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售价三百块(48)
这样看来,他和贝唯西确实交流得太少了。
凌谦边走边想,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变得越来越好奇。
没有人会偏爱脾气暴躁、蛮不讲理的类型吧,贝唯西性格挺好相处,爱笑又和善,应该会喜欢那种温柔乖巧的、文静漂亮的女生。贝唯西还很聪明,聪明人一定也爱和聪明人相处,不然肯定聊不到一块儿去。
这不就是臧倩吗?
仔细想想,这两人若是站在一块儿,画面也是极为登对的。
那现在这样阴差阳错,岂不是很可惜?
凌谦心头毫无征兆的涌出许多烦躁。
他告诉自己,瞎想什么呢,贝唯西本人都拒绝了,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不合适的,要是有缘分,等他明年考上了一样可以跟人家姑娘接触。
又想了会儿,觉得还是不太好。就算贝唯西考上了a大,他才大一,学院也不对,依旧会暴露之前的谎言。所以,到时候还是小心避开为妙。
可是,若是他们互相欣赏,这一点小小的误会,也不是不能解开的。
凌谦越想越不舒服。
直到推开家门,他猛然意识到,忽略各种理由,他好像就是主观的不希望这两个人在一起。
这多过分啊,他还拿着臧倩的笔记本。那么好的姑娘,他却盼着人家恋爱不顺利。
他为此不自觉心虚起来。
当走进房间,看见正坐在书桌前的贝唯西时,他一阵害臊。
昨天晚上才想着要坚持做那个最关心贝唯西的人,怎么天一亮,就开始不盼着他好了呢。
贝唯西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见着他,立刻露出了笑容,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
“回来啦,”他问,“今天出汗了没有,要立刻去洗个澡吗?”
作者有话说:
贝贝: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衣服脱了让大爷我乐乐~
第41章 来点收费服务
贝唯西的态度未免过于积极了,让人很难相信他只是单纯出于热心。
总不能是真盼着一次十块的劳务费吧?凌谦很确定,就算是对一般家庭而言,这也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费用。
几番排除,凌谦很快得出了一个最合情合理的结论。
贝唯西不安好心,想笑话他。
这无疑符合男性损友间的标准相处模式。
凌谦当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不用,我自己能行,”他一脸倔强地放下书包,“我昨天不就是一个人洗的。”
“然后再一次决定放弃自己的头发?”贝唯西说。
凌谦陷入了沉默。
“干嘛不要我帮,”贝唯西抱着胸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开口时语调阴阳怪气的,“你这个人可真是好奇怪哦~”
凌谦动摇了。
扭扭捏捏的,也挺不自然。
“我可以自己洗澡,只是洗头不方便。”他对贝唯西说。
“你平时不是一起洗的吗?”贝唯西问。
当然是。凌谦洗澡一贯是速战速决,先搓得满头泡沫再浑身涂满沐浴露,最后闭上眼站在莲蓬头下面从头冲到脚,不到十分钟就能搞定。
等擦干了身体再吹一吹头发,总共也花不了多久,极有效率。
单手搓澡确实挺麻烦,可那么大个人了,还要另一个同龄男生给自己洗身体,凌谦想想就爆炸。
“我平时是一起洗的,可我平时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呀,”凌谦说,“你就给我洗个头吧。”
贝唯西撇了下嘴,没出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凌谦隐约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些惋惜的意味。
事实证明,别人帮着洗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凌谦趴在浴缸边缘,低着头撅着屁股,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猪。
“没有那么瘦的猪,都卖不出好价钱,”贝唯西站在他身旁,一手拿着花洒,另一只手轻柔地拂过他的发丝,“你别乱动。”
凌谦怕打湿衣服,很老实,一动不动。
他过去常常在理发店洗头,可那时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并不会有那么强烈的任人宰割感。
好在贝唯西动作熟练,手指按在他的头皮上,意料之外的舒服。
“你是不是学过呀,”他问,“怎么还挺专业的。”
“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帮我弟弟洗,”贝唯西说,“不过我们是一起脱光了坐在淋浴房里面对面中间放个盆,那样洗我更熟练,你要试试吗?”
