悉的美术教室:“那你以前翘课都是去哪?”
“跑步,或者去天请月处理一些事。”宁随飞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