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戴带来妻子女儿,还有一些朋友,跟季闻夏他们一起吃了顿饭。酒足饭饱后,去了附近的KTV,鬼哭狼嚎似的唱。
音响声环绕KTV,于冬捂在嘴前,大声问季闻夏:“哥,你不去唱吗?”
季闻夏笑说:“不唱了,嗓子不太舒服。”
李戴唱得非常投入,还和他妻子情歌对唱。
小女儿原本还非常精神,可嗨着嗨着就困了,小脑袋瓜点呀点,双眼一闭就睡着了,歪着脑袋枕在沙发上。
他们定的是唱三小时,就唱到十二点。明天一早大家都忙工作,得早点回家睡个好觉。
李戴在点歌台的屏幕上划拉两下,点了首《一个诗人的自白》。
神他妈。
是歌王争锋的现场版。
季闻夏抬起头,就看见显示屏上出现了他和那位选手林裴俊。他站在舞台上,微微低头,边唱边走,每一步都仿佛带了风,镜头切换,台下的女孩听哭了,梨花带雨。
“……”
一看就是当时节目组找的托。
李戴用他那低醇浑厚的声音唱出了歌词,于冬捧腹大笑,说戴哥唱这首歌完全就是另一种风格。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有人看见后问:“这谁的手机,来电话了。”
季闻夏认出来了:“是戴哥的。”
“——李戴,你手机响了。”
李戴先是一愣,随后把话筒直接塞进了于冬手里。
“谁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啊,”他一边说,一边接起了电话。
季闻夏正刷着手机,就听见李戴突然不可思议地道:“让季闻夏和沈听河断掉联系?”
季闻夏手指一顿,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眯起了桃花眼,抬头看向李戴。
李戴捂住手机,嫌包厢里太吵,走出去接听电话。
半晌后,终于回来了。
李戴抹了把额头,脸色难看,对季闻夏说:“沈听河闹出丑闻了。”
季闻夏:“什么丑闻?”
李戴:“滥交的丑闻。”
这些词砸下来,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于冬满脸不相信,结巴道:“不是这这这怎么可能??”
季闻夏清楚沈听河是清白的,一时没有轻举妄动。
李戴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有可能他这辈子的事业就终结在这里了,公司让我跟你说,不要再联系沈听河,要避嫌。现在还不知道《三天三夜》节目组会怎么处理,很大可能会换掉嘉宾。”
事情已经上了热搜,影响恶劣。
几乎是把一个影帝从神坛推下去!
#沈听河私生活混乱#
#沈听河始乱终弃#
点进去看,是他那部旧手机信息的截图。
由于没有备注,发信人只显示了手机号。
内容便是季闻夏之前看过的,让人一眼就以为沈听河滥交的假消息。
“这些信息是假的,”季闻夏几乎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手机店泄露信息,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跟李戴和于冬作出过多的解释,脑速转得飞快,把手机往兜里一揣,“事情说来话长,等解决了我再跟你们说清楚,现在,于冬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回去一趟。”
于冬愣了下,立马把车钥匙丢给他,看见季闻夏抓起钥匙就走,不由得探头大喊:“哥你去哪儿?!”
“月山湾。”
-
汽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车速保持在限速的最高时速,仿佛是一头猛兽在亦无所顾地往前冲!
红绿灯路口,季闻夏随手拨了沈听河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季闻夏一接,听见了对方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季闻夏吗?”
