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时雨+番外(84)

作者:长路远歌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风纪委与校霸一起的那个夏天   校园 - 强强 - 破镜重圆   双向暗恋+破镜重圆 HE   刚开始,时隐发现能在街头单手抡混混的人一脸委屈地被别的校霸围住,心里一群秘鲁神兽狂奔而过。本来白眼一翻全当没看见,最后却撂下一句:这个小学霸,只有我能欺负 沈浔对他挑了挑眉。*在最绚烂的年纪,我有场最盛大的心动。理想主义戏精大佬攻X外冷内热高岭之花受  点击展开

李旭买完水回来就看见他哥对着屏幕傻笑,他纵了纵鼻子,有点嫌弃:“谈恋爱谈傻了。”

时隐突然抬头看他,那眼神可精明了:“不像你,都没人让你傻一傻。”

李旭气得要当场去世。

这学期期末,时隐迎来了第一次市统测。他的成绩一向很好,这次却发挥很失常。

孙莉沉默着分发成绩单,把他单独叫去办公室。教室里又在议论了,说他的成绩果然是假的,沈浔一走就露馅。

孙莉还是倒了杯水给他,叫他坐下慢慢聊:“你平时作业也挺好的呀,考试怎么回事?”

“不知道。”时隐摇头,他只隐约觉得那一天一进考场就胃痛。

“最近不舒服吗?”

“有点吧。”

孙莉叹一口气:“可是你要加油啊,你自己是有目标的吧?”她避开沈浔不谈,“你要向着那个目标奔去。”

“知道了。”时隐蹙眉,指甲抠着纸杯的杯底。他一刻也没忘记朝那个目标奔去,只是他好像过于想要做出成绩了,以至于考试的时候好紧张,一进考场就胃痛。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考前综合征。

“好好努力吧,”孙莉拍拍他,“只有一年了,不能松懈。”

这些话轻飘飘的,落下来好像有千斤重。那天回去以后,时隐犹豫了好久才给沈浔打了个电话。最近沈浔的课程紧,进了画室就如同进了深山老林,联系不到。他们学艺的讲究灵感和状态,沈浔要准备佛美面试的作品集,时隐也不想打扰他。

可他心里憋得慌。明明每天都好努力了,成绩还越来越差,他都要自闭了。

电话拨出去半天,忙音不断,始终没人接。时隐打了两个就放弃了。

他趴下来盯着乱糟糟的草稿纸,呢喃道:“沈浔,你又不理我……”

临近子夜,沈浔才回了一条消息,问他睡了没。

时隐才打完“没有”两个字,那边看见在输入,就直接打视频过来了。

“崽,你怎么了?”沈浔说,“刚才上课,没接到电话。”

时隐心里憋着一包话,这会错过了时间,又懒得再说了。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想你。”

“我也想你。”沈浔能看到灯光底下时隐的一个虚影,似乎人不太精神。他说,“要高三了,真的那么苦吗?”

“也不是,就是有点累,”他顿了顿,“成绩浮动有点大。”

沈浔隔着屏幕,又心疼又无奈:“嗯,那怎么办?抱抱你?”

时隐跟着他重复:“抱抱。”

“亲亲。”

“亲亲。”

对着镜头嘬一下,心里像是踩着高空绳索,慌乱而不踏实。隔那么远,亲亲抱抱都只能用嘴巴说,好没意思。

“宝,你要加油,我帮不上你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真的好想你呀……”言语越说越无力,沈浔心里泛酸,他真的没办法了,他只能为时隐做这些。他低声呢喃,不知道是叫给自己还是时隐听,“宝宝……”

“要不……”沈浔想了想,“这样吧,我以前在附中有些朋友,去年毕业了,成绩挺好的,我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帮你补习?”

“别了吧。”时隐说,“我知道你那几个朋友,一帮势利眼,你一走他们就不理你了,我不要你现在去求他们。”

“那你出去找老师,钱的话,我们一起努力,打工攒。”

“算啦,你没道理这么做,多累啊。”他半开玩笑,和沈浔说,“其实我成绩也没那么差。要不我以后考外国语吧,意大利语。”

“那你可抓紧,好一点的外国语学校都不容易考呢。”

时隐把笔一扔,伸个懒腰:“是啊——但那样我就可以听懂你说话了。”

