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得到沈文昊的回复,说是某家蛋糕店的面包很得他弟弟的喜欢。
沈文昊还问:【怎样?最近你有讨好小钧的欢心吗?】
滕锐不由地沮丧,可以说是毫无进展,明明这几天谢晗都没出现,导致他有点困惑……先前他曾有过怀疑,觉得沈文钧跟谢晗之间是否太过亲密。
沈文昊又发来:【一般的方法讨好不了他,追他的alpha很多,我记得他们同办公室的同事就有追过他的,好像还有人因为告白失败而离职了】
沈文昊轻描淡写讲述的八卦对滕锐来说不啻于再捅一刀,连优秀的检察官都追不到沈文钧,那他……他哪比得上啊。
下班以后。
滕锐再次鼓起勇气,问:“老师,我能请你吃饭吗?谢警官好像很忙,都没看你们一起去吃饭了。”
沈文钧倒没直接拒绝他,问:“你很空吗?”
滕锐慌张犹豫地摇了摇头:“我、我打算邀请不要你的话,就回宿舍看书学习的。”
沈文钧说:“那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滕锐既期待又害怕,他想,就算这次老师又带他去什么凶案现场,他一定会忍住不吐出来,表现得镇定冷静!要像个成熟可靠的alpha!
然后沈文钧带他去了邻近的县城,开了足足两个半小时的车,才抵达一户乡下人家。
沈文钧先下车,指挥他:“把后备箱的东西搬下去。”
后备箱里装着几袋米和几壶油,不是贵重东西,但是挺沉的。
滕锐记起来了,他是在翻资料的时候找到过沈文钧在负责一起追讨工作赔偿的案子,数额不大,只有两万。
跟沈文钧手头许多大案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和平时工作、上课时的沈文钧截然不同,他显得无比亲切温柔,尤其是对面老人跟小孩,还会跟对方讲腔调奇怪的方言。
明明沈文钧现在很放松,他却反而感觉到沈文钧身上一种无法言说的认真感。
而且……
好漂亮啊,沈老师笑起来真好看。滕锐怔怔地想。但沈文钧的认真和亲切比起他的外貌更让滕锐怦然心动。
沈文钧像是注意到他的注视,瞥了他一眼。滕锐面红耳赤。
然后又开车回城。
滕锐主动地说:“我自己可以找得回去!”
沈文钧没好气地说:“这次实在太远了,我载你回城里,你再在顺路的地铁站下车回学校吧。”
夜幕悄然落下。
马路两旁亮起路灯。
沈文钧想,上次是他跟谢晗一起来的。
沈文钧看了看后视镜,滕锐浑身僵硬,像是和尚一样端正地坐在后座,生怕坐姿不端正也会招惹他的厌恶。
alpha的信息素飘散在车内。
闻上去好香,比任何香水都要更为他的嗅觉所喜欢。
沈文钧说:“你最近工作得没那么糟糕了,也看得出有好好在背书,但我希望你是为了将来成为一个合格的法律工作者学习,而不是为了我。”
“……嗯。”滕锐高兴了一下,他第一次得到沈文钧的肯定,简直太高兴了。比他高考成绩出来那天还让他更觉得激动。
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发了消息告知沈文昊:【沈老师夸我了!这是不是代表他开始慢慢接受我的追求了?】
才刚发出去,就又听见沈文钧说:
“其实你是没那么坏,就是笨了点,但谁都是年轻过来的……我总是骂你,对你那么凶,没想到你都撑过来了,最近也不出错了。”
滕锐才刚高兴一丁点。
他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辞职。明天起不要再来了。”
他本来想放置滕锐不管,可现在显然滕锐的存在会破坏他和谢晗的稳定关系。
连放上天平进行称量都不需要。
就算滕锐的信息素再香,对他来说,就是谢晗更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更了!我真勤奋!
