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书染+番外(30)
早上生物钟原因醒的很早，他也不想起来，想偷会懒。
外边那个阿姨开始收拾东西领着儿子女儿回家过年，咚咚锵锵的，似乎是家里那边开了车过来。
他还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伸手摸摸趴在床边睡觉的豆丁，又嫌冷地把胳膊伸进来，仰躺着放空思绪。
心道：他们一走，就剩我自个儿了，只剩豆丁我俩，正好今天给豆丁洗个澡。
隗清渠闲不住，穿好衣服起来拾掇拾掇，跟那个阿姨叮嘱一番之后，出门去了。
新年得有新衣服，他骑车慢搭慢悠去商场，商场里都是买年货的人，还有买对联的。
进了好几家店，不是嫌太贵就是嫌短，逛了老半天才买了件衣服。
想着过年是不是也得给于哲书买一件，做过年礼物，他真的长高了，以前的衣服估计是有点短了吧。
结果他走到转角一家店，就看见于哲书在那边挑衣服，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人。
应该是他妈妈吧，隗清渠心想。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看得出来于哲书挺开心的，时不时跟他妈妈说几句话。
隗清渠想起来前几年张清还健康、爸爸还在的时候，过年前他们一家总会有一天出来大扫荡。
他总是买一些自己平时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要钱买的东西，张清就逛服装区，隗爸爸就在儿子旁边说一些什么政治历史啊，出差见闻什么的。
一家人开开心心，回家的时候车上总能塞很多东西。
对比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豆丁，还有一个不知未来的于哲书。
那一瞬间隗清渠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凄凉，什么时候他这么多愁善感了。
隗清渠自嘲地笑了两下，继续向前走，绕过这家店。
等他什么都收买好回去的时候，又看到于哲书了，手里也是拎了一堆东西。
于哲书显然是看见他了，无声地跟他打着招呼。
隗清渠一手衣服一手炮，还有几幅对联，腾不开手，只能对他笑笑。
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于哲书的妈妈说：“现在衣服买了，赶紧把人家宋辞的衣服还给人家。”
他怔了一下，于哲书一直都在他家，根本没有时间去莫宋辞家里，应该是他给于哲书买的那套吧。
那套衣服是他之前有一天休假，去商场看到的，感觉挺好看，也挺适合高中生穿，就按于哲书的尺码拿了一套。
现在想来，他穿回家，也是给他增添了负担，让他再次说谎。
想到这儿，隗清渠低下头，快步走到自己的小电车旁边骑上回家了。
之前他每天上班没有闲过，现在猛地闲下来不知道干什么了，他也很久没玩游戏了，现在也不打算玩。
好像真的没有事可以做，坐在大门口撸半天狗毛，实在闲不住，进屋拿了些大鱼大肉，研究新做法。
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特长了，豆丁蹲他旁边等着主人做好给他吃一口。
一人一狗，还挺和谐。
只是诺大的院子里，也只剩这一人一狗，有些寂寥。
“我这儿还得一会儿，你再写会儿作业，乖。”
看他语气恢复到以前，于哲书这才感觉好一点，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反正他也不会包饺子，干脆就进屋又去写作业了。
下午隗清渠补了觉，陪豆丁玩了好久，对于哲书该说的还说，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但是于哲书就是觉得他俩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直到晚上，隗清渠洗过澡，穿上厚厚的睡衣进屋。
对着还在写作业的于哲书问：“作业写完了吗？”
“快了，还有一张卷子，写完就能玩了。”
“嗯，我先进被窝了，一会儿你也去洗个澡。”
“嗯！”
隗清渠给他也找了一套睡衣，自己先进被窝了，裹着睡衣躺在床上想以后。
“哥，我进来啦。”
“嗯？……嗯，快进来，别冻着。”
这个时候隗清渠才发现于哲书都洗完澡了，好快。
隗清渠转了个身，把于哲书放背后。
自从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只要在隗清渠家里睡，隗清渠就再也没有背对他睡觉，一看就是有问题。
于哲书进被窝之后，想伸手去抱他，这才注意到隗清渠的睡衣没有脱。
隗清渠晚上睡觉从来没有穿过睡衣，昨天晚上也是，他说过他不喜欢穿睡衣睡觉，不舒服。
