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6)
“啧。”一旁的Alpha同学看得红了脸,小声抱怨,“可惜英年早婚。”
……
时今这样认真听课又乖巧的学生没有老师会不喜欢,一堂课很快结束,众人打着哈欠离开教室,授课教授叫住了时今。
“时今,西苑那边有个国画画展,去看看吗?”
“我可以去吗?”时今受宠若惊,“我听说那个画展是只对指定群体开放的,要么是我们学校相关专业的研究生,要么是导师……”
“说什么呢,”教授冲他眨了眨眼,“我带你去,你说你是我的学生不就好了?”
时今很开心:“谢谢老师!”
……
这可能就是生活的另一种弥补吧,时今想。
虽然他婚姻生活不如意,但在学校还是很受老师们的喜欢,连原本没有条件去看的画展都能去看了,也算是不错。
时今抱着书和教授走在去画展的路上,忽而见一侧教学楼的公开课大教室门口人头攒动,排队的学生挤得过道都满当当。
“这是?”
“哦,他们商科的。”教授解释,“学校聘请了最近商圈新晋的大佬来做兼职教授,就是那个傅先生,听说是个单身Alpha,又很有才,商科的学生们激动着呢。”
“傅先生……”
“嗯,你们在前天的交流会上应该还见过面。”
“嗯……”说到交流会,时今耳朵烧了烧,他不敢再看教授,只加快了脚步想走,在匆匆间透过人头的间隙瞟见教室里的傅迟深。
一身妥帖西装,袖子却不规整地半挽着,领带扯松了挂在衣领,说话谈吐间却意气风发,引得下面学生无不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再配合着那张英俊的脸,简直诠释了那个词——风流倜傥。
“上课的时候请控制好信息素!”不知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傅迟深的声音大了些,“哪个控制不住信息素的,我让保健医生来给你扎一针,抑制剂管够……”
课堂内哄笑,时今加快步伐想离开这里,教授却一把拽住了他。
“快下课了,等一下傅先生出来我们去说几句话吧。”
“?!”时今愣住,他想拒绝,却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
“时今啊,也不能只死读书。”教授语重心长,“我们学校很多画展还是靠这位傅先生呢。”
……
时今最终还是被教授拉到了教室后门,此时傅迟深正在和学院的其他教授说着话,见时今来了,第一时间就转过头去。
时今顿时往后缩了缩。
“赵教授。”傅迟深自若地与时今的老师打招呼。
“傅先生,好久不见……”教授也察觉到时今的窘迫,忙把他拉着上前。
“好久不见。”傅迟深目光落到时今脸上,装得还真像是第一次见面:“这位是?”
“时今,我的学生。”教授无奈,“是个Omega,比较害羞,傅先生见谅。”
“理解。”
傅迟深眉眼带笑看着时今,时今又嗅到了那股浅淡的雪松气息,他小腿发软,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傅迟深。
傅迟深却又对他笑一下,接着移开了目光,那股雪松气息也不见了。
“画展的事我记得忙完了,赵教授这是去哪?”
“带学生去逛逛画展。”教授拍了拍时今的肩膀,“我这学生就是相关专业的,对古中国的文明感兴趣得不得了。”
“那正好,画展弄好了我还没去过,我们一起去吧。”
“好的好的,傅先生请。”
-
傅迟深很健谈,一路上和赵教授相谈甚欢,他们聊到古地球的水墨画,聊到山水廊坊间,从来知己难得,时今都忍不住插了几句嘴。
到达画展门口,有傅迟深在,画展的员工连门票都未检阅就放他们进去了。
画展很长,赵教授偶尔会补充一些介绍没写到的时代背景,时今看得津津有味,傅迟深偶尔会搭两句话。
“哎,我去个厕所。”走到半路,赵教授憋不住地挥手。
“好的,老师您去。”
场地只留下傅迟深和时今两人,时今有些不自在地站远了些,那边傅迟深的手机却接二连三地响起来。
时今站在一旁,听到了不明晰的‘帝国研究所’几个字。
他不由往傅迟深那边瞟了瞟,恰好看到对面发来一张有标志性长卷发的照片。
好像是……
这样偷窥别人屏幕可是不对的,时今赶忙移开目光,可就在此时,注意到他视线的傅迟深大咧咧地把屏幕转了过来。
“来,看看。”
“……”时今知道这样不礼貌,却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的确是那个早上在警局抱着他丈夫衣服的Beta。
“朋友在给我推荐新人,不过……并不是什么好苗子。”傅迟深挑了挑眉,“这是个习惯走捷径的Beta……或者Alpha?我不记得性别了。”
“嗯?”时今顿了顿,“走捷径?”
