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or救赎(20)
果然连忙阻断话题，夏小琴验收了成果也没再深究准备下楼，突然又转头对着果然说道：“对了，明天可就大年三十了，今晚吃了饭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把自己房间收拾干净，一起贴春联，贴门神，贴年画，挂灯笼，还要包饺子哦，虽然有李阿姨张罗年夜饭，可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才热闹，晚上还要守岁，所以晚要养足精神了。”
果然点点头应下了，听夏小琴说了这么多，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往年他们家过年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年味儿，直觉今年会不一样。
他问江寒：“你们每年过年都这样吗？”
江寒：“嗯，人多嘛，就要热闹起来才有年味儿。”
果然心里开始期待起来，他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先把画笔拿去洗了。”
江寒看他正要把画收起来了，忙说到：“能不能把这幅画送给我？”
果然一愣抬眼看了看江寒，又看了一眼那处留白，没来由的一阵心虚：“额，这幅画没怎么画好，改天画一幅更好的更有意义的送给你吧！”
江寒笑了笑：“你听着我弹的曲子画出的意境，而且与我脑海中的画面如此相似。这幅画还不够有意义吗？”
果然竟无法反驳：“那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吧！”
“怎会，我很喜欢，你画的很好！”说着伸手轻轻用手托起又细细的看了看。
果然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烫，拿起画笔出了门。
果然当晚意料之中的没能睡好，不停的做梦，而梦里竟全是江寒，在他绝望时站在夕阳余晖里的江寒，和白家人侃侃而谈时被白依依深情注视着的江寒，江枫嘴里天才到变态的江寒，生病没胃口却独独把他熬的粥吃了的江寒，帮他补习语文整理资料的江寒，对专业质疑较真讨论的江寒，看他做夸张体操时大笑的江寒，在他想起父亲时安慰他的江寒，专注弹钢琴时的江寒，小心捧着他的画说喜欢的江寒……每一个江寒都如同在他的脑子里深深的烙下了印记一般清晰鲜活。
果然很早就醒了，醒来后不敢再睡也不敢去细想，只当是又做了一个离奇的梦而已，马上开始洗漱，下楼吃饭，开始充实的一天。
楼下老爷子正在修剪一盆罗汉松，他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背微微有些佝偻着，却看不出老年人常有的老态龙钟的姿态，手起刀落间尽显干净利落的风格，脸上是历尽沧桑后的豁达与通透，正在与旁边帮忙的江寒说着什么，江寒时不时的抬眼看看老爷子，或者两人说到什么趣事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爷孙俩一个笑声爽朗，一个笑而不语，画面温馨美好。
果然有江寒的地方都是一幅美好画卷。
果然站在楼梯旁打招呼：“爷爷，寒哥，新年好！”
老爷子抬眼看了看他又低头手里不停，笑着说道：“今天我可没准备红包，明天拜年积极一点我给你个大红包。”
江寒也笑道：“爷爷都这么说了，我不给你个红包好像说不过去。”
老爷子拉长一声“嗯~”对江寒说：“那可不，好歹你也是大哥。”
江寒：“那爷爷你给我的红包也要大一点才行。”
果然嘻嘻一笑，“绝对积极，爷爷我一定第一个给您拜年！”
吃过早餐后，江枫江奕果然江寒开始张罗着贴春联，贴门神，贴年画，挂灯笼，几个人打打闹闹，或是你指我贴，或是比试谁挂的灯笼高，原来这就是年味儿。这座老宅的风格倒是能与这些装饰相融合，并不会显得格格不入，相反更加突显了这座老别墅的独特味道，晚上所有灯笼都亮起来的时候，整个宅子都笼罩在灯火辉煌的世界里，十分梦幻美好。
下午开始包饺子，所有人都围着桌子，连老爷子都不例外。和面、擀皮、和馅儿，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都开始包起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非常温馨，江枫看了眼果然包的饺子哈哈笑起来：“我去，终于有人比我包的还丑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江枫的话投向了果然手里刚包好的饺子上，似一个椭圆形的面团，馅太多而口没封上，咧着大嘴十分应景的嘲笑着这位造物主的技术，一阵大笑随之赶来支援，最夸张的是夏小琴的笑声。
