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若两人+番外(3)
“唔!嗯!”
伍湖双眼紧闭,牙齿把嘴唇撕咬出血,在极度的自我厌恶中夹紧肛门射精。
“看,宇翩,你记得。”
庞列吻着他的头发继续抽插,放开他了无斗志的双手,托着他的腹部跟他一起滑跪在地,笼罩住射精后愈发虚弱的肉体,在血的滋润下进出,“我爱你,你也爱我,记住了吗?”
他在高潮中诅咒似的耳语着,握住伍湖软塌塌的阴茎揉搓,颤着声音射完最后一股精液,伸手进他的衣服捻弄乳头,亲吻他的颈窝。
“既然身体还记得,那我恳请你的心也快点想起我。”庞列的手指穿过伍湖汗湿的头发,指腹掠过头皮,稍稍提起他的头颅,“然后你就会原谅我现在做的事。”
伍湖手指擦过地面,握紧拳头,拼尽力气吐出一个字:“滚。”
“好。”庞列从他体内拔出阴茎起身,取出手帕擦净镜面上伍湖的口水和精液,压制他软弱的对抗为他整理起衣裤,摘下别在后腰的对讲机:“看护,我和曾先生在更衣室,过来帮他回房间。”
『收到。』
庞列关闭频道,推开门,几秒钟后,一男一女出现在门外。
“曾先生现在还很虚弱,需要更细心地照料,其它与之前保持一致。”
“好的,庞医生。”
庞列走出门,伍湖在男看护的搀扶下起身挪出更衣室,走廊上已经看不到庞列的影子:“我要洗澡。”
“你更需要吃点东西。”女看护说,“厨房一直准备着,还有几分钟就能用餐了。用餐结束半小时后再洗澡,这样对身体好。”
“我要洗澡。”伍湖狠狠地重复。
女看护似乎有些意外,仍旧面带微笑:“先吃点东西吧。”
她先几步打开房间的门,男看护握住搭在脖子上的伍湖的手,钳制着他的腰几乎是拖拽进了房间。
区区几步远已经使伍湖力竭,精液含在肠道里刺激伤口,步步泄露沾湿了裤子。伍湖咬紧牙关,放弃控制权,任人把他送到床上安置。
女看护打开对讲机:“厨房,曾先生要用餐。”
『收到。』
她守在一旁看着伍湖,男看护把仪器一一拆卸搬走,房间愈发空旷得像个囚笼。
“那个医生,庞列刚才强奸了我。”
两个看护齐齐愣住,诧异地对视又看向伍湖。
“曾先生,你在说什么……”女看护皱着眉头,垂眼又抬眼。她是身体结实、一直保持微笑的中年人,纠结的神色显得她有些淳朴滑稽。她回到床边,弯腰凑近伍湖,像担心有人偷听似的低声道,“我们不是庞医生的人,但……我们也不想多事。你们原本就是那种关系,如果你们产生矛盾,请务必低调,否则我们就不能在雇主面前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认识庞列,不认识你们,所以……”
“曾先生,”女看护站直,严厉地打断他,“我们没有资格讨论你的病情,希望你把握好自己的言辞,还有,不要再自杀了。”
伍湖看着两人迅速离开房间,听到钥匙锁门的声响忽而失笑,转头看向窗外。闪电不时映亮世界,越过草坪上错落的植物和雕塑,能看到远处墙外的大片树林,在无声的雷雨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端上来的汤粥十分清淡,卖相精致却搭配着硅胶材质的餐具,床桌没有任何金属配件,一切都柔软无害。伍湖看一眼监控,在虚伪的独处中艰难操纵身体狼吞虎咽,举起空了的餐盘向监控示意。
看护们很快出现收拾残局。
“我还没吃饱。”
女看护低头整理他的被角:“有胃口是好事,但是你刚从昏迷中苏醒,最好不要一次吃太多。请稍等,庞医生马上过来。”
“他来干什么?”伍湖冷笑,“第二次强奸?”
