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准则+番外(27)
留下一句“人不如狗”就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余灿站在客厅拿罐头,辛巴倒是没敢上前,只是眼巴巴看着,余灿晃了晃手里的罐头:“好像人也可以吃,要不打一个?别跟辛巴置气了,好歹你也是它爹。”
路正则直接进了卧室,“啪”的一下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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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只休息了三天不到,第三天当晚就去局子里值夜班了,余灿少爷回自己家拿了东西,处于这样那样的心理原因,余灿到底还是没给路正则说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路正则只当他是少爷性子,各方面讲究,自然是要弄得久一点。
在路上,余灿的手机响了好几声,他以为是公司方面的事,就暂时没管,等上楼关了门,看手机才发现,又是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短:
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你等着——
很快——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刘春才终究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余灿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路正则要到明天早上才回来,余灿倒是有点不太习惯了,床尾那个裹着被子睡觉的人不见了,他也一点也不想睡在床尾了。
余灿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整间屋子寂静得能听清每次翻身发出的摩擦声。
药物的作用在今夜失效了一般。
所以啊,人就是不能尝到点甜头,他想着。
在余灿每天孤身一人置身别墅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有个人不在家里而心绪不宁,他拉开门,想着一定是因为没让七条八万在床上睡觉的原因。
没想到打了门看见那两个小短腿在被窝里都打呼噜了。
辛巴一听见开门声就立了起来,不知道他是没睡着还是被惊醒了。
果然猫咪都薄情,铲屎官的心里特别酸。
宠物很大程度会表现出主人的姿态和脾气,余灿又想起这句话,突然觉得刚才的想法又特别不对。
罢了,心绪不宁时总会胡思乱想。
辛巴被拴着,想靠近余灿而不能,只能眼睛不移注视着余灿,月光洒在窗边,漫进如今显得有点拥挤的房间,显得有股淡淡的清冷气息。
也许是月下之人容易暗动情愫,也许是辛巴那种想要亲近又不敢亲近动物眼神,余灿向辛巴脖子后面的项圈伸出了手。
“你安静一点,别扑我。”余灿低声说,猫窝里的俩小东西一点也没有擦觉到自家主人正在和别人家的大狗建立友谊。
辛巴在他身边呼吸着,听起来很是兴奋。想用鼻头蹭余灿的脸,但又怕,只能或近或远地嗅着。
余灿在辛巴身上闻到了一股路正则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不拘小节的人老是拿自己的沐浴露洗狗的原因,余灿突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床是不可能让辛巴上的,余灿把它主人常睡的沙发床拖出来,抱着被子滚上床,他故意往里挤了挤,但辛巴就是不敢蹭上去,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
有点像是在守护着他。
路正则说过不要太靠近余灿,余灿会怕,它记住了。
余灿说不出让他上来的话,毕竟帮他解链子的时候他都没接触辛巴。
他只是悄无声息地留出一大块被子的空隙。
折腾了这一下,余灿能睡着了,只是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知道是何时何处,因为何事。
余灿只是到自己站在一片旷野上,耳边是风声,风里裹挟着路正则的味道。
那种精神十足,正午阳光晒过的味道。
余灿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后背的温暖。
路正则从背后抱着他,手伸进他薄薄的体恤里,他指腹上有一层剥茧,让余灿忍不住将腹肌绷了绷。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余灿感觉他的手在揉着自己后背上的疤,一阵刺痛传来,却让他心里麻麻的。
路正则的鼻息在他耳边,让他耳稍发热,也让他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让我看看你。”他听见路正则说的话,喷薄而出的也是温软湿润的气息。
“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日上三竿,余灿却沉在梦里醒不来,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一条叫辛巴的狗。
辛巴看见门开了,都还是挣脱不掉余灿的束缚,从这个视线,它最先看见路正则穿着拖鞋的脚。
路正则回家以为辛巴这条傻狗跑出去了,又觉得奇怪,辛巴现在都能自己解项圈了?他在考虑要不要给辛巴报个班,也许还有机会变警犬。
扭开卧室门打算换衣服,却看见余灿环着辛巴的脖子,让辛巴完全动不了。
傻狗只能哈着气。
余灿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怎么样,另一条胳膊挡着窗外的阳光,脸颊微微发红,看起来特别不舒服。
在地上睡了一夜。
他记得余少爷身子可有点娇弱,想着别是发烧了,就要去拽人。
却听见余灿动了动嘴,如低声呢喃。
这是被梦魇住了?
辛巴如获释放,迈着步子就出去找吃了了。
“余灿?”他摸了摸余灿的额头,有汗,但到底也不太烫,便低了低身子要听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余灿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在这个清晨,路正则好奇心爆满,想要听清楚余灿的呢喃。
在梦里,路正则就不是侧耳倾听了,他嘴角带笑,穿着洁白无褶皱的衬衣,一脱往常规矩的模样,前三颗扣子敞开,露出欣长的脖颈和一小片锁骨。
就是这样的反差才最迷人。
余灿被他捏住手腕,努力躲避着那双炙热得将他看穿的眼瞳,他听见路正则说:“叫叫我。”
叫叫我。
看看我。
感受我。
余灿忍不住咳了两下,梦魇中现实的自己亦然。
梦里的他突然清醒,支着手臂推开他,却被他软绵绵的力道缠得更深。
“路正则,”梦里梦外的余灿都说着,“你别这样……”
他声音有点大,带着一点点鼻音和哭腔,路正则被这话直接打得僵在原地,在看余灿绯红的脸颊。
思维仿佛乘上了云霄飞车,正在缓慢地往最顶端的高处爬行。
☆、心生歹念
余灿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的助理一般不会打扰他,他平时需要上课,也需要休息,但现在已经早上十点半了。
余灿清了一下嗓子,那边的助理愣了一下:“余少爷?您还在睡觉?”
“……醒了。”余灿扫了四周一眼,辛巴已经在房间外面了,房间外面还传来了一股鸡汤的香味,“公司有事儿?”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祁少爷说,事情提前定好了,需要您签个字,”助理说,“我不知道您今天这么晚还在睡觉……”
“没事,”余灿扭开门,看见路正则正在熬鸡汤,“你待会拿给我签字吧,我在路正则这边。”
辛巴整个身子都扑在路正则腿上,七条八万也蹦着小短腿,围着路正则转,路正则听见余灿的声音,被辛巴牵绊住没回头,丢了一块鸡肉,被辛巴稳稳接住,他揉着狗头,问的却是余灿:“你又要出门?吃了饭再出去吧?”
“不出去。”余灿在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正要热,路正则却顺手接过去,并行云流水般地拿出碗,打算在微波炉里加热。
接过去的时候路正则碰了余灿的手背一下,留下一片温热。
余灿怔愣了一下。
“待会儿就好了,你现在可是越起越晚了,”路正则倒是很自然,“我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都起来了,你都还没醒。”
余灿又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在边上的烤面包机上加热,一时间有点恍惚。
昨晚上的梦还在脑子里留着余温,到早晨他不愿意醒来,体会着那种从没体会过的感受。
一直以来,他对与人过分亲近的举动不似祁然以前那般泾渭分明,但内心老是拧着的,许多人靠近,他多多少少还是带着排斥。
但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梦境模糊,带上一层迷迷朦朦的滤镜,他不但不排斥,还有点贪念……
“面包好了,”路正则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手里拿着牛奶,“发什么呆?”
余灿才恍然回神,去餐桌上边喝牛奶吃面包。
他心思敏感,觉得今日睁眼看见的路正则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在他身后看着他兀自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