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他不退反进,念我的名字的时候更像是叹息,“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可你到底是谁呢?”
我垂下眸,根本不敢看他。
我想我还是犹豫了。
我根本就不该来,搅乱一池清水,到最后自己什么都剩不下。
“我们是不是见过?”他又问,甚至俯下身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我们见过的,对不对?”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该说什么?
他大概是被我的迟疑鼓励了,继而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我真的见过你,可我不记得了。”
“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我打断他,“您喝的也只是茶不是酒。您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们没有见过面,那你为什么总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在应聘前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为什么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为什么……了解我的习惯?又为什么总是在躲我?”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有事情瞒我,告诉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小悦!”
我被他问得浑身发抖,无言以对。
他要的答案我给不了,我只是一个卑劣的偷窥者。
那最后一声称呼更是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像是在众目睽睽下赤身裸体,无地自容。
“小悦,你看着我,你不要躲!”他还渴望一个我给不了的答案,我不住地摇头,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缩起来,直到有人吻上了我的嘴。
周飞羽的吻,温柔又霸道。
和梦里一样。
我不由自主地在他怀里软了腰。
“别哭了。”他在我耳边轻语,“你不愿意说,我不再问就是了。我等你自愿告诉我。”
他不安慰我还好,我压抑了太久,心里的委屈却无法诉说,而他的温柔于我而言就是包着糖衣的毒药。
我在他的怀里,嚎啕了一场。
35.
我们差一点犯下大错。
我哭着拥抱亲吻他的脸,而他也霸道地揽着我与我辗转厮磨,替我赶走我的绝望。
他抱着我在我的床上翻滚辗转,如果不是罗安的朋友打来电话,叫周飞羽去接醉酒的男友,我根本没有决心推开周飞羽深情的吻。
在他抚过我战栗的皮肤的时候,我其实尚有那么一丝清明,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成过抗拒的念头。
我完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我要是能死在当下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留在这温暖的换向里,不用再面对面前的困境。
如今的我手里握着电车轨道的拉杆,飞速行驶的的电车前的两条岔路,一条上被捆着的是我,另一条是我的心。
我的生活处处都是死结,它们渐渐结成了一张网,我解不开,逃不脱,我早晚会困死在网里。
那通电话将我们拉进了现实。
我终于还是推开他。
“你该走了。”我从床上坐起来,背转身,闭上眼,努力平息着情绪,呼吸不稳。
“小悦……”他凑上来抚摸我的耳垂,我能感到他的为难。
我怔忪了片刻,终于还是毅然决然地起身:“周总,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天太晚了,我就不送了。”
我把自己锁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双眼红肿如核桃的自己,听到门外依稀传来的大门合拢的声音,冲自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不是我要的。
这夜我睡得很不安稳。
因为睡得浅,所以也没再做梦,对我来说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我还是早早地来到了公司,做我该做的事情。
组长告诉我,昨天递上去的报告批了。
他看着我的时候两眼冒光,我想我在他心里大概坐实了和CEO交情甚好的事实。
我冲他笑笑,没告诉他这是靠我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换回来的结果。
因为是周五,按照惯例是社交日,上午的站立会议结束后,公司同事们就分小组进行活动去了。
我们组长之前征求了组员的意见,最后敲定的是去集体打保龄球。
我玩得意兴阑珊。
这种我二十年前才会玩的游戏,又是和一群不怎么熟悉的同事一起,总容易让人感到心猿意马。
发呆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抚摸自己的唇。
我有过女朋友,也接过吻,当然也尝过为了一个吻心动过的滋味。
但从没有如此霸道又缱绻的体验,从来没有。
一想到前一晚周飞羽在我耳边粗重的呼吸,我也忍不住身体发热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好小心翼翼地夹紧了腿。
我想他说的对,我是该找个人date一下了。
第9章 出路
36.
我下载了几个社交类app,但光填写个人资料的时候就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