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不复兴(6)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两人的精神触手短暂接触过,刘默也在他的精神海留了一个印记,这是一次单方面的绑定,所以即使在门外,靳景山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明明备用室的隔音非常优秀,他却能听见刘默也的声音,在一片混乱的情欲中喊他的名字。

“靳景山,靳同学……你成绩那么好,帮帮我,救救我……”

想是求偶,又像是求救,多可怜啊,他的向导。

“……老师,我出来再补表吧。”靳景山解开了第一粒扣子,从之前就是,他没法对这样的刘默也视而不见。如果换成另一个人他也会这么做吗?不知道,优等生难得放弃了思考。

“靳……”刘默也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在这间密闭的备用室中竟然感觉到了靳景山的精神波动。他的思维已经被情欲蚀得钝锈,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于是滚下床。好在地板仍是凉的,他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好把胸口贴近冰凉。

想被拥抱,想被进入,想被绑定……他难耐地翻滚,把裤子蹬到一旁。该怎么做才能舒服一点……

“靳景山……”

有人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同样滚烫的胸膛紧贴在一起,那个人吻咬着他的脖颈,炙热的手托起他的后腰。

是在做梦吗?

“靳景山,你也在……抱抱我,好难受……”

“不是正在抱你吗?”哨兵说。

“再紧一点,和我结合,好不好?”

“啧……”哨兵握住了他的脚踝说,“先说好,一会儿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停的,明白吗?”

……

“刘默也……我去上个课,你……”衡雨泽攥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可看儿子缩在被子里惨兮兮的模样又不忍心凶他,“……你现在还好吗?”

刘默也小鸡啄米点头。

“说话。”

刘默也指指嗓子,拨浪鼓摇头。

衡雨泽勃然大怒:“好呀,艹,靳景山我杀了你个狗东西!”

耿新已经快被他那条蛇勒断气了,颤巍巍扯他衣服:“我叫你哥,能把这位蛇爷爷收回去吗?”

老师站起来:“好了,你们两个无关人员出去吧,别打扰他休息。这位哨兵同学,你多陪他一会儿。”

靳景山低头,向导脸还很红,用嘴型跟他说“对不起”。他捂住他的眼睛:“别说话,睡觉。”

靠,靳景山你都干的什么蠢事!

他现在也很想失忆。

作者有话说:

医务室老师的职业守则之一:想办法撮合哨兵和向导,能成一对是一对,不然就得等塔分配。

第九章

刘默也终于又跟在靳景山后面当小尾巴了,他嗓子哑了,显得特别乖,上课时认真听讲,下课时把鸡腿叫回来就走。只是靳景山偶尔回头总会与他有眼神接触,他被发现便低下头,耳朵尖都是红的。

他买酸奶还是会给耿新带一杯,耿新却不敢喝了,因为怕被蛇祖宗发现又找机会捉弄他。

刘默也既跟着靳景山,又躲着他。他依然去图书馆,坐的却更远了,小松鼠那么粘人正大光明地向靳景山讨要投喂,它的主人却要等靳景山走了,才敢慢吞吞挪到他坐过的位置趴一会儿。

“他这个伤……其实比较复杂,总之他会一直维持脆弱期到精神体可以回收,他已经很不错了。”医生含糊其辞,只是让身边人多照顾刘默也。

他仍是脆弱期的向导,因此会格外渴求自己哨兵的保护。

“唉……”靳景山看不得刘默也那副委屈的模样,那会让他不合时宜的想到医务室的那次,向导也是这个表情抓着他的衣服哭,“刘默也,过来。”

“嗯?要和我吃午饭吗?”刘默也抱着松鼠凑过来。

虽然穿的很厚实,可靳景山知道,衣服下面的人其实很瘦。“走吧。”

“身体好点没。”

“好多了,额……”刘默也挠挠头,“之前一直没正式说……是我太趁人之危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什么趁人之危啊,不是你更危险吗?

“但是……靳同学,我都说了你可以打抑制剂,你还是进来了。你是不是……”刘默也抬眼看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的意思?”

“没有。”雪山站起来,抖了抖毛。

“真的吗?那我是……比起谈恋爱,做|爱更有天赋吗?”