果然：……来自亲妈的嘲笑。
果然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说道：“你们爱笑就笑吧，过年了，能让你们多笑笑也值了。”
旁边的江寒看着他鼻尖上的面粉把那颗小痣都遮住了，抬手用袖子帮他擦了擦：“手上有面粉别到处摸。”
果然被蹭得有些痒痒，微微后退了半步，随后看着江寒包的饺子真是无地自容，江寒包的饺子大小均匀，形状漂亮，整齐的摆成一排，像御赐的金元宝。
果然观察了一下江寒包饺子的步骤，然后学着他的样，放上一大勺子馅就笨手笨脚的包了起来，包好一看，呵！这哪像饺子，简直就是一个大圆球.第一个馅多了，那第二个就少放一点，不想包好后，扁扁的，有气无力的站都站不起来，连包几个都一样；看着江寒那熟练劲，心里痒痒的，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该从何下手。这时江寒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江寒拿起一张饺子皮放到果然手里，跟他说：“要把饺子馅放得适中，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再把饺子皮对折，”说着就着果然的手帮他把饺子皮对折好，“然后捏住饺子的一端向里打折，再捏拢，”江寒捏着他的手教他怎么包，“就这样依次几下，一个饺子就做成了”
江寒低低的温温的声音，和因为靠得太近而闻到的江寒身上的茶香，以及手指相碰的触觉，都像是慢半拍似的现在才同时涌现出来。果然呆呆的看着这个由江寒手把手教他包好的饺子，悄悄的做了一个标记，然后默默的把它放在一旁。
果然按江寒教的步骤自己包了一个，没想到还真是有模有样，他抬头笑着说：“真是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啊！江老师，看看怎么样？”
江寒对他灿烂一笑：“嗯，孺子可教也，不错，很漂亮，比江枫包得好，教他包教了几遍到现在还是丑不拉机的。”
江枫立马就不乐了：“诶诶诶，你要夸他就好好夸，干嘛还非得损我两句啊。”
江奕笑着说：“就是，我们小枫现在包的饺子也是有进步的，至少不会再煮了之后变成面皮饺子汤了。”
江枫用手肘怼了他一下，“江奕，你是哪一边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年夜饭很丰盛，果然觉得过年的气氛浓烈得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只是席间连江枫江奕都倒上了酒，轮到果然的时候却被换成了果汁，美其名曰：未成年不能饮酒。果然力争到：“只有两个月就成年了！”果然是真的开心，想跟大家一起举杯。
江寒把杯子倒上果汁和果然碰了下杯，说道：“重要的是气氛，不在于是酒还是果汁，我陪你喝果汁。”
江寒不能喝酒的原因……果然拿起杯子与江寒碰杯，眉眼一弯：“嗯，寒哥说得对，而且我才想起来自己就是一杯倒的酒量，喝了还怎么守岁呢？等下吃完饭还要去放烟花呢！”
吃到一半的时候李阿姨过来说准备煮饺子了，果然悄悄溜到厨房让李阿姨把他做了记号的饺子单独煮了盛给他。
吃饺子的时候大家都边吃边认饺子的主人，老爷子挑着一只饺子笑眯眯的说：“这肯定是江寒包的，馅儿多还漂亮，好看又好吃。”
江明亮夹着一个饺子哭笑不得：“这是谁包的？饺子皮包饺子皮？一点馅儿都没有！”
众人又是一阵笑。
果然吃着自己偷偷私藏的饺子，细细地品，慢慢地尝，连同内心一些复杂的心绪一起品一起尝，还没等他咂摸出具体的味道一个饺子就没了……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在客厅里看春晚，江枫和果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放烟花了，拉着江奕和江寒把烟花爆竹之类的都搬到院子里。
夏小琴也跟出来凑热闹：“拿着手持烟花棒，我就是笑颜如花的少女~”
果然：“……夏女士，矜持一点。”
结果自己却和江枫一起拿着各种手持烟花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乱跑乱舞。
夏小琴：……我还是去看春晚吧。
江奕和江寒——同款表情大甩卖，宠溺的看着两个弟弟撒野式的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