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10)
上次警员提醒后时今就有注意穿稍微高领一些的衣服,这会儿领口也只露出伤口的一点边缘来。
没想到傅迟深竟然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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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迟深如此,时今最后自然是上了对方的车,家里那辆则按遥控让其回去了。
傅迟深驱车去往学校,但他并没将时今直接送到教室门口,而是在一处稍微偏僻的地方停了车让时今下来。
“我们孤A寡O的,你又那么好看,我怕有人看到我单独送你来学校会说闲话。”
人们往往喜欢用龌龊的心思揣测望不可及的人,古地球如此,现在也如此,傅迟深对这些揣测是无所谓,但他觉得时今恐怕受不了。
“就在这下车吧,我们一起走过去,说在学校遇到的就行。”
“嗯……”
时今想,傅迟深比想象中要体贴得多。
……
时今和傅迟深走在林荫小道,偶尔会有学生路过叫傅迟深一声傅先生,时今跟着在旁边,也蹭到了几句‘学长好’,傅迟深在学校里也上了几节课了,和学生走在一起也并不奇怪。
他们刚走了一段路,时今就接到了来自丈夫的电话。
这是这么几个月来,付驰延难得的一次主动电话。
虽然时今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丈夫大概率是要问他李丽的事。
傅迟深就在旁边,时今看到付驰延的电话多少有些紧张,他手心都起了汗,握着手机匆忙给傅迟深一个抱歉的眼神,接着就与傅迟深拉开些距离接电话去了。
“喂……”他压低了声音。
“时今。”付驰延问,“安全到学校了吗?”
“嗯,到了。”
付驰延开门见山:“李丽怎么回事?”
果然。
提到这个时今就立马心情不好:“她在家里吸烟。”
“家里?”
“嗯。”
“什么地方?”
“客厅!”时今说着又有些委屈,不是委屈李丽吸烟这事……而是想到了付驰延的钥匙,“你干嘛把钥……”
“我知道了。”付驰延好像没听他说话,只一板一眼地回答,“我一会儿去看一下。”
时今:“……”
“驰延,你为什么把钥匙给……”
“等一下。”付驰延那边传来几声电话打入的‘嘀嘀’声,“我有电话进来,晚点再打给你。”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时今握着手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他趁着情绪好不容易要说出的那点儿委屈又生生憋了回去,在胸腔里焖出一腔无处宣泄的愤懑来。
对方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无疑让时今有了一种强烈被忽视感,虽然对方这样已经很久了,但时今依旧觉得不能接受。
他们可是99%匹配度的情侣,怎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时今表情太过不好看,走在他不远处的傅迟深都忍不住侧目相视。
“抱歉……”时今急忙挤出个笑,“家里出了点事。”
“严重吗?”傅迟深见他把电话挂断,脚下一歪就走了过来,“需不需要帮忙?”
“不严重,一点私事,谢谢……”
“我都没帮忙谢什么?”傅迟深失笑,看他不想说也没强求,“那需要的时候叫我。”
“好。”
……
两人一路无话,又路过了程设画展的操场。
但这次画展周围就围着很多人了,有媒体记者,还有一些一看就是外校来的人。
“这么多人啊……”
“嗯哼。”傅迟深挑挑眉,“今天除了李瑶老师,还有好几个古画大师要来,可能全市的古画爱好者都来这边了吧。”
“那下午我要合影得排很久的队了吧?”
“大概。”傅迟深笑眯眯,“当然,你也可以跟我走,我有后门……”
“不了。”时今赶忙摆摆手,“大家都是一样慕名而来的,我不想弄什么特权。”
傅迟深看着Omega纯粹的脸,点头:“那好吧。”
傅迟深又问:“对了,明天你没课吧?李瑶老师和学校这边有个合作,明天会带一批学生外出写生哦。”
“嗯?”时今顿时感兴趣,“有什么条件吗?”
“条件就是成绩优异。”傅迟深笑笑看他,“你成绩应该不错吧。”
“嗯!”这点时今还是很自豪的,“我全A。”
“那明天一块来吧。”
时今顿了一下,问:“是外出写生吗?具体去哪?要……爬山吗?”
“是要登山,不过路程很短,没事的。”
时今又想起一年多以前那次阴影的登山之旅,他怕这次又出问题拖了大家的后腿,除此之外,他太久没这样出远门郊游过了,医生一再强调他要注意爱护身体,万一有个什么……
“我还是算……”
“到时候你陪我在后面慢慢爬吧。”傅迟深说,“我平衡不太好,那边要走山路,我爬的会很慢。”
傅迟深:“你得在后面陪我,不然我一个Alpha爬那么慢……要遭人笑话的。”
“你陪我,我还能落个体贴Omega有风度的好名声。”
“……”傅迟深话里的内容在ABO社会中简直是匪夷所思,但对方神情平淡,笑意依旧,自然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时今一时也无法肯定对方是否在说谎,但他心中也有九成把握,傅迟深这番话,十有八.九是为了体贴他而说的托词。
‘嗡嗡’
不等时今回答,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付驰延。
时今不太想接,而傅迟深看着他的表情,知趣地又别过了身去稍稍走远了些。
时今看着手机震动了那么十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喂。”
“是我,刚才那个电话的事情聊完了。”
“哦。”
“是这样的,今今,除了李丽的事,我还想问你……傅迟深是谁?”
这问题来的猝不及防,时今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是……是……”
“我在柜子的夹层里找到了他的名片,我不认识这个人,名片应该是你带来的吧。”
“……嗯。”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时今心脏都快从嘴巴里蹦出来了,他手心一下全是汗,下意识又后退了半步与傅迟深拉开距离。
“是你们学校的赞助商吗?还是聚会上认识的人?或者……朋友?”
“……是,是……教授。”时今声若蚊鸣。
“教授?”付驰延那边语气不太好,“你们这教授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住,真是有够……”
说到这,付驰延似乎是觉得那话不太好听,便忍了下去:“算了,我让校长那边敲打一下吧。”
“……”
“今天下午我还得出门,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嗯。”
“然后明天早上……我和李丽就走了。”
“哦。”又提到李丽,付驰延还用的是‘我和李丽’这样好似两人一起的表达,时今很烦躁,回答:“去吧,正好我明天要外出写生。”
“外出?”
“嗯!”时今说,“要去爬山。”
“那不然还是……”付驰延停顿了一下,“行,去吧。”
时今原本提爬山的事是想让丈夫记起之前他曾经摔倒过的事,希望丈夫叮嘱一下他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但可惜没有。
付驰延说:“玩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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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后时今按照计划到画展排队要合照去了,但人比他想象中的多,傅迟深又提了一次‘开后门’的事,但都被他拒绝了。
没办法,傅迟深只得‘指挥’助理去买了一些填肚子的食物,送到了时今那儿,让他边排队边吃。
时今最后拿到合照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半,他回到家,客厅已经被AI收拾干净,李丽不在,付驰延也不在。
他明明说的是下午有事,这都晚上……算了。
时今告诉自己,早该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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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驰延直到接近凌晨才回来,而时今今天排了几个小时的队,早就累坏睡着了。
只是丈夫回来的时候,时今迷糊间从对方的身上嗅到了那股奇怪的信息素味——今天从李丽身上闻到的那种混杂的工业信息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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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今七点就起了床,但付驰延已经不在了。
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床那边的位置也没了热度。
他的Alpha像没回来过一样。
好在时今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他只按照昨天傅迟深交代的收好了写生用具和必需品,就动身往集合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