和手机谈恋爱有点苦,但每一天他们都在朝着彼此奔去。

第64章

冬天的佛罗伦萨湿冷,和当初那个南方小城一样,冷空气氲着,入骨的寒。

沈浔在咖啡厅打工,下班时天早已黑尽,他撩起围裙擦擦手,换好衣服,关了店门走出去。

外边没有暖气,冷得他抽抽鼻子。他打工好几个月了,钱倒不是用去吃喝玩乐,而是全部攒下来,准备汇给时隐。尽管他很有可能不会接受。

沈浔初来乍到,语言学了个半吊子。房东是个和气的老妇人,只可惜交流不了几句,今天圣诞,他开门冲她笑了一笑。

房里聚了一家人,舞跳到半夜,歌声和着暖气一直飘上二楼。

沈浔像个局外人,一路轻轻飘到楼上去,谁也不打扰。他有点困,但还不能睡觉,埋头在一堆设计稿中,对门外的事情充耳不闻。

突然房门响了,他把耳机取下来,一开门,是这家的小男孩儿送来了一块潘纳多尼。

意大利人的圣诞少不了潘纳多尼面包,沈浔笑了笑,他不过圣诞,但是grazie,谢谢了。

他手上沾着铅灰,托着碟子把蛋糕放到一旁,坐回桌边。

桌面稍微有些混乱,横七竖八躺着几块木头,桌上黄灿灿地浮着一层木屑。旁边堆着一堆设计稿,一共有十八张,每一张都画的同一个人。

他想在来年春节之前把这些礼物赶制出来,秘密邮寄给时隐。刻刀搁在手上,指间磨出了厚茧,割着不痛。那刀尖凝着点情,越是想念,时隐的面容却越发模糊起来。

七个月没见了……

楼下的欢闹声吵得他头痛,他算算时间,忍不住给时隐打了电话。

那边似乎还没起床,光线灰暗,揉着惺忪睡眼。

一开口,嗓子又松又软:“浔哥……”

沈浔把视频通话划出去又看了一遍日历,确定今天是周末,才松一口气:“睡懒觉呢,懒虫?”

“嗯——昨晚熬夜来着。”

“学习吗?”沈浔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像个老父亲似的,但除此之外,他也说不出别的。

“嗯,还能干什么?”

“早睡早起。”

“晚睡晚起。”时隐笑了笑,问他,“你大半夜的视频,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沈浔闭了闭眼,“冬天容易养膘,就是突然想看看你有没有长胖。”

时隐在那头直笑,指了指怀里:“我没胖,公子倒是胖了。”

“啧,小破猫抢我位置!”

沈浔不在,这么久以来陪在时隐身边最久的就是公子。都说猫是无情的主子,但公子不一样,它好像看出来时隐不开心,变得比平时更黏人了,每天晚上都要溜上床挤着睡。

其实傅芷柔走了以后他身边就没什么人了,李旭虽然要好,但没心没肝的,很难体会时隐的情绪。孤独的时候,公子会凑过来舔舔他的手心,温温热热的,一下就治愈了。

某种程度上,公子像是时隐心头的另一个傅芷柔,他对它万般依赖。

这两人又是你来我往地聊了好一阵,聊到那边天已大亮,聊到楼下的音乐停了。

“元旦回来吗?”时隐问。

沈浔就怕这个问题:“不回了……”

“春节呢?”

“……还不知道。”

他来这里以后家里除了每个月打钱以外,不怎么管他,也没说春节要不要给他订票。他想沈艺衡大概还在气头上,花了那么多年培养的儿子不愿意听他的话,到头来还公然出柜,没一样不和他唱反调的,换谁谁不气。

他来这儿,多半有点流放的性质,不过也乐得自由。沈艺衡一来没有心力,二来也自信他出国以后就会和时隐断掉,所以也很少提起出柜的事儿。

时隐沉默了一阵:“浔哥,我真的从来没这么感谢过现代科技。”

沈浔这只风筝到底是飞出去了,但线还在时隐手里呢,风沙没把它磨断。

沈浔闭着眼睛,听见听筒里细微的呼吸声,好像那人就在身边。他半梦半醒,张嘴呢喃:“崽,我好想你啊。”

楼下的圣诞晚宴结束了,客人们回家去,门一开一关,只剩铃铛作响,叮当有声,散在风里萧萧的。

过了元旦,沈浔把最后一个木雕雕好,刚准备一并送去邮寄,一开门却是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人。

沈艺衡来欧洲出差,回去前拐了个弯来意大利,也没提前通知,突然就出现了,偷袭似的。

沈浔在异国他乡突然见到亲人,心底一热:“爸……”

他把沈艺衡请进房间里,对方打量了一番:“看来过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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