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甲我不披了
尉岐托着腮帮子,煞有其事地说:“我在思考人生。”
时榷低声一笑:“想我吗?”
尉岐“哎”了声,感觉目前他的人生里除了时榷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理想了,于是大方承认:“嗯。想你。”
顿了下,他又说:“八哥下午来找我了,让我注意不要在公开场合跟你走的太亲近——他说这话也太晚了,咱们两个的cp粉已经单方面让我们结婚八百次了,那句话怎么说?哦,不结婚真的很难收场。”
时榷缓缓道:“八哥那么说,也是怕以后舆论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可是我们两个谈恋爱,就是你跟我的事,跟其他人又没有关系,我是一个职业选手,难道粉丝不是因为我水平顶尖操作犀利中单吊打全世界才喜欢我吗——总不能是看中了我单身吧?”
“喜欢一个人就是值得锣鼓喧天的大事,为什么要我遮遮掩掩呢。”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跟你谈恋爱,我跟你在一起。”
“你是我的。”
少年张扬的声音伴随着晚冬的夜风,一字一字就像某种诚挚而动听的音符,叮叮咚咚敲在时榷心上似的,他的呼吸微微颤栗起来,微微笑道:“嗯。我是你的。”
尉岐抬起头,在时榷的脸腮上亲了一下。
“你不需要特别去做什么。”时榷深邃如夜色的眼眸望着他,柔和地说:“——嗯。谈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必刻意让什么人知道,也不必避讳什么人。”
“只要你是想做的事,就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做。我不会在你身后,会跟你一起走。”
尉岐深吸一口气,直接坐到了时榷的腿上,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在他的耳边说:“哥,我有点冷。”
时榷顺势将他抱了起来,带回了房间。
映在卧室墙上的两道影子摇摇晃晃,天鹅似的交颈,黯了一弯明月,玻璃上结了一层美丽雪白的窗花,潮湿、温存而缠绵。
.
春季赛按部就班地进行着,AWG的比赛有输有赢,名次在联盟中游的位置上下徘徊——他们的选手综合实力平均下来其实并不算高,风格莽撞所以容易失误,有时候能赢下KXG这样的豪门战队,有时候也会爆冷门输给无名小卒。
是一个永远让人有“惊”“喜”的队伍。
而且按照以往的惯例,AWG的春季赛基本上成绩都不怎么样,拿的是“翻身逆袭”的剧本。
第四个周的比赛结束,AWG经过三局苦战,2-1战胜RHG,总积分前进一名,目前排在全联盟第六名,无功无过的成绩。
萌萌:“靠,我还以为高地那波要团灭了,岐崽那加里奥真的逆天改命,控的太好了,金色战神下凡!呱唧呱唧!”
绵绵:“我也以为打不过了,咱们保命技能都没了,以为要被让一追二了。”
大花:“岐崽这盘mmmvp啊,回去请你吃烤肉!”
豪哥:“viik 永远滴神!”
尉岐冷不丁地说:“时榷要过生日了。”
绵绵:“………”
大花:“………”
萌萌:“………”
豪哥:“………”
这三局不离“时榷”的德行还能不能好了!
