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结婚后我发财了+番外(5)
可恶,这种破书居然收我十块钱!
第二天下午,我爸吃过午饭就去打牌了。我一个人看店,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听磁带,耳朵凑近收音机,嘶嘶的声音,然后慢慢流淌出陈旧的音乐。
双手轻轻捧着你的脸,吹干你的泪眼。梦还有空间,我还在你身边,不曾走远……
一首歌唱完了,我按下按钮往回倒,嘶嘶嘶快速翻转的声音,像时空穿梭。我算好时间,精准地倒回到了这首歌开始。磁带就是这点不好,没办法单曲重放。
“我弟弟要是敢这么做生意,我得打折他的腿。”外面忽然响起一声笑。我一抬头,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外面阳光真好啊。
阳光里的人真好看啊。
“怎么了?这么快又不认识了?”蔡景笑着。
到底是谁不认识谁?我连忙从柜台上站起来,问:“你车又坏了吗?”
不会是我爸上次没修好吧。
“不。”蔡景摇头。“我经过这里,想起你就拐过来看看。”
我知道他的“想起你”没有别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别的意思。
不知道我的脸红了没有。哎呀,好羞涩。他不会是在和我调情吧?
“这是刘德华的歌。”他说,“你喜欢听他的歌?”
我点头。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但投其所好是必须的。
果然,他说:“我也喜欢。这首歌我听过,叫缠绵,很好听。”
“是吗。”我口是心非地回答,“原来叫这个名字。我这里磁带都老了,看不清楚歌名。”
他似乎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居然还有用收音机听磁带的。”
他把手伸到我的收音机上,拨动旋钮把声音调大了一点,然后也趴上我的柜台上,跟着收音机轻轻哼。“把爱倒进你的心里面,陪你醉一千年……”
我好像真的就醉了。他的脸就撑在我边上,在我耳边轻轻地哼歌。
喂,你的手要碰到我的手了,你知道吗?
他不知道,因为我挪开了。
他可能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他经常在课间跟他同桌头挨着头一起听歌。可是我不是他同桌,我害羞了。
一首歌完了,他支起身子,问我:“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爸妈呢?”
“我爸在隔壁打麻将。”我妈在墙上挂着。他应该问完问题就看到了。
他果然看到了,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给了我一颗巧克力。“进货时别人送的。”
我看着巧克力,有些恍惚。
他是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吃这种苦不拉几又娘兮兮的垃圾食品的?
要给也给个果冻,我喜欢吃果冻!
我剥开金色的糖纸,巧克力的外衣下还有一颗花生。中间的巧克力香甜丝滑。唔,如果他下次还给我巧克力,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喜欢的。
“好吃吗”他问我。
我点头,必须好吃!
“那我下次多进点这个。”他说,“我本来看巧克力好像不太好卖。”
当然不好卖,谁吃这玩意儿!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家在隔壁镇上开着一间杂货铺。外面的大路从我们这里拐进来是我们上河镇,往前面去就是他们下河镇。他真的是特意拐过来看我的。
糟糕,巧克力好像变甜了。
“那你下次进货的时候,给我留一盒吧,我先预定。”我从柜台底下扒出零钱盒,要给他钱,算是定金。
他笑了,把零钱盒推回去,说:“下次再说吧。”
又闲聊了一会儿,他就走了。我等摩托车突突的声音走远了,才绕到门口去,看到他一闪而过的影子拐了弯,只留下大路尽头,一个长得像鸡蛋饼的太阳。
我真的必须得离开这里了,不然会出事了。
可能是因为有了这种校外的接触,三天半的月假放完回到学校,蔡景就对我忽然熟络起来。他还给我带了好几张刘德华的磁带。对,是磁带。说是家里陈留的,也没收音机听,就给我了。
我:“……谢谢。”我觉得他是把我当废品回收站了。
他同桌看到非常奇怪,问:“蔡景,这是什么?”