傅迟深看着他单纯的脸:“嗯……就是想和我产生一些情感联系,或者说肉.体关系,然后借此从我身上取得一些想要的东西。”
这话一出,时今的耳根一下烧了起来。
傅迟深看着他通红耳根,笑了笑:“不过我对这没兴趣。”
“……”
“对方太习惯走捷径,多少都会和其上司或领导有些暧昧关系,这样对工作可不好……”
“……”时今的手一下捏得更紧,神情透出些郁色来。
恰好此时,赵教授回来了。
“来了来了,哎洗手间还排队,久等了。”
……
三人又一同把剩下的画展逛完,教授建议一起吃顿饭,自己的老师提出的饭局,时今不好拒绝,三人便一起用了晚饭。
饭局散场,时间已经是傍晚,傅迟深提出送两人回去,时今犹豫着想拒绝,却被赵教授一把拉进了车里。
“走了走了,谢谢傅先生。”
-
时今坐在车辆一角,基本不说话,但谁知赵教授的家先到了,车里很快只有他和傅迟深。
时今有些紧张,握紧了包里的手机,那边傅迟深却好像没察觉,只状若无事地与他聊起学校相关的事来。
如此聊了一段路,时今的注意力被转移,人也放松了下来。
-
两人之间毕竟关系微妙,时今防着一手,没和傅迟深说真实的地址,只说了临近家的一个小区。
车子到达地点,傅迟深将车停下,想要下车送时今。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时今赶忙拒绝,态度难得坚决。
“地下停车场距离小区门还有一段距离,”傅迟深指了指黑黢黢的路口,“而且还没灯,我不太放心。”
“……”
“Omega独身一人时送Omega回家是Alpha应尽的职责,”傅迟深笑笑,尽量不给他压力,“偶尔一些体态娇.小的女性Alpha我也会送到家的,这是礼貌问题。”
傅迟深这样说,时今也不再好拒绝,只与傅迟深保持着一段合适的距离行走。
“对了,我们下午看的画展,有一位来自古中国名叫王绂画家的画……”
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傅迟深起了话头。
这一说,时今又不由被话题吸引了。
他们说到王绂的画飘逸自如却又隐含劲骨,说到枯木竹石里的潇洒风格,说到古画笔触的美妙,时今注意到傅迟深评价古人画作时,说的大都是古人的字号,这也算是美术业内相关的一个‘规则’,代表着傅迟深也是真的懂其中一些门道。
当今世界发展迅速,是科技和金钱的世界,傅迟深对画的真正了解让时今高兴不已,话不免又多了些。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到了小区门口,时今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过也就到这了。
时今驻足在小区门口,他心情不错,礼貌的微笑也感染了欢快的情绪。
“谢谢您送我回来。”
“不客气。”傅迟深礼貌答复,却没急着走,而是看着他,放低了声音道,“晚安。”
这声音低沉,一声晚安像是藏着些说不清的情愫。
傅迟深上前一步,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时今的指尖,时今浑身僵硬,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傅迟深竟然离他又那么近了。
“做个好梦,今夜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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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今又走了很远的路才到家,他回家之前先去超市买了有香味的喷雾,以防万一可以用香水的味道掩盖掉傅迟深有可能在他身上留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