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37)

作者:无虞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暧昧是,不断试探,安于现状。 高亮:双方不渣,没有精神出轨/移情别恋/替身梗,掉马挺早,纯甜无虐,放心食用。 关于比谈恋爱还要甜的暧昧关系,关于双向暗恋。 越来越甜。 把从前错失的浪漫捡起来,擦拭清洗,还能苟延残喘。 “我还是喜欢你。” 是在昏暗灯光和玩笑声里骗走他初吻的学长, 是掉线又重新连接的网友, 是无话不说的暧昧对象, 是游戏cp, 是恋人。 沈晗x宋斯年 阳光腹黑攻x冷淡痴情受 两个人都已经成年了。点击展开

温柔又耐心,好脾气得一如既往,没了角色扮演似的暧昧关系加持,像是又变回了三年前,他还是那个每天都不太高兴,有一箩筐的话闷在心里想要倾诉的小男孩,而沈晗也还是永远都耐心地听他说完、温温柔柔地安慰他的“迟暮”。

如果不知道沈晗和“迟暮”就是同一个人,他仅仅是“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沈晗,而把“迟暮”当作一个能倾诉烦恼的好脾气网友,或许现在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吐槽遇到了一件破事——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假装恐高去试探他,那个人强吻了他,于是两个人闹得有些僵,他心如乱麻,对方看起来却丝毫不为情所困,还有余裕对着电话那头某个他不认识的人撩骚,他觉得也许他们不合适,却还是喜欢得放不下对方……

也许“迟暮”会顺势结束他们暧昧的“绑定cp”关系,做回那个听他倾诉的大哥哥,给他一点儿建议,告诉他该怎么做。

可现在他们是同一个人,于是他不能毫无顾忌地讨论这件事,只能将它作为另一种试探的参考材料,然后隔着网络名存实亡的皮囊,旁敲侧击地问一问沈晗,他到底怎么想。

宋斯年深吸一口气,咬着舌尖定了定自己茫乱的心绪,低头打字。

算了:有点儿烦

算了:有空听我说吗

迟暮:随时有空

迟暮:说吧,我听着

他想发“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打完这行字却又觉得不对——本来就不敢确定沈晗到底对他有几分真心,如果就这么发出去,岂不是把筹码都抛给了对方,全然没了主动权么。

于是他迟疑片刻,删了这句话,换成一句“问你个问题”,仿佛只是谈论一件与彼此都毫不相干的事。

算了:问你个问题

算了:你觉得……

算了:亲了一个人,就是喜欢他吗?

算了:[动画表情]

屏幕上表情里的胖猫缓缓歪头,脑袋顶上憨态可掬地冒出个问号来,让原本没头没尾的问题带上了些许天真意味。

但他们都知道,天真背后,是横在彼此间新鲜的无奈。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闪了又闪,直到一分钟过去,连提示都没了踪影,沈晗的消息才终于回过来——简短的一个字,似乎根本不需要耗费那么长时间。

“是”。

算了:很喜欢吗?

迟暮:很喜欢

迟暮: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算了:真的吗……

算了:为什么

为什么亲过就是喜欢。

为什么亲过了,你看起来还是不那么喜欢我。

宋斯年垂下眼睫,问完这一句便关了屏幕——其实没什么可问的,沈晗已经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再多问什么都是自找烦恼,就像是抛物线到了最高点,停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再往后什么都是下行,也许还会让对方有所警觉,意识到他已经知道了沈晗和“迟暮”之间的关系。

他“不知道”聊天框那头的人是沈晗,沈晗却知道是他,这个斟酌许久才发来的“是”字也好,后续几句板上钉钉的话也罢,不都是在变相地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么。

至于为什么……无论沈晗再回答什么,在他眼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接下来只要他再服个软,给“迟暮”发一句他饿了,然后随便在沈晗那个账号的聊天框里回一点儿什么,佯装做他是这一刻才相通了,别别扭扭下了沈晗给的台阶,再一起吃个饭,心照不宣地揭过今晚的事,以沈晗的情商,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

提示音关了,屏幕却又亮起来,宋斯年等了一会儿才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几行字,锁屏缩略显示不下,似乎是些冠冕堂皇的剖白。

他却有些无暇顾及了。

也许是因为心头纷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个结果,他也终于从有点儿魔怔又执拗的纠结里脱出身,后知后觉地觉出饿意来——不光是饿,还泛着恶心,肚子隐隐作痛,似乎是饿过了头,久违地犯了胃病。