只听尉某人又认真解释道:“我不想在他过生日前输比赛,影响我谈恋爱的心情。”
AWG众人:“……”
呵,狗男人。
尉岐这两天有点烦,他失眠好几天了,辗转反侧,也没有想到要送什么礼物给时榷,感觉任何华美精致的礼物都不能及他男朋友一分——都配不上他。
某天吃完饭,尉岐躺在沙发上走神,绵绵倒立的脑袋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想什么呢崽,眼珠子都直了。”
尉岐说:“我在想送他什么生日礼物。”
“时神什么都不缺,生日礼物嘛,”绵绵“嘿嘿”一笑,有理有据道:“你把你自己打包送给他就行了。”
“………”
尉岐坐起来,跟他对视了一眼。
绵绵以为这货要恼羞成怒,求生欲非常强烈地急忙改口:“我就是随口一说。”
尉岐站起身,慢慢吞吞道:“这个主意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感谢收藏订阅霸王票
第51章
“床上的少年浑身不遮片物,肌肤雪白如玉,只是不知为何身体轻轻颤抖着,像一触即碎的瓷,沿着光滑的肩膀往下看去,腰线与尾椎交汇的地方,隐隐约约露出一团湿漉漉的、白色的尾巴。”
——又到了尉岐每日睡前必看同人环节,时榷还有两三天就过生日了,他最近看的都是“生日”相关tag,这一系列文章又名“尉岐把自己送到时榷床上的一百种方法”,内容简直不能再色/情,各种play都齐活了。
尉岐本来困的昏昏欲睡,结果现在精神的睡不着了。
哪儿都精神。
尉岐上次小号被逮,那个将近一千粉的微博就忍痛放弃、不敢再上了,他又注册了一个新的小号看他们的小黄文,本来想找点生日灵感的,没想到挖掘出一堆黄色废料。
这尺度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尉岐一向不怎么要脸,但是这种道具play真的太羞耻,看都看的人面红耳赤的,更别说去做了。
还什么“湿漉漉的白色尾巴”……代入感太强,已经有画面了。
这些姑娘怎么都这么会啊?
尉岐心里直嘀咕,忍不住点进去这位“同人大手”的微博主页,结果发现这姑娘正在怒斥她的闺蜜告别单身大军,朋友圈子就剩下她一个孤寡老人。
“啧,”尉岐幸灾乐祸地想,“同人写的那么溜,现实还是单身狗。”
由此可见,理论基础什么卵用都没有,没有对象这个先决条件,其他这那的都是虚的。
花里胡哨。
.
时榷最近发现他的小朋友好像有点问题,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大事,成天早出晚归忙的找不到人,还整的神神秘秘的,问他什么都不说。
时榷知道大概是“生日礼物”相关的东西,恐怕只有他的事才能让尉岐这么上心,时榷本来不想让尉岐这么麻烦,可看到小男朋友大操大办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没能开口。
结果生日当天,尉岐先找不着人了,一上午都没有出现。
时榷看着没有任何消息回复的手机,在基地找了尉岐一圈,也没见人影,本来想问绵绵知不知道尉岐去哪里了,可是路过卧室的时候,时榷像是某种难以言描的感应似的,脚步微微停顿,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跟他早上离开的时候相差无几——唯一的不同就是地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箱子。
那个正方形的水蓝色箱子足足有一米多高,藏个人都够了,在箱子顶面上有一个红色丝带打成的蝴蝶结,漂亮又精致,看起来漂亮极了。
时榷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一步一步走过去,抬起手拉开了蝴蝶结的一条带子,打开他的生日礼物。
箱子里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修身的剪裁衬得腰身格外细窄,修长的双腿弯曲起来,蜷缩在雪白的毯子里,感受到有光亮照进来,他的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
金黄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铺设而下,给这个“生日礼物”镀上了一层近乎神圣的颜色。
尉岐穿着贵气的小西装,西服领口上打了一个红色蝴蝶结,这让他看起来竟然有一股优雅又纯情的味道。
“在逃迪士尼王子”。
尉岐从箱子里站了起来,注视着时榷的脸庞,张了张嘴唇:“生……”
不知道为什么,他后来的声音没能发出来,于是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时榷。”
嗓子有些发紧。
虽然看到那个大箱子的时候时榷心里就有了准备,猜到了里面装的可能是什么,但是真正看到尉岐蜷缩着躺在那里的时候,那个小王子般的少年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时榷的心脏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像汹涌而至的潮水席卷了一切,只留下尉岐一个人的名字,让他的胸膛都在颤栗。
“……我很喜欢。”
许久,时榷才克制地说出四个字,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闭上眼睛虔诚许愿道:
“希望,以后每年都有这样的礼物。”
然后他伸手抱住尉岐,将他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尉岐就着这个姿势说:“那每年我都把自己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