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渣和学霸成了同桌(60)
现在的心情down到了极点,他不想以这种懦弱的姿态面对南雾航,他怕自己一时冲动说了不能挽回的话。
他与南雾航之间,纽带太少,关系脆弱的很,经不起一点揪扯。
“这个面瘫脸,还不如木头呢。”许昌懋叹了一口气,他有时候挺羡慕阿木尔的,荣生有时候情绪不稳定,经常生气不理人,他每次都厚着脸皮去哄。
许昌懋不敢想象换成南雾航是什么样子,他这么清高的人,估计不会吧。
小风又起,竟飘起了雪。落在温热的脸颊上,融成了水。
“真TM倒霉透顶了。”许昌懋骂骂咧咧戴上帽子,埋头进了衣服里边。
雪还是无孔不入,越下越大。
许昌懋觉得自己现在跟个傻B一样,公园里的人都急匆匆的躲雪,就他一个忧郁少年在吹雪,他们肯定在心里笑他,小年轻,没屁大点事就抑郁了,还是太年轻。
许昌懋其实就想冷静一会儿,还得回去给南雾航过生日呢。
抑郁个屁!
正和雪做着斗争,眼前多了双皮鞋,头顶的雪兀然消失。
许昌懋抬头,迎上白芍忧伤的眼睛。
“小白老师,你怎么在这儿?”许昌懋蹭的窜起来,把白芍手里的伞碰掉了,两个人都落在大雪中。
“对不起,对不起……”许昌懋赶紧捡起伞,给白芍打上。
白芍接过伞柄,冰凉的手指触上许昌懋握伞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许昌懋惊讶,他这个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的人,都比白芍热乎,“你赶紧揣兜里,我打着伞就行了。”
许昌懋另一手去揭白芍,捏着衣袖,不小心把抱得严严实实的袖口扯开了。
纤细的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刺伤了许昌懋的眼睛。
“这是什么?”许昌懋攥着手腕,质问白芍。
白芍低下了头。
“是查理那个混蛋干的?”许昌懋气恼。
白芍依旧沉默。
“都知道他是混蛋了,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我真是想不明白!”许昌懋没忍住,朝白芍吼去。
他的性启蒙就是从白芍这儿窥探来的,但他十分不认同白芍的做法。
“因为他能让我忘掉你。”白芍反手握住许昌懋的手,望着他,眼里的忧伤快溢出来了。
“你是我的学生,我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就是忍不住,得不到你我很痛苦。”白芍摇着头靠到许昌懋身上,这是他第一次直接的与许昌懋说心里话。
因为……
“我今天辞职了,本来想再见你一面,可是一直没等到你,就顺着你家找了一路,幸运的是,找到了你,并且只有你。”白芍揪住许昌懋的衣服,十分痛苦的埋进他的衣服里。
许昌懋听后,惊诧的松开了伞,不知所措的看着怀里的人。
大雪迷住了双眼,许昌懋越发看不懂白芍。
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温柔白衬衣老师,仅此而已。
“小喵,抱一下我好吗,就当是离别的礼物,让我记住这种感觉。”白芍双手环住许昌懋的腰,只等那双期盼已久却又永远都得不到的手搭上来。
许昌懋还有些懵,不知为何,眼中多了滚烫的泪水,都怪这该死的天气,为什么要这么冷,要不然他不会觉得自己在哭。
小白老师走了,高考结束了,之后,未来是什么样子,他迷茫了。
人生这趟旅程,如果有人太早下车,就会提前结束旅行的欢乐。
除非登上另一趟火车,结识新的伙伴,不过总要经历站点,大家曲终人散。
“小白老师,谢谢你。”许昌懋将白芍揽紧怀里,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下车的第一人,希望他过的很好。
“一段感情是可以持续一辈子,不要再消费自己,你会找到陪你到终点的那个人。”许昌懋俯在白芍耳边嘱托。
还有一句话,许昌懋没有说出口。
“即使和我在一起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玩够了就分开了。”
或许,最后连许昌懋也成了这样的人。
他万万不敢想。
放开白芍,许昌懋捡起伞塞进他的他的手里:“做你的学生我觉得很幸运,你也是我唯一喜欢的老师,但我对你的感情也仅此而已,你有自己的的选择,以后要好好是生活,想我了可以随时联系。”
