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知道吗?”
“不需要知道。”
他气乐了,“你给他找心理医生还不要他知道,你觉得起作用?你的心理医生是会隔空治疗吗?”
“会跟他说。”
韩琦往后靠了靠,又忍不住似的笑起来,“我就想问问,你觉得你哥那种闲不住的家伙,能乖乖看医生吗?”
他不看也得看。
我不想再跟韩琦废话,抱着我的保温杯在他不怀好意的笑意下回到我哥的办公室。
等把桌子收拾干净,我开车回了家,我也想在路上遇见那个卖独尾草的老婆婆,亲手带回一束和谭疏业一样的花,想象他曾经拿着它时满满溢出的情绪,可我始终没有碰到,但不想空手回去,于是转方向去了花店里。
店员见我一身打扮,客气地问我需要点什么,又要把这份爱意送给谁?
“爱人。”
小姑娘脸上露着喜悦的笑,她问我我爱人有没有特别喜爱的花种,我张口要说白木香,脚下却不小心踢翻了店员刚刚忘记收走的营养液。
她急忙同我抱歉,我看着洒在我鞋尖上的那几滴液体,忽然改了口,“要玫瑰。”
“红玫瑰。”
“火红的,热烈的,芬芳的那种。”
我捧着一束玫瑰回了家,谭疏业把它们都撕了下来,用舌头卷进嘴里和我接吻,然后仰着脖子喘息,下边大力地吃着我的阴茎,嘴角流出的红液将他的嘴唇染得像个妖精。
“哥。”
“嗯。”
我摸着他的小腹亲他,“你为什么喜欢白木香?”
我哥怔了一下,然后笑着不说话,我狠厉地顶他,忽然之间弄得他叫了出来,谭疏业眯着狭长的眼跟我撒赖,“干嘛啊,肚子都通了。”
“我问你为什么喜欢白木香。”
“喜欢就喜欢,还要..呃!狗崽子!”
“好好说吗?”
“呀,你又发什么疯啊……”
“我就发,你说不说?”
“说说说说!”
“为什么?”
“因为他好看。”
我拉着我哥的胳膊反压下他,将他的腿抬到我肩上狠操,一边操一边打他屁股。
他嘶了一声,拿脚替我,被我捉着脚背又狠咬了一口。
“你该罚。”我跟他说。
“罚我什么?”
“罚你喜欢白木香。”
我哥没说话,他在那里静了几秒,然后抱着我自己攀上腿来,把大腿分的更开,抬起屁股迎着我的进攻,我狠狠打着他的屁股,就这个姿势操的他前端强制射了三回才停下来。
玫瑰花瓣落了一地,谭疏业喊我狗崽子,我不想理他。
“狗崽子。”
“狗崽子?”
“狗崽子!”
“你干什...”
谭疏业猛地扑上来吻我,用脚趾抠着我大腿上的皮肤,不要脸地勾引着我。
他把嘴里嚼了几下的玫瑰吐进了我的嘴里,汁液混着口水从我们两的嘴唇上流下,谭疏业用食指沾了沾我唇上红色的汁水,然后低头认真又色情地摸着我的锁骨,温热里掺着冰凉,艳丽的液体缓缓勾勒着那里已经变淡的伤。
我哥把白木香变成了红玫瑰。
第二十四章 葫芦娃
概要:哥……你爱谁
“所以,你的哥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
“我要是知道叫你来干嘛?”
纪文喝了口咖啡,笑着将勺子沿着杯子搅了搅。
他往后靠了一靠,传说中万金难请的心理咨询师其实是个毛头小子,或者说,只是看起来像个毛头小子。
或许是因为职业特性,作为成功男性的他身上没有常人该有的那种紧迫压制感,温文尔雅过了头,反而看起来有些阴气。
“我怎么觉得你很清楚?”
他笑着看向我,微笑的时候左脸上受损的面部神经缺陷下去一块,俗称酒窝。
“我不清楚。”
“不,你清楚的。”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在这里跟我搅和来搅和去,按时计费怕不是个讹钱的幌子。
“你哥哥,”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我们的关系,“他会在深夜陷进噩梦里醒不过来,还会在意识清楚的时候失魂发呆,感受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刺激,谭先生,能告诉我你哥哥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多久了吗?”
