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年华/繁星(20)
听着风扬新出的广播剧，许凡入睡地很快，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耳朵，他带着鼻音咕噜了声音，慢慢睁开了眼，就见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给吓了一跳。
“醒了？”对方说，“睡觉别戴着耳机。”
许凡清醒了过来，“哥，你怎么在这里？”
见许晖盯着自己的耳朵看，许凡顺手将耳机扯了下来。
“今天回来录个节目，有时间就回来陪爸吃个饭，没想到你今天也放假回来了。”许晖说。
在许凡印象里，好像还没和许晖有这么亲近的时候，他有些不适应，别别扭扭的。
许晖站起来，“起来去洗把脸，到饭点了。”
“哦……”许凡躺在床上不动，眼巴巴地等着许晖先出去。
许家的餐桌上，没有颜丹在，一向都是沉默的。许意在吃饭的时候从来都不怎么说话。今天许晖回来，许意便难得地说了两句话，不过问些许晖的近况。
“明早的航班飞回剧组拍戏。”许晖说。
许意皱眉，显然对许晖只回来呆一晚有些不满，其实许意去当明星这件事他一直都很不满，许晖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就算不继承他的衣钵，往学术这方面靠，还有许多更好的工作可以选择，可偏偏选了去演戏，在许意看来，许晖这是浪费了之前二十多年所学之才。
“小凡这次放假还是有实习作业吧？”
许凡一怔，没想到许晖会突然提起这事儿，点了点头。每次放假学校都会布置实习报告的作业，许凡还想着过两天出去找个短期实习的工作呢。
“寒假也不长，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不如这回跟着我去剧组吧，就当实习了。”许晖说。
许意皱眉，“你自己去拍戏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把小凡也带去那儿。”
“就当带小凡出去长长眼界也好，小凡平日里一直呆在学校里。”许晖道，“正好还能让我们兄弟好好处处，说起来我还没和小凡好好相处过。小凡？”
“这，我怕会影响到哥工作。”
“怎么会，小凡不愿意吗？”许晖的眼里闪过失望，叹了一声气，“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许凡看着许晖很失望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种要破口而出答应的冲动。
“那你自己找实习工作的时候，要看好，找点轻松的，别加班，也别找要出去吹风的，今年冬天挺冷。”许晖一条一条仔细地交代着。
许凡闷头听着，等许晖说完后，犹豫着开口，“那、我跟哥去剧组吧。”
许晖的眼里闪过惊喜，许凡有些心虚地看了许意一眼，见许意没什么表示，对许晖虚虚地一笑。
☆、啪啪啪啪
于是收拾收拾，许凡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跟着许晖一起上了飞机，飞往平城。许晖现在正在平城影视基地拍摄一部现代剧，听说是由几年前一本非常热门的网络小说改编而成。
许凡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因为许晖的缘故，坐的还是头等舱，只感觉飞机上的条件并没有之前在网络上看别人说的有多不好，就连一直被吐槽的食物，许凡吃着也很不错，猪排饭，分量也ok，还有根据乘客个人口味而定的甜辣酱选择。
许晖回到剧组多带了个许凡，并没有引起剧组任何人的注意，大家大概都觉得许凡只是许晖身边的一个小助理而已。其实也没错，这次许凡跟着许晖来剧组，就是充当小助理的角色的。
因为许晖昨天请了假去录别的节目，今天关于他的戏份安排的很细密，不过现代戏化个妆也很快，不像古装戏，动辄就几个小时，不过几十分钟，许晖就已经化好妆换好戏服，导演也一点不浪费时间，当即就开拍。
许凡还是第一次看现场拍戏，有种电视剧里的美好都破灭了的感觉。正好到许晖和女主的感情戏份，许晖说了几句情话，然后情难自已地抱住女主就亲……
到时候电视剧里呈现的肯定是很浪漫的一种情节，然而现场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们亲，还有取近景拍特写的机器离他们极近，这种感觉真的很是羞耻啊。偏偏这种戏还不一定能一次过，导演喊cut后，还走过去跟他们说，刚刚的吻戏哪里哪里不对，应该怎么怎么样，讲完后OK，再来一次。