“不,你没这个天赋。”

“可是,嗯……那我以后努力?勤能补拙嘛……你不讨厌我吧?”

“你还……”你还想以后?靳景山刚想这么说,发现刘默也又把头埋下去了,手指绞来绞去,连露出的后脖颈也是一片粉红色。

什么嘛,装这么大胆,不是很紧张吗?

靳景山突然想笑,于是伸手摸了他的发旋:“再说吧。”

刘默也看靳景山,哨兵确实笑了,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回了鞘递到他手里。这个笑令那句“再说吧”也显得温柔,那不是一句委婉的拒绝,而是一句值得期待的承诺。

靳景山给了他希望。

……

“他怎么说的?”衡雨泽问耿新,哨兵的五感总是更敏锐些。

“他说‘再说吧’。”

“呕,死渣男!”

“祖宗,我能吃饭了吗?”耿新小心翼翼地动筷子,“我好饿……”

“吃什么吃?你们哨兵不配吃饭!”蛇爷爷懒洋洋挂黑山羊的角上,耿新大气儿都不敢出。

靳景山,感动吗?兄弟为你两肋插刀。耿新瞟了一眼蛇打哈切时露出的獠牙,反正我是不敢动。

作者有话说:

刘默也:我有转正的机会

第十章

耿新问靳景山:“你真的不是喜欢刘默也吗?”

靳景山矢口否认:“不是。”

“那你午饭咋不跟我一起吃?”

靳景山把书放下:“你怎么事这么多?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干嘛跟你吃饭?”话说完他就发现有纰漏,这不是变相说自己跟刘默也是恋人关系吗?于是拎起书包,趁耿新还没反应过来就离开宿舍往教学楼走。

刘默也等他下楼,然后故意走过来说:“好巧啊,一起上课呗。”其实一点都不巧,哨兵宿舍跟向导宿舍,一个东边一个一边,上课的教学楼在学校中间,刘默也分明是绕路过来装偶遇。

最重要的是,刘默也压根没这节课。

靳景山也懒得拆穿他,任他挽着左胳膊。

他们是那种关系,会牵手,会接吻,甚至会做爱……但并不是情侣。没办法的,刘默也总能找到机会给自己点甜头。他总是声称给靳景山做精神疏导,然后在结束时偷一个吻。

哨兵天生五感优于常人,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接收到更庞杂的信息,越是优秀的哨兵,压力就越大。如果没有向导帮助梳理,很有可能会陷入五感混乱,患上神游症。因此向导学的第一课就是帮助自己的哨兵做精神疏导。

“让我练习一下吧,要考试了,给你疏导你又不吃亏!”等靳景山同意了,就开心地扶着他的肩膀,将额头和他抵在一起。

理论上只要肢体接触,向导的精神触手就能进入哨兵的精神海。

“但是,额头接触效果最好,真的!”刘默也信誓旦旦。

靳景山假装信了,刘默也也假装不知道靳景山不信,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揭穿,闭着眼靠在一起。等精神疏导结束,刘默也顺势一低头,蜻蜓点水地吻下,便像被发现的松鼠飞快溜走了。

怀里一空,嘴边还留着那一点很柔软的触感。靳景山有时不会立刻睁眼,就安静的坐一会儿,等刘默也害羞够了再坐回来;有时又会睁眼,一把抓住刘默也的胳膊,可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暧昧又尴尬。

总是刘默也先开口:“额,吃饭去吧?”靳景山负责点头。

这周开了新课,是哨兵向导的搭档实战课。

“下周之前大家都找好搭档,这学期内可以随时换搭档,但下学期开始就要固定了啊。”老师提醒到,“再换得交申请表,也挺麻烦的。周五前务必把搭档报上来啊。”这节课是知名的相亲课,多少对情侣都是由这节课产生。毕竟是要朝夕相处练习的搭档,毕业时不换的话很可能就走一辈子,日久生情也是常有的。

靳景山是这节课的红人,没有人不想和长得帅成绩又好的哨兵做搭档,他被好多向导塞了申请书,唯独没有刘默也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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