说完,许昌懋退出了雨伞。
雪幕落下,一步之遥却隔了千丈里。
白芍站在空荡荡的黑伞下,里面还弥留了许昌懋的气息和温度。
冷风一吹,全部消散了。
白芍的眼窝尤为深邃的看了许昌懋一眼,那张轮廓无数次出现在梦里,伴着他无数个夜晚。
高三了,本来想等他高考完再说,没想到半路插进了南雾行,直接将小喵撸走了。
白芍不甘心,南雾行那种性格的人,跟人相处都难,怎么就把许昌懋吸引了。
雪幕深处,青松掩盖下,南雾行的阴恻恻的眸子一直锁定着许昌懋的背影。
白芍侧头,对上了那张臭脸。
原来,在啊。
白芍嘴角勾起微笑,扔下手里的伞,踮脚吻上了许昌懋的嘴巴。
冰冷的唇,没有一点温度。
“老……老师。”许昌懋按着白芍的腰,惊吓的推开了。
白芍神情坚定,捧着许昌懋的脸又吻了上去。
两人纠缠在雪地里,许昌懋努力又轻盈的挣脱开,完全被惊到了,捂着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动静。
“小喵,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了,所以不用再顾及什么了,我会拼尽全力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白芍想攥住许昌懋的手。
那双手抖得十分厉害,避开了白芍,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老师,你让我冷静一下。”
“小喵 ,我不逼你,你不用紧张,我经验很丰富,一定会给你很好的体验。”
“不,老师!”许昌懋捂住脸,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咱们两个都不可能,我……”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白芍紧逼着许昌懋问。
这该怎么回答?有,那是谁?许昌懋说不出口……
“也不是,就是……”
“既然没有,那我就有机会。”白芍重新捡起地上的伞,不给许昌懋再反驳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早点回家,别生病了,以后再联系。”
说完,风轻云淡的走了,留下受了万点冲击的许昌懋。
早忘了风雪,许昌懋抱着头蹲在地上,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中。
今日不可能平静的给南雾行过生日了。
确实,不能平静了。
风雪中,南雾行轻声来到许昌身后,脱下外套挡住头顶上空飘下的雪。
许昌懋没有察觉,团着脚底的雪花想事情。
雪就这样一直下,南雾行身上落了厚厚一层,也没有动过,低头望着许昌懋的小脑壳,真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会不会动摇了?
危机感涌上心头,南雾行慌了。
许昌懋脑子里,其实是空白,他什么都不敢去想。
偶有几次,南雾行的生日从脑海中飘过,让他一激灵,想立马冲回去给南雾行过生日,但又心虚的让他压下这个念头。
纠结着,直到手里的雪融化成水,再结成冰,冻得许昌懋有了痛感,才站起来。
一下子撞到在后面愣神的南雾行,两个人差点扑倒。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许昌懋心虚的直打结巴。
南雾行依然撑着手里的衣服,将许昌懋揽在自己的臂弯下,但没有回应。
“你这是什么表情?”南雾行冷冰冰的脸,让许昌懋心虚的更加厉害,“难道你看见小白老师了!”
笨蛋喵,不打自招。
南雾行刚要开口,小喵慌慌张张的抢话:“小白老师辞职了,所以来跟我道个别,没有什么,就是碰巧在公园遇到了,聊了几句。”
南雾行凑近许昌懋,用衣服把他勾到怀里,然后俯首到他嘴边:“是这样道别的吗?”
小喵眼睛嘀哩咕噜的避开了南雾行。
“和他接吻的的感觉好,还是和我接吻的感觉好?”南雾行揽住许昌懋的腰,紧紧禁锢在怀中,让他插翅难逃。
另一只手,依旧撑着衣服。
只要有南雾行在,许昌懋所在的地方就是温巢。
要说白芍想不明白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