女看护双手握在身前,挺直背部直视他的双眼:“一直都是庞医生陪护你洗澡和如厕,你要洗澡的话,我们当然会找庞医生。”
“我不需要人陪护。”
“你需要,曾先生。”女看护说完,示意男看护一起离开房间,锁门。
伍湖掀开被子下床,腿一软差点跪倒,扶着床沿站直,一边走向落地窗旁一边环视四周。作为卧室太大、太空,没有任何分隔,一眼到底,倒更像是一间琴房。落地窗的内侧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防护网,展现出的决绝与他左腕的自杀痕迹相互匹敌。
庞列推着轮椅走进房间,来到窗旁的沙发前,单膝跪在伍湖脚下,握住沙发的扶手仰脸看他:“所谓陪护是为了防止你发生意外,我向你保证,刚才只是我……一时冲动,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如无必要绝不碰你一根手指。”
伍湖抬脚踹向他的胸口,庞列猝不及防,失去重心向后摔倒,扬手抓住紧接而至的第二脚,脚腕细弱,轻轻一握就能捏碎似的,跳动的血管传达着愤怒,血管的主人因为刚才的突然发力而气喘吁吁。
“所以我说你要吃东西,看现在就有精神多了。”庞列放下他的腿,松开他的脚腕,站起身弯腰,“我送你去洗澡。”
他伸出的手被拨开,眼前瘦弱的身体站直,笨拙地坐进轮椅。
庞列推他走出房间。
半个月前,曾宇翩割腕自杀,因为发现得太晚,所以就算做了紧急输血,庞列也认定他绝对活不过这一次。但曾宇翩,无论多么匪夷所思,还是活下来了。
每次陪护曾宇翩洗澡,庞列总感觉自己正看着一条观赏鱼,雕花的透明屏风连聊胜于无都算不上,视线畅通无阻,屏风的另一侧是曾宇翩纤细的身体,修长、苍白、软弱、病态的美感,脸上杂糅了习惯性的忧郁和暂时脱离监控的惬意,有时会转向自己,张开嘴唇问“庞医生,能过来这边吗”。
庞列用了几年的时间,才使曾宇翩从一开始的满怀戒备到托付信任,再到完全依赖,现在,庞列却无法确定那份信任和依赖的真实性。也许这几年的亲密都是曾宇翩演的戏,只是为了让庞列掉以轻心留他独处,然后用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锋利铁片,划破血管。
他躺在浴缸里,肩膀和露在水面上的一小段手臂在轻微摆动,是在用手指疏通肠道,清理肛门。对庞列来说,这是何其熟悉的画面,但那张脸上没有绝望痛苦,没有满足欣慰,也没有其他表情。
如果曾宇禅能晚几天出现,这样平静的状态就可以多维持一段时间,可天不遂人愿,偏偏这么巧,明天就是他每个月的例行探视。
庞列用目光抚摸曾宇翩的身体,微微翘动手指,隐蔽地隔空碰触他。
第2章 曾宇禅
雨云压得很低,连风都压停了。车在别墅前停下,早已等在那里的庞列为他开门,落后半步跟着。
“有什么新鲜事吗?”
“曾先生两周前自杀未遂。”
曾宇禅停步,左脚踏在上一阶,右脚后转半圈,居高临下地挑眉:“又开始自杀了?”这并不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他紧接着问,“他上次自杀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
“哈。”
曾宇禅过早继承了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起步之初即遭遇无数质疑和挑战,且从未中断过,刚刚三十出头却比四十岁的庞列多出不少白发,只有谈到曾宇翩才显现出一点活力,此时甚至出现了些许雀跃的端倪。他在台阶上快步小跑,扬着嘴角道,“四年了,你这个安慰剂也该过期了,不如我重新给他找个私人医生。”
庞列加快脚步跟上,没来得及先他一步开门,他就先行进入别墅,在长长的弧形楼梯上疾步。
“曾总!”庞列追在他身边,“曾先生昨天刚从昏迷中苏醒,现在处于暂时性失忆的状态,不仅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都忘了,我认为这是你们修复关系的好机会,就当一切从零开始……”
“我和他没有关系可以修复。”曾宇禅的音调与嘴角一同上扬,“失忆是吗?很好,刚好他越来越无聊,现在我可以帮他好好回忆回忆我们的兄弟情深。”
“曾……”
“庞列,我付钱给你不是为了听建议。”曾宇禅站在房间门前,扯松领带,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滚开。”
庞列退后一步,悠扬的交响乐透露到走廊上,又被门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