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欧巴的小奶狗+番外(4)
这顿饭很有效地温暖了房时的胃,缓解了他焦躁不安的情绪,他觉得不能白吃这一顿饭,需要说点什么。
于是,纪柏暄很体贴地夹一块排骨放在房时碗里的时候,就看到房时用纸巾擦了擦嘴,一脸郑重地看着他说:“你是童宇的叔叔?”
“是。”纪柏暄不明所以。
“他今天被吓坏了。”房时说。
纪柏暄感觉自己正在被家长教训,他笑着说:“是,多亏你帮忙,”说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说:“不方便喝酒,我敬你,谢谢你帮我看着童宇。”
房时张嘴没拦住,纪柏暄在他杯子上磕了一下就仰头喝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要你谢我,房时想说这些。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存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纪柏暄把手机拿出来拨了房时的手机号,挂断后又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谢谢你。”
房时被纪柏暄一连串的真诚道谢搞得原本想说什么都忘了,迷迷糊糊地点头。
纪童宇在旁边喊:“房时哥哥有空来我家玩。”
纪柏暄摸他的头发,小声说:“快吃饭。”
“你住哪儿?等会我送你回去。”纪柏暄看着房时说。
“没事,我走回去就行了。”房时低头吃排骨。
问的时候纪柏暄就猜到房时会拒绝了,他有点疑惑,房时看着年龄很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人这么戒备。
“你多大了,还在上学吗?”纪柏暄给纪童宇夹了一根茄子,面上不动声色,余光却留意到房时眼睫毛下垂,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有。”房时低头扒了一口饭。
“成年了吗?”纪柏暄又问。
“嗯。”
“怎么没上学了?”纪柏暄说着注意到了房时手背上的一些划痕。
“不想上了。”房时不想谈这些,语气有些冷硬,纪柏暄察觉了,笑笑没继续追问。
“喝点汤。”纪柏暄给房时盛了一碗递给他,房时伸手接道了谢,纪柏暄又注意到他手掌上有干活留下的茧子。
一旁的纪童宇喊:“叔叔我也要。”
“好。”纪柏暄不动声色地低下视线,给纪童宇盛了一碗汤。
房时吃撑了,走路都有些费力,有人给纪柏暄打电话,纪柏暄拜托他牵着纪童宇。
他拉着纪童宇乖乖地站着,纪柏暄在距他们几步的地方讲电话,声音低沉有力,好像语调都没怎么变,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他体贴地不会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纪童宇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和这样的人一块吃饭,虽然他和他的老板一块吃过饭,但感觉完全不同,他们老板摆架子,欺软怕硬,说话粗俗,可纪柏暄就完全不是。
纪柏暄看上去也是成功人士,但却让人很舒服,有修养很绅士,不缓不急,是让人慢慢放下设防的人,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反而有种长辈被照顾的亲切,房时看着纪柏暄发愣,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不好意思,我朋友有些事情问我。”纪柏暄挂了电话,从房时手里接过纪童宇,“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第 3 章
“不用了,”房时还想去那个酒吧看看,开始道别:“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请我吃饭,再见。”说完摸了一下纪童宇的头发转身快步走了。
就这么几个小时纪柏暄就被拒绝了很多次,还是同一个人,他摇摇头失笑,蹲下来看着纪童宇说:“回家吧。”
纪童宇乖乖点头。
上了车,纪童宇问:“爸爸妈妈知道吗?”
“还不知道。”纪柏暄给纪童宇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纪童宇说:“那不要和他们讲好吗?”
“好,”纪柏暄打方向盘,随口说:“怕被你爸爸训吗?”
“才不是。”
“嗯?为什么?”