“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事，快睡吧，我明天还得上班。”
“你看你这样，你跟我说没事？！”于哲书不懂，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不是那里不对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让莫宋辞看见的。”
想来想去，这几天也只有这件事让隗清渠变了脸。
于哲书感觉自己快哭了，他现在才发现隗清渠好像基本上什么事都不跟自己说，有事没事都是说没事。
隗清渠听他声音都发颤，心里也难受，转过身把胳膊伸过去，于哲书看见立刻抬了脑袋很自然枕上去埋在他咯吱窝。
看他枕上来，隗清渠把他往怀里搂楼。
“我只是怕你被人说，你不知道那种感受。”
于哲书把整张脸埋在他胸口，脸上满是委屈，说话都带着哭腔。
“你有什么你就跟我说，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我不是小孩儿。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怕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怕你不喜欢我了……”
声音沙哑。
隗清渠一下就心软了，算了，反正现在在一起，就好好过吧，就像于哲书说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就过好现在，最多不碰他就是了，以后跟他睡都穿睡衣好了，省的他再乱摸。
隗清渠另一只手也附上于哲书，把他整个圈在怀里。
“不会的，书书乖，哥不会不喜欢你的，啊。”
“那你今天怎么穿睡衣了，你不是说穿着不舒服吗？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挨着你睡，你还是生气……”
隗清渠怔楞一下，虽然自己本意是不想碰他，但是对于哲书来说，这样不太好。
他很喜欢做些小动作，喜欢粘着自己，在一起之后晚上就更是爱贴着自己睡。
猛一下挨不着，估计是有些不习惯。
“不是不是，这几天不是特别冷嘛，我怕我感冒传染给你怎么办？别乱想啊。”
“书书乖，快睡觉，过段时间我哪天休息还给你送饭好不好。”
“嗯……我乖，你别不理我……”
于哲书两只手从隗清渠睡衣下边穿过去，圈他腰上，皮肤滑滑的，肌肉很硬，线条也很明显。
“你把手拿下来，我抱着你睡就行，乖。”于哲书这样抱着他，弄得他有点不自在，不敢动。
于哲书在他怀里摇摇头，抱得更紧。
“清渠……”
“嗯？你叫我什么？”
被窝里传来颤巍巍一声：“清渠……”
这一声叫的隗清渠心都苏了，于哲书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没想到还挺好听。
以后更喜欢他了怎么办，陷进去出不来怎么办？
于哲书闭着眼，心里也是委屈，他总觉得隗清渠没有说实话，而且他觉得隗清渠把他当小孩子看，说话的语气和哄小孩没什么两样。
隗清渠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心跳，胳膊又紧了紧，于哲书又不愿意放手，俩人就这么互相抱着睡过去。
屋里暖气慢慢充裕，被窝里两个人像是互相交缠的树枝，紧紧抱着对方，只怕对方折断了枝丫逃跑。
……
第二天隗清渠起了个大早，想着一会儿还能送于哲书回家，自己换衣服，顺带喊他起来。
被窝里实在舒服，于哲书迷迷糊糊一点都不想起来。
隗清渠俯身喊他的时候，他两手一伸，把隗清渠拉过来，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这才放开。
亲完也算是彻底清醒了，于哲书才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起来。
等隗清渠上班的时候，顺带把他带上送回家才去店里。
回家之后于哲书因为作业写完了，想着上线打会游戏，被莫宋辞看见之后拉到微信问他事情。
这事既然被莫宋辞发现了，他也不会再对他隐瞒，就把他和隗清渠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莫宋辞。
现在网络发达，学生们都处在大染缸里，知道的也多。
莫宋辞听他说完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他在网上也见过，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身边罢了，算是坦然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