季闻夏说了声是:“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们是公安局的,表示这几天他们找过殷败,但殷败就跟蒸发了似的,一夜之间了无音讯。
由于殷败对沈听河暂时没有造成实际威胁,不是大案,警方无法使用手机定位。他们现在联系不到沈听河,只好打电话跟他说明情况,想看看他知不知道沈听河的下落。
“刚才沈听河报案提供的手机收到了新的信息,分别是一堆数字4321,还有一句话:今天是他生日,他说他想见你,我带你去找他。”
我带你去找他。
这个“他”是白念远。
是两三年前吸毒死了的人。
“我们担心沈听河会遇到危险,希望你能尽快联系上人。”
季闻夏脑子里“嗡”的一声,再次拨打沈听河的电话,听见的却是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正当他以为事情陷入困境的时候,沈听河给他发来了几行字。
【沈听河:报警】
【沈听河:殷败爬墙进了我家】
【沈听河:他现在在院子里】
【沈听河:带了刀】
第54章 第54章
事态严重。
警方接通报警电话, 了解到殷败闯进沈听河私家别墅的情况,第一时间赶往月山湾,同时通知物业调取监控, 却被告知监控已经遭到人为破坏, 无法查明殷败擅闯民宅的具体过程。
季闻夏始终用手机跟沈听河保持联系, 得知他脱离危险, 很快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季闻夏:“你现在怎么样?”
沈听河:“没事,门窗全锁了, 他进不来。”
谁都没想到他录完节目, 开车回家, 刚把车停进家里车库就碰上了翻过围栏的殷败。
殷败说白念远一直想见他。
沈听河面不改色,直截了当告诉他:白念远已经死了,死了三年了。
殷败哑声笑说怎么可能,白念远现在还在他家里做饭, 等着他把人带回去呢。
带回去。
就单单是带回他家, 为他幻想出来的白念远过生日吗。
沈听河清楚殷败精神有问题,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谁料殷败抽出了把弹.簧刀, 说他既然答应了白念远, 就必须让他在生日这天见到沈听河,他不能食言。
季闻夏听见“弹.簧刀”三个字, 眉心一跳, 就听见沈听河低声说:“刚才被他捅了一刀, 在侧腰上, 伤口不算深, 幸好我一脚踹开他跑进了家里, 反正门锁上了, 他现在进不来。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季闻夏明显能听出他声音里气力不济。
警方和救护车再快也还要一些时间才能赶到, 万一沈听河失血过多,这时间等不起。
季闻夏忽然道:“哥,你说你现在能不能瞬移到我这里。”
“嗯?”沈听河在这种时候还有精力跟他闲聊,笑说,“这种事难道还能靠意念?”
“说不准,”季闻夏胸腔里仿佛被一股气压迫,强行撑出放松的笑意,“你被殷败开车撞了的那次,我觉得就有我意念的作用,说不定老天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就让你瞬了。”
表白来得不合时宜。沈听河沉默了一阵子,原本没怎么想过瞬移的可能性,但听季闻夏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顿时像是有一道电流顺着那道嗓音“滋啦”钻进他的耳鼓膜里。
强烈的念头在他心里炸开。
他想亲眼看见季闻夏。
非常想。
就像季闻夏想见他一样想。
手机“哐当”落地。
季闻夏站在车库里,突然间被沉重的力量推倒!
他的后背重重抵在了车身上,胸膛被什么东西大力地撞上,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沈听河瞬移了。
操。季闻夏心里浮现这个字,既在庆幸沈听河逃出险境,又真情实感觉得疼,身上到处都被撞得巨无比疼。
他下意识伸手去挡,就碰到了温热的血液,手一颤,立马上移两寸。他几乎很难看清沈听河哪里没有受伤,侧腰上被刀捅到的地方看不出伤口多深,只能看见血液流出,浸湿了衣服。
原本以为他还能跟自己保持联系,说明伤口不深,现在一看这哪叫轻伤,全凭意志在支撑。
季闻夏抓住他的后背,用身体支撑住他,心里有股无名火腾地上来了,火上简直浇了油,手指紧紧抓拢:“这就是你说的伤口不深,觉得我好骗是吧。”
沈听河这人有个坏毛病。你不问他的事,他就不会主动说;他觉得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现状的事,同样会干脆自己承受。
伤口深能怎么着。
救护车在路上,警察在路上。
说出来要是季闻夏急昏了头,直接冲进他家别墅,指不定会撞上带刀的殷败,碰到更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