纪童宇看着窗外,嘴里嘟囔着说:“说了也没用,反正他们也不要我了。”
纪柏暄讶异,摸了摸纪童宇的头发,什么也没说。
酒吧离吃饭的地方不算远,房时到的时候还没开门,时间写着十一点半营业,原先他看到的招工也已经没有了,有极大的可能是不招人了,但房时还是想试试,他刚来f市的时候就在酒吧上过班,但没干多久,他就去工地了,酒吧小费给的高,但是胃受不了,他不喜欢喝酒,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他又在附近转了转,守着一个大商场,这个地方的店铺装潢的很高端,是那种有钱人的生活和审美。
有几家店有招销售的店长的服务员的,店长他不够格,服务员问了之后工资太低,没有比较适合的,只能看这家酒吧要不要人了。
十一点半,酒吧开门了,牌子上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他过去,这个点店里还没人,里面开着射灯,屋里亮堂堂的,有两个人坐在吧台背对着他在说话。
房时刚想开口问,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你干嘛的?”
是个服务生。
“我来面试。”房时说:“还招人吗?”
服务生上下打量他两眼,朝吧台喊:“纪哥,还要人吗?”
“不要了。”吧台上的人回了一句。
房时扭头看,只看得到一个侧影,莫名有些熟悉。
“回去吧。”服务生说。
房时又看了一眼那个背影,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那个服务生又喊住他,“等会儿,你之前干过吗?”
这样问的话,他大概就能留下了。
早高峰,纪柏暄靠着后座椅背闭目养神,他这几天有点忙。
一个高中时玩的比较好的朋友要结婚,买了一套房,让他帮忙设计,他答应了。
可能是好些年都没连轴转了,也可能是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从前,他赶了一张图,接连几天都觉得颈椎酸疼,他抬手捏着,不由得自嘲笑出了声。
“让你平常不注意休息,现在好了,吃着苦头了吧。”
司机王叔在后视镜看到了,气愤道:“辛苦也就算了,你几天几夜画出来的图,最后你那个同学还没用,你现在已经不是设计师了,他也不知道你现在不画图,画一张图是什么价格,说不用就不用了,什么人啊。”
“王叔,你现在怎么变得小孩子气了。”纪柏暄好笑道:“我没事,回去按摩热敷一下就好了。”
王叔瞪他一眼,“你和他要钱了吗?”
“老同学,算了。”
“你啊!”王叔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太重情义,你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今来个老同学明来个老同学,你这公司还开不开了,干不干了,迟早破产。”
“王叔。”纪柏暄无奈,“我破产了你也就失业了。”
“我不是那意思——”王叔辩解。
“我知道,”纪柏暄打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画图也不全是因为老同学,就是好久没画了,手痒。”
纪柏暄笑着说:“再说了,不能因为这个事让他和老婆吵架是吧,要是因为这个婚没结成,我不成罪人了,古话不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这是好事,你也别气了。”
“你啊,我说不过你,但是你可千万别再这样了,再画下去你那颈椎压着神经,你后半辈子就完了。”
纪柏暄笑着点头,王叔话说得难听,但却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说到结婚,王叔又想起来了,从后视镜里看纪柏暄,两双眼睛对视,纪柏暄率先移开视线,扭头看着窗外。
“哎哎,我还没说呢。”
“您别说了。”纪柏暄笑。
“我说!”王叔拍了一下方向盘,中气十足,“我说你王姨她闺蜜的表姐的女儿,你什么时候见啊!”
纪柏暄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这已经是王叔这星期说的第十遍了。
红灯,王叔踩刹车,回头看着纪柏暄,表情严肃,“你王姨说了,你要是不去,我这休息可一口酒都不能喝。”
“王姨逗你呢,”纪柏暄说,再扭头看向车窗外时,眼睛就定住了,路的对面是一个公交站牌,站牌下面站了一个人,白色的连帽衫,深蓝的牛仔裤,贴着头皮的毛寸,比上次看着精神了许多。
“不是不是,这次你王姨可认真了,家里的酒都锁起来了,你帮帮王叔,休息天见一面,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过日子了,老这么单着不像回事啊,就拿你那颈椎说,家里有了人能搭把手帮你按摩啊,那按摩椅再好它能比人好吗,你听王叔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