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谢珍姐。”钟闻嘴角弯弯,又从筐子里拿出两枚鸡蛋,手法熟练地往煮好的沸水里一扔,一把红糖撒下去,窝蛋在色泽鲜艳的液体中逐渐成型。
迟淮帮他煎起小牛排,大约六七成熟时钟闻却一反常态,把辣椒酱挤了进去。虽然有油烟机的抽离,但刺鼻的味道依然在厨房里游离。
迟淮看他得心应手的样子,也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做饭?”
“黑暗料理,敢吃吗?”钟闻兴奋地挤挤眼睛。
“这有什么不敢的。”迟淮说。
“不怕我在里面下毒?然后谋夺公司和财产?”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高之鸣愣了一下,他扫了一眼周围的摄像机,心里不禁给钟闻竖起一个大拇指,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敢说,真是个勇士。然后他捏起拳头咳嗽一声,算是间接提醒钟闻在摄像机位面前要谨言慎行。
钟闻领会到他的意思,却更口无遮拦:“哎,淮哥,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万一我真的是为了名利呢?”
“……”高之鸣觉得这人情白做了。
迟淮端着窝蛋和巧克力脆皮面包,站在旁边等钟闻将麻辣牛排装盘:“没想过,也没这个万一。”
两个人肩靠着肩,像是散步一样往餐桌上走,一路上都是说笑声。
就在三组早餐都做好的时候,“月老”成涛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张口就把气氛热了起来:“哎,你们六个人也太不厚道了,真的没有准备点什么供奉‘月老’?”
草芽儿调笑说:“月老不食人间烟火,哪里需要凡间餐食?”
高之鸣也说:“不然给你准备点蜡烛?意思意思啃啃?”
成涛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钟闻:“钟闻闻,你不会也把我抛弃了吧?”
“嗯?”钟闻笑眼看着迟淮,“你问问淮哥,有没有你的份。”
成涛还没来得及去看迟淮,就已经感受到了杀气,他连忙摆手:“算了算了。”
不一会儿,导演组给他端上豆浆油条,他一个人坐在长桌的一头,兴致缺缺地吃起来。
钟闻把麻辣牛排推到迟淮跟前说:“先吃辣的,再吃甜的。”
“为什么?”
“辣椒会刺激味蕾,甜的东西就会变得格外甜。”
“我不觉得。”迟淮一本正经地咬了口牛排,然后在钟闻如炬的目光下,冷不丁地说了句情话——
“是你做的,都格外甜。”
“咳……咳咳……”高之鸣呛了一口,吉珍连忙把水端给他。
“瞧瞧迟总,多会说话,哪像你?”吉珍嫌弃他说。
大骨花把嘴里的食物囫囵咽下去,追问道:“之鸣哥,你和珍姐都谈这么多年恋爱了,怎么还没结婚啊?”
钟闻看了吉珍一眼,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的无奈已经流露出来。
“我俩还是觉得,先把事业搞一搞,就这样的关系挺好挺稳定的。”高之鸣说。
吉珍的眼皮垂了下来,倏而抬起头,嘴角带着勉强的笑容:“别催啦,催不动的。”
钟闻看得出来,这一段关系里吉珍是想要婚姻的那一方。
可高之鸣呢?虽然这两天都没怎么说话,但能感觉到他似乎对吉珍并不是很上心。
昨晚吃火锅也是自己吃自己的,今早做早餐他除了捞个面条以外啥也没干。
钟闻替吉珍觉得委屈,便问:“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才合适呢?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就算结婚的话对事业也不会有影响吧?”
大骨花也跟着点点头,却被草芽儿搂住腰,提醒着没张嘴。
餐厅变得格外安静,只听到高之鸣吸溜面条的声音。他没有正面回答钟闻的问题,放下叉子后问:“那你们呢?想过去国外登记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虽然国内目前不支持同性婚姻,但国外可以,只是想或不想的问题。
虽然外界都以为他们谈恋爱好久了,可真正算下来不过才半个多月而已,结婚这种事钟闻还从来没想过。只觉得,在一起的时候高兴就行了。
“我们……”
钟闻才说两个字,就被迟淮截胡。
“只要闻闻想,我可以随时带他去登记。”
大骨花觉得自己已经要晕了,直接无视草芽儿,对着迟淮两眼冒光:“迟总,太帅了!”
钟闻嘴角微扬,低下头盘起手机。
钟山有只小蚊子:「谢淮哥助阵。」
迟大帅比:「我说的是真的」
钟闻愣了一下,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抬头正对上迟淮的目光,钟闻用笑容糊弄过去了。
他还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之鸣哥,淮总都表态了,你呢?”大骨花眨眨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