许凡正坐在一边撑着下巴看着，突然走过来一个女的，貌似也是这个剧组的演员，她扬了扬下巴，“你是许晖新请的助理？”
许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那女演员没耐心地啧了一声，许凡才迟疑地问道，“在和我说话吗？”
“不然你以为呢？”那女演员似乎觉得他没什么眼色，有些不悦，“给我去倒杯水，要温的，别冰水。”
许凡朝她眨了眨眼，依旧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啊，怎么一上来就支使他？
“愣着干什么？那么没眼力见，许晖怎么招这么个二愣子助理。”那女演员一脸不耐。
这时，许晖原本的助理似乎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匆匆过来，“月姐有什么事儿吗？”
“小林啊，这是你家许哥新招的助理？”
小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的助理暂时不在，想喝口水，就让他给我去倒杯水，结果他跟着傻子似的动也不动，怎么做事的？可以让许晖辞了。”
“月姐这水就在边上呢。”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想喝杯温水。”
正说着，那月姐的助理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头还提着好几袋子东西，估计是之前被交代去买的。
“怎么那么慢，给我倒水去！”
那助理还没喘匀气呢，就被支使跑去倒水了。
许凡一脸迷茫地看着拿过女演员拿着东西走开。
助理小林轻声跟他解释，“这是赵琪月，在剧中演女二，听说有后台，在剧组一直就趾高气昂的，比女主还拽。”
别看赵琪月看着好像挺年轻，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其实她已经三十五了，到一个有后台捧的，在娱乐圈混了几年愣是没红，三十多岁还给一个才二十出头的演员做配的女演员，没混出名头来，气性倒不小，在剧组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原本剧组是没什么人注意许凡的，不过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不少人注意到许晖将自己的食物分给许凡吃，这让众人都大感意外，有些猜测起许凡的身份来了。
许晖的那一份饭在剧组里属于豪华套餐，竟然有三荤三素，还附送一个汤，似乎是从哪家酒店里订的餐，而分给许凡的则是普通的盒饭，许凡左右看了看，大家吃的都一样。
许凡还以为许晖是剧组里最大牌的演员，所以连三餐待遇都特别不一样呢。
下午拍戏的时候，就有一个剧组演员的助理凑过来，问许凡，“你是靳少派来的人？”
许凡没明白，“什么？”
“你不是靳少特意派给许哥的助理吗？”
许凡摇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那助理就越发好奇了，“那许哥干嘛对你那么好，居然还把午餐分给你吃？听说许哥可是有轻微洁癖的啊……”
许凡犹豫了一下，“嗯……可能哥、许哥怕我新来不适应，多照顾着我一点吧。”
助理一脸你蒙谁呢的表情看着他。
“我、我家里有长辈和许哥认识，就拜托许哥多照顾着我吧。”
“原来是这样……”这个说辞对方倒是信了，“我说呢。”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少是谁？我……许哥公司的老板？”许凡反问道。
“哪里是啊……”那助理妹子低声跟他说，“靳少是投资咱们这部剧的HZ影视的太子爷，是那个，许哥倒霉，不知怎么就被他看上了……”
“哪个？”许凡疑惑。
“就是，”助理妹子的声音更轻了，说之前还左右看了看，“就是同、性恋啊……”
许凡一时怔愣。
“反正从半个月前开始，靳少就各种对许哥献殷勤，你看许哥中午的饭都比剧组其他人要好的多吧，那就是靳少让人安排的，”助理妹子说，“也不知道许哥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吃得下去。大家都说许哥跟剧组请假临时接了个节目就是为了避开这个靳少呢，说来也奇怪，今天早上靳少竟然没出现，大概以为许哥还没回剧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