他笑同桌老土没见过世面:“磁带。没见过吧?”
同桌:“……”
那些磁带我没有放在店里,收在我房间的收纳盒里。我要去买个那种巴掌大的随身听磁带,天天带着听。
第二天早自习时,我正痛不欲生地背《离骚》,后面忽然有人戳我肩膀。我呆了一呆,回头看去。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蔡景正趴在桌子上,脸都要凑到我身上了。
我往后退了退,示意问他什么事。
他说:“你要不要听我唱歌?我们唱歌吧?”
我有些不解。他拉着我的衣领,硌着我的喉咙,让我靠着他的桌子,然后他就在后桌上开始唱歌了。第一首就是《缠绵》,一首接一首,都是刘德华的歌。
我还是不买随身听了。等我把他追到手,他就可以当我的免费随身听了。
我僵着脖子僵了一整个早自习,他也唱了一整个早自习,只收中途班主任来教室巡视时,才稍微停止了一会。
“你唱歌真好听。”等他唱完了,我把那天在我家没有给他的赞美补上。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可是他笑了,笑得还很灿烂。
哎,真勾人。
我很矛盾。
我妈为什么还不来领我。
他当然也不是一直这样随便放电的,不然我早晚得被他电死了。
自习课时,他做题挺认真的。遇到不会的题目,还会来问我。不过通常,他不会的,我也不怎么会。有的我就算看着好像会,也不太敢说会,怕其实是不会,把他给教错了。于是,他就去问他同桌,如果他同桌会,他就拉着我一起听同桌讲。如果他同桌不会……就大家都不会了。
至少他也要努力考大学,等我离开时,和他一起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第4章 他一定是在撩我
又是一个早自习,他没有唱歌,而是戳了戳我的肩膀,问我:“你下课回去吃饭时,能不能帮我带盒白加黑?”
我回头,发现他眼眶红红的,像兔子,又水润水润的,像小鹿。我没见过小鹿的样子,就觉得他像小鹿,一定是因为我心里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你感冒了吗?”我问他。
他点头,往后靠着,离我有些远。
“发烧吗?要不要消炎药?”
他把额头伸向我,说,“不知道。” 鼻头也是红红的,有些可爱,说话还有些瓮声瓮气。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鬼使神差,我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摸出来,大概应该还好。他额头很宽,刚好顺着我掌心的弧度,皮肤有一点腻,好舒服。
他的额头忽然在我掌心蹭了蹭,有点发痒,我控制住颤抖,把手放了下来。
“应该没有发烧。你先多喝点热水。如果还不舒服,就跟老师请假回去休息。”
他点头,乖乖的样子好像小狗。好想挠一挠他的头顶。
我们早自习之后有一节课的早餐时间。学校餐厅只对住校生开放。我是走读,得去校外才有的吃。通常我会买了早餐给我爸带回去一份,经过药店时买了盒白加黑,经过菜市场买菜时,又顺便买两斤橙子。
在家吃过早饭之后,我把橙子切好了又保持着原状,用饭盒装了带到学校来。
橙子是给蔡景吃的,我吃了一块,剩下的都给了他。他没有客气,一块块都吃完了,吃得干干净净。那一瞬间,我有种喂小狗的满足感。虽然我从来没有养过狗。
小时候我还挺喜欢狗这种小动物的,但是妈妈说,家里做生意,不能养,养狗会把人吓走。蔡景家也是做生意的,我猜他也没养过狗。
“你真会照顾人。”蔡景吃完了,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我呆了一呆,忽然耳朵就热了。完了,我会不会满脸通红了?
我猛然转回身来。
过了一会儿,肩膀又被人戳了戳。蔡景递给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谢谢你的橙子和药。PS: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我不甘示弱地回复他:你鼻子红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又戳了戳我的肩膀。我没回头,就把手举在肩膀处,等他把纸条递过来。但是他没有递给我纸条,他只是轻轻抠了一下我的指尖,然后凑近我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