第11章 天鹅肉11
犯罪嫌疑人在审讯中交代了犯罪动机和经过,到此案件告一段落,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谢晗看看日期,差不多这几天就要到沈文钧的发热期了。
omega的发热期有一定规律,却不能算统一。大多omega是每月发热一起,不过沈文钧不是,可能与他所拥有的alpha血脉有关。
他的发热期极难记,不按整数月份来,而且症状并不算太过难以忍耐,在打了抑制剂之后可以正常生活,所以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但谢晗一直在有记录,据他们的数据统计是十周左右来一次,间隔日期的平均数字是六十八天。
他会在前后几天的时候就想办法把时间空出来,做足一切准备,却从来不主动提醒,而只是默默地等待沈文钧的召唤。
像是古时忠实的信徒,耐心虔诚地等待,等着他心爱的圣子召见他一面。
沈文钧并不是每一次发热都必须用交-合的方法来解决,假如能用抑制剂熬过去那就用抑制剂,非迫不得已不会主动向他张-开-腿。
不过omega的发热期确实难熬,即便意志力坚定如沈文钧,也不是每次都能抵抗得住。
所以,谢晗十回能够得手个七八回。
他需要做的,只是在沈文钧需要他的时候准时出现就可以了。beta不比alpha,他得抓住每一个机会,不能让任何alpha有可趁之机。
但从未做尽兴过,就算他向沈文钧承诺的一样,饰演一个能够缓解omega发热期的男性工具。
本来他以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即使要持续一辈子,他也不介意。
-
沈文钧回到家,在车库里看到谢晗的车,知道谢晗回来了。
沈文钧心里有点不爽,他今天下午听说案子结了,居然是从同事那里听说的,谢晗没有告诉他。怎么回事?不但是结案,连下班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
沈文钧停好车,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谢晗的房门开着,他听见有走动的声音,说明谢晗醒着,他直接过去就行了。
沈文钧径直冲到门口,刚要开口质问,就看到了放在地上还没装满的纸箱,和穿着背心和牛仔裤,正在整理东西的谢晗。
谢晗见到他,笑了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沈文钧脸色铁青:“你在干什么?”
谢晗弯腰,半跪下来,把东西整齐码进纸箱里,一边放一边说:“收拾行李啊。”
语气理所当然,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不起眼的事。
沈文钧烦躁焦急。
谢晗像是猜出了他要说什么,坐下来,近乎卑微地说:“你不是发现了我的求婚戒指吗?这让你很不自在吧。我其实没想让你发现的。”
“可既然已经发现了,也没办法。”
“你一定觉得很尴尬吧,那天我看你脸都红了,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那我再继续住在你家,对你来说不是会让你很尴尬别扭吗?不如我搬出去。”
沈文钧:“……”
谢晗每句话都说得很在理、很和气,遣词造句挑不出错,语气态度也挑不出错,可是就是让他前所未有的心塞。
他下意识很想撒谎说“我不尴尬”,不管怎样,先把谢晗留下来。
谢晗还安慰他说:“我只是搬出去而已啊,我打算在警局附近找房子,离检察院也近,你要找我的话也很方便。和现在除了不住在一起,也差不多。”
谢晗这话像是在说,他没走远。
但沈文钧内心中就是升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不能让谢晗离开,这只是一个离去的开端,只要他放开手,一不注意,谢晗就越走越远了。
沈文钧臭着脸,走到他身边,谢晗坐在地上,像是一只沮丧的大型犬。沈文钧居高临下地说:“不行。别搬走。”
“把东西给我放回去。”
谢晗没有动作:“……”
沈文钧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费劲地呼吸着,仍然无法缓解心口奇异的绞痛,他蹲下来,把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胡乱地放回去。
其实他都没注意谢晗以前是怎么放东西的,心底又升起一丝懊悔之情,觉得自己从未认真地看过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好朋友。
沈文钧拿得急,手滑一不小心,把一个铁盒子掉在地上。
盖子被摔开,里面的东西全都跌落出来,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小笔筒,一支用空墨水的笔,一块用了一半的橡皮,一板过期的药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