“六年。”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纪文笑了笑,将勺子叮铃一声碰在杯沿上。
我忽然明白了他之前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你这不是知道症结点在哪儿嘛。”他把秘书端来的方糖一颗一颗全加进咖啡里去,然后不停地搅拌。
我看着那糖块在咖啡里晃动,说:“我不确定。”
“不确定就去验证啊。”
“怎么验?”
“直接问啊。”
我请你请了个寂寞。
纪文看了眼我的表情,心安理得体会着我眼底那抹嫌弃,幽幽道:“谭先生,人和人之间差异很大,并不是所有心里有疾病的人都是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
“况且,这还分提问的对象不是,可能我去问了,你哥哥大概只会跟我谈今年你家门前的草为什么没有去年的绿。”
他这话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我还是觉得由专业的人去处理这件事最好,谭疏业要是想告诉我什么,他早该告诉了。
纪文似是看出我所想,问我,“他是这些年一直都没告诉你,但是你哪,你问了吗?”
他说话很慢,我总觉得他的话语都是脑子里一颗一颗现打出来的,嘴巴不慢一些的就跟不上大脑的节奏。
“我小学的时候父母总是吵架,虽然他们都很爱我,但还是避免不了他们吵架,我那时候穿得好吃的好,所以就招混混们的注意,他们总把我堵在街角巷子里打我,弄脏了我的新衣服,撕烂了我的新书包,抢完我所有的钱,才会放我走,当然,可能还会打几拳踢几脚。”
“我每次回家看到我爸妈的时候我都想说,可是他们总吵架,我每次一开口他们就又吵起来了,根本没人听我说话,所以我又不想说了。”
“直到那一次晚上,我被其中一个混混失手划破了眼角,血糊了我一脸,他们都被唬得慌跑了,我也被吓住了,待在那里不敢动,觉得自己已经瞎了。”
我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眼角真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但时间太久了,那点浅淡的粉色已经和新肉混在一起,看不出曾经流过血的痕迹,像我哥手腕上那条疤,也像我锁骨上那些疤。
“我不敢出去,我其实都看不清路,巷子里有很多野猫野狗,可能走到哪里就会踩到他们的尾巴,发出惊悚的尖叫,而且他们踹伤了我的腿,我也走不了路,就只能躲在那个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以为我最后会被某个下班回家途中好心巡逻的警察捡回来,没想到却提前遇到了一个……人。”
“那么冷的天,他冒着寒风来给那些小东西送吃的,穿着洁白的鞋踩在肮脏的地上,摸着那些皮毛不再光滑的老狗,像看着什么挚爱之物。”
我思想有点抛锚,听他说到野猫的时候恰巧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窗外的那辆破旧奔驰的引擎盖上蹲着只橘黄色的猫咪,阳光正好,猫毛蓬松干燥,我又在想谭疏业,他现在大概也窝在沙发上晒着太阳。
他注意到我的分神,也不提示我,我反倒不好意思,喝了口咖啡,自然地搭腔,“然后哪?”
纪文好像在想着什么,眼神都迷糊糊的,“然后……然后我和爸妈和解了。”
?
“所以你在说什么屁话?”
纪文笑了笑,“没有,只是想告诉你,人有时候会烂在泥坑里,不是因为没有求助于别人,而是没有相信自己。”
纪文把那只勺子从咖啡里带出来,勺尖滴落的汁液在黑色的桌面上滴答滴答作响。
“谭先生,既然手里握着特殊的资本,就在筹码失效前抓紧用吧,如果你治不好你哥,大概就没人能治得好他了。”
厨房的锅里在煮着冰糖雪梨,谭疏业昨天有点咳嗽,喝药他又不好好喝,我看着灶上蔚蓝的火焰,想起下午纪文在公司里说过的话。
谭疏业坐在厨房外围吧台上旁高脚椅上,正穿着墨绿色的睡衣摇头晃脑玩手机,我走过去坐他对面,跟他隔着一块吧台撞头,“玩什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