第34章 胃疼

搬进沈思学家以前,他已经多少天没有正经吃过早晚饭,连宋斯年自己都不记得了。

早饭是学校超市最普通的吐司面包和牛奶,凉的,中饭还能在食堂解决,晚饭吃不吃全凭心意,就算吃了也还是面包牛奶——他就是这样本事,能忍受百十天如一日的寡淡与潦草。

寡淡潦草的后果就是他的胃一直不太好,忌口良多,饿得久了还会隐隐作痛。好在他对口食并没有多高的要求,更不会刻意追求辛辣刺激,寡淡得久了也不那么容易饿,两厢平衡下来,倒也能凑合。

后来搬进沈思学家,早晚饭都有人看着,沈晗还时不时跑来学校替他加个餐,晚上回家开门又有准备好的夜宵,他连凑合都免了,也很少再犯胃病。

这么说其实不太恰当,“很少”该建立在从前次数繁多的基础上,但宋斯年向来很能把握好那个度,以前胃疼的次数也并不多——只是屈指可数的几次都惨烈得很,似乎是将数量都强加在了质量上,不犯病则以,一犯病便要他半条命。

初中时候在网吧通宵又一整天不吃饭算一次,后来第一次喝醉那晚算一次,因为某个人的某句话吃一口气吃五六个冰淇淋也算一次……再之前,小时候胃还娇气,他亲爹照顾他不精心,或许也留下过些许不美不好的记忆,但他已经记不清了。

真是不长记性。

宋斯年按着上腹,蜷起身子缩进小沙发里,尽可能地让后背贴着沙发,将自己折起来,聊以缓解烧心的痛——越疼便越是清醒,思绪活跃得匪夷所思,他甚至还有余裕鬼使神差地想,沈晗说他又瘦了也不是没有道理,伸手一按就是一把骨头,肋骨清晰得硌手,能顺着骨架摸到响得过分的心跳声。

先前隐隐的疼痛已经变得钻心,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在五月近夏的闷热室温里一阵一阵发冷,像是有人把他的胃生生剥离身体,放进搅拌机里,神经与血管却还连着,被绞拧成触目惊心的一团乱麻,他本该饿得厉害,现在却一点儿也觉不出,只知道喉咙口充斥着浓重的令人作呕铁锈味道,是从喉管深处一路反上来的。

他竭力忍着恶心,将自己折起来安放在那里,身体却始终不肯如他所愿,模糊认知里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后背那层薄薄的衣服便已经湿透了,囚衣似的黏在身上,在湿冷与粘腻之间令人作呕地切换——他后脖颈附近的头发大概也湿了,沙发柔软的布料都像铁铸的,还是锈得东一块西一块、翻起毛糙铁皮的那一种。

手机接连震了好几下,本能里要拿过来看一眼的想法转瞬即逝,什么都乱七八糟。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他误打误撞进了带卫生间的主卧,才不至于就这么吐在地板上——宋斯年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挪出那十几步远,等到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抽了骨头似的跪在厕所的地砖上。

他最后残存的理智是不去扒着马桶吐,对着浴缸却又吐不出来。

胃是空的,只有泛酸的胃液烧喉咙,苦得他眼眶都酸了。后来连撑起自己的力气都不剩,索性放弃了近于吐出消化系统的无意义行为,遵循本能涣散地靠坐在浴缸旁,打开水龙头无意义地冲。

他在乱七八糟的水流声里想,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从小到大不管遇见什么,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忍,都是熬,想着熬过去这一会儿也就好了——这一次也不例外,胃部隐隐作痛的时候他还在想,只是饿着了,左不过半个小时就会好,现在想来实在可笑,因为情绪忽略自己身体的需求,到最后还不是熬不过去,又要伸手向别人乞怜。

他连借机装可怜试探的心思都没了,只是痛得眼前发黑,靠在冰冷的墙砖地砖之间,模模糊糊地想沈晗。

那么贴心干什么,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开门进来看看他……

他仰头靠了一会儿,漫无目的地想着手机留在外面了,现在该怎么找沈晗——想到这里思绪便断了,戛然而止,再重复。

之后便是熟悉的耳鸣,臆想里蜂鸣器的声音压成细细一线,针似的扎到鼓膜上,搅得他后脑勺生疼。他总觉得自己叫过沈晗的名字,只是不知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来,事后向当时人求证,对方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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