“不要。”凌谦毫不犹豫拒绝了。
贝唯西似乎是笑了一下,又说道:“他脑袋只有很小一个,我这样用手呼噜一下就全照顾到了,不像你,得两只手一起,这个角度很不方便。”
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打上了洗发露,开始细心揉按。
“不用那么仔细,”凌谦说,“我每天都洗的,不会很脏,你随便搓一搓再冲干净就好了。”
“急什么呀,泡沫还没打出来呢。”贝唯西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凌谦心里静不下来。
他现在只能看到一小片白瓷浴缸,和闭着眼睛也没太大区别。贝唯西的手指和他的气息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怎么会打不出泡沫,你是不是洗发水用太少了?”
他说着,抬起左手摸了摸脑袋,果然没多少泡沫。
“你肯定是洗发水用得太少了!”他断言。
“会吗,”贝唯西打掉他的手,“别乱动啊。能洗干净就行,用那么多洗发水做什么,冲起来都不方便。”
凌谦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他有点想告诉贝唯西,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节约,在我家你可以大大方方的用,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纠结了一会儿,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贝唯西很快就要搬走了,这样的生活习惯,或许不适合他。
他默默地趴了一会儿,头皮被按摩得特别舒服,可肩膀脖子却开始难受。
就算洗发水用的少了,也不至于洗那么久吧?
“差不多可以了吧,”他出声催促,“再洗就秃了。”
“晚上可是要睡在我旁边的,得洗得香喷喷的才行。”贝唯西说。
凌谦哭笑不得:“难道平时是臭的吗!”
贝唯西安静了几秒,终于重新打开了花洒,说道:“不知道,离得太远了。晚上我凑近闻一闻再告诉你。”
白花花的泡沫伴随着温热的水流一起被冲下来,在浴缸里打上几个旋,最后流进下水道。
凌谦眯着眼看了会儿,很快把眼睛闭上了。
些微混着泡沫的水滴沿着面颊滑落,流到眼眶附近,让他有些难受。
果然还是在店里洗比较方便。他刚因为手伤拿到了额外的生活费,找一家便宜点的理发店每天洗个头,也不算太大开销吧?
“舒服吗?”贝唯西一边冲洗,一边轻柔地揉搓他的短发,“重了的话跟我说。”
“……还行吧。”凌谦说。
他其实觉得贝唯西的动作有点太轻了,可能是给小朋友洗头留下的习惯。这感觉也挺舒服,像有人在温柔地摸他的脑袋。
还是不去找理发店了吧,也不见得能找到合心意的。
贝唯西收费便宜,才十块钱。而且他不会像一般理发店店员那样,没完没了的搭话,推销各种并不实惠的充值卡。
贝唯西是性价比最高的,他价廉物美。
洗过以后,还得再吹干。
贝唯西在这方面要比凌谦粗糙许多,洗完头都是等自然风干的。没这个习惯,操作自然也不熟练,生疏且笨拙。
在浴室里施展不开,他们拿着吹风机回到房间,凌谦盘着腿背朝外坐在沙发上,贝唯西在后头举着吹风机从零开始学着当一个优秀的tony老师。
凌谦洗头的时候有多享受,现在就有多痛苦。
贝唯西一会儿吹风机离得太近烫他头皮,一会儿又角度不佳呼啦啦对着他的耳朵孔猛吹,他时不时就要哇哇乱叫,一阵抱怨。
大多数的碎碎念都被吹风机的噪音彻底掩盖下去,贝唯西浑然不觉。偶尔听见了,回应两句,凌谦却又听不清了。
他在嗡嗡的声响中大声询问:“你说什么!”
贝唯西也对着他喊:“没什么!”
因为在吹干的过程中不停地来回拨弄,等终于大功告成,凌谦回到浴室照着镜子,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比平日看起来更蓬松了几分。
他皱着眉头,试图把弧度过于明显的刘海往下压,效果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