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29)
付驰延不止肩负着他,还肩负着整个帝国的安危。
时今心情复杂。
“……”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付驰延不知道时今的想法,而时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飞行器飞行许久,终于从高空降落到可以窥见地面的区域,信号也随之来临,付驰延的手机接二连三的震动起来。
知道丈夫工作的私密性,时今别过头去不看,却见窗户映出Alpha皱眉的脸。
“能查到当初那个证是谁办的吗?”
“权限不用担心,我可以想办法。”
“丢了?”
“……”
“行吧,那再抓紧时间查。”
丈夫面上有一种猎物溜走的些微恼火,时今见他打完电话,才转过头来,问道:“没什么事吧?”
这显然不是公事,付驰延摇了摇头,就问时今:“还记得你和傅迟深认识的那个交流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吗?喝醉后都有谁送你去酒店?”
时今不清楚付驰延是否真的查到了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和付驰延说了。
“你根本没在外住过酒店,你学姐没理由在你喝醉后把你送到酒店去。”
“……”这么想想的确是奇怪。
时今是出了名的乖宝宝,还是个Omega,按道理来说学姐应该第一时间把他送回家才对。
“而且傅迟深当初说的是你自己说的‘找fu先生’,对吗?”
“嗯……”
“酒店录像里你都没开几次口,不像是说了这句话的样子。”付驰延把手机接收到的资料翻出来,“我的人去询问以后得知,找傅先生这话是送你去酒店的学姐说的。”
“……”时今哑然。
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所知的一切只有颈后完整的膏药,其他细节都是傅迟深口述的。
而因为他是一个已婚Omega……不,哪怕他是一个未婚的Omega,和一个陌生Alpha发生了一夜情,也并不会详细找到路人询问细节是否当真是这样。
因为这种一夜情发生的猝不及防,Omega都是羞耻的。
更何况是本就保守克己的时今。
“你是说……他刻意对我这样?”时今也慌了神,倾凑过去看付驰延手中的录像。
前台录像显示时今一直很是昏沉的模样,是学姐到前台问了一句什么,之后前台小姐翻阅了记录才给了详细房间号。
时今哑然。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时今说到,“他很受欢迎的,要什么Omega没有,没必要就看着我。”
“你忘了,你们曾经结过婚,现在从法律上讲还是夫夫状态。”
“……”是了。
傅迟深这样做,完全是有理由的。
时今想起上次发情期傅迟深在他耳边说过,他第一次见到他就爱上了他……不过也许因为当初时今心中有付驰延,所以他们只领了个证。
一切仿佛都有了理由。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傅迟深无疑深谙人的心理,也对时今保守害羞的性格格外了解。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得到他。
……
话虽如此,付驰延说到‘你们已经结婚’这话的时候脸上却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而飞行器缓缓落地,两人口中的当事人傅迟深正站在时今家门口。
第23章
付驰延当然是不想碰到傅迟深的,但想调整飞行器的落地位置已经来不及。
飞行器在家门前停定,舱门打开,时今起身,傅迟深则循着方向走上前,付驰延见状一把拉住了时今的手,握稳了两人才一同走下来。
付驰延的动作无疑是在宣告占有,而傅迟深对此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脸上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
方才付驰延才和时今谈论了傅迟深,此时当事人就站在眼前,时今一时心情有些复杂,他想到那些可能的猜测,嘴巴嗫喏稍许,最终没提先前在飞行器的话题,先问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夜风吹来有些许凉意。
时今询问间才发现,傅迟深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衬衫肩头有些许露水的痕迹。
“Alpha骨子里可都有暴力基因。”傅迟深笑了笑,几分调侃几分认真道,“你们这去哪不说,去什么宴会也不说,我担心你,所以来等等,图个安心。”
机密会议,自然什么都不能说。
时今闻言对傅迟深摇了摇头:“没有这回事,不用担心。”
傅迟深没回答,只落目在对面两人肩头难得的亲密距离,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看来今晚你们相处的很愉快。”
“……”
的确,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时今和付驰延也时常拉手,但他们往往会隔着一点距离,因为时今心中还有隔阂。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距离这样近……时今看了看,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过能等到你我就放心了。”傅迟深对他展颜一笑,而后从包里摸出一封邀请函,“给,古地球绘画全球大赛的邀请函。”
精致的信封上是水墨的绘画图案,从邀请函就可见大赛的级别非同一般,时今看到的瞬间就很是惊喜,因为古地球绘画大赛参赛画种繁多,而古中国的水墨画实在是稀少,每个学校分到的名额有限,故而学校通常不会拿水墨画赛区的邀请函。
这次……傅迟深竟然拿到了。
比赛不光是比赛,重要的是还能和比赛邀请的许多大师以及同样喜欢古中国画的朋友进行交流。
时今的欢喜溢于言表,付驰延看在眼里,却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傅迟深此举的目的:“你的企业有赞助这个比赛吧,作为赞助商之一,你这个老板大概有全程跟随之类的特权?”
两双眼睛隔空对视,电光火石尽在不言中。
傅迟深弯了弯嘴角,并未正面回答付驰延最后那个问题,而是说:“当然有赞助,我一向对古中国的文化感兴趣。”
“不是为了好接近今今?”
“看来你不想让今今参加这次大赛。”
“……”
两人许久没这样针锋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付驰延面色冷凝:“傅迟深,还记得你当初和今今怎么说的吗?”
“什么?”
“你当初说在酒店是今今自己说的找傅先生。”付驰延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Alpha,如同野兽紧盯敌人的破绽,“可我了解到并非如此。”
“那你了解到了什么?”傅迟深反问,又解释道:“我确信,我开门出来的时候有听到服务员问时今是不是要找傅先生,时今回答是。”
“……”
傅迟深说的是从酒店房间开门出来听到的,那显然与付驰延调查的酒店前台位置不符。
调查方向错了,付驰延当即眉头一皱,随后想到:“客房走廊可没有录音装置,监控也只有一个方向的。”
傅迟深耸耸肩:“是吧,所以呢?”
“……”
哪有什么所以。
凡事讲究证据,谁提出质疑谁给证据,走廊没有录音,只有监控恐怕也难以看出什么,现在付驰延手里的东西显然不足以证明傅迟深在这件事上撒谎。
付驰延:“就算回答了是,那也不能说找fu先生那句话是今今说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这样。”傅迟深回答,“但意思差不多啊。”
“如果付先生一定要计较,那好吧,这事是我的错,我应该精确表达当时的情况,不是表达个差不多的意思。”
傅迟深说着,侧首看时今:“抱歉哦,今今。”
“……”付驰延握了握拳,一双鹰眸锐利地看向傅迟深,暗有所指,“傅先生,你的破绽可不止于此。”
“……”傅迟深没说话,一双褐瞳平静地叫人看不清情绪,似是无声的对峙,也无波的平静。
“我了解时今的为人。”付驰延道,“哪怕喝醉,他也不可能走错房间还如你所说的那样主动求欢。”
“谁知道呢?很多人在喝醉之前都认为自己可以非常理智,何况……那天时今可能还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的时候,人往往会寻求方法刻意放松自己,产生错误的判断并不奇怪。”傅迟深意有所指地看着付驰延,“当然,这是我猜的,因为今今这样的乖学生想要喝醉是十分罕见的行为,我只能想到心情不好,并且猜测,是和付先生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