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怎么了?+番外(34)

作者:方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特大喜讯!加一先令即可抢购魅魔大叔     社畜天使美攻x犬系魅魔叔受     (泽维尔x以撒)“我犯了色欲之罪,他们说我错在过分爱慕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爱他胜过爱神。”     权天使泽维尔出于好心在奴隶贩子那里购买了一个魅魔,从此陷入了鸡飞狗跳的人间生活中。     某天,一封奇异信件不请自来,简单加密的碘蓝色五角星引人一探究竟,似乎也预示着平静的养老生活正摇摇欲坠……点击展开

这一整页都是图文混排,第一张就是以撒的照片,票数比第二名多了233票,照片下方附了很多来自不同匿名恶魔写的评选文案,什么“乡村丽人皮实好生养”、“大型犬”、“忧郁荡妇”、“一拳打死三个渣男”、“这个魅魔明明超强却过分不安”……更有甚者,还写起了用词粗鄙的淫秽小作文,什么站街什么轮X,什么和同学逃课去嫖娼结果嫖到了自己的后妈以撒,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泽维尔的五官以鼻尖为中心缓缓聚拢。

“是女明星呢。”嫉妒抱着果盘一边吃瓜一边说。

泽维尔虚弱地发问:“你们恶魔一天到晚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嫉妒噗嗤一声笑了:“别人我不知道,我就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所以不能冒这个风险帮你。不过,他最近都在东伦敦,我摆摊的时候在路上看见过他。剩下的自己想办法吧,侦探。”

“你知道吗,现在是1921年,刑事侦查不成气候,大部分警察或者侦探断案全凭直觉。”

“那就相信直觉,”嫉妒摸摸水晶球,“纯粹站在熟人的立场上给你个忠告,尽快找到他。”

“尽快是多快?否则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你肯定不会希望看到那结果的。”

好吧。但凭什么每次都要我去找他呢?泽维尔闷闷不乐地告辞了。

**

或许是白天受到刺激,晚上泽维尔做了个可怕的梦,他梦见地狱周刊上那些淫秽文字里亵玩以撒的主角全部变成他自己。以撒被面目模糊的父亲领进门,以撒伏在床上,以撒像发情的猫一样翘起尾巴——

咚咚。

泽维尔突然被异响惊醒了。一只鸽子停在窗外,用喙敲玻璃。

泽维尔连忙下床把它接进来,它脚上的信筒有天堂的标记,捎来的信很简短,证物处通知他去领证物。什么证物?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应该说的是以撒出狱那天交给戈登的那张狗牌。

耶稣,怎么这时候……他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内心的悸动还没有消弭,泽维尔打算洗个澡冷静一下。他去浴室里放了一缸水,脱下衣服,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裆部这里多了什么东西啊?半硬的,将近7英寸……泽维尔低头一看,迟疑地眨眨眼睛——

1921年春,权天使兰登·泽维尔变成了一个男人。

*7英寸约等于18cm

神奇的丁丁增加了!

《以撒不太好》中更新了抹布支线。

第29章 兰登妹妹

因为身上多了天使本不该有的某个物件,泽维尔原来的内裤全都穿不了了。他本来想自己出去买新的,但一想到没穿内裤,就不好意思踏出门槛,只能差遣黛西他丈夫代劳。

泽维尔从窗口看见仆人撑着伞匆匆远去。这天从清早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溅到屋子里。

关上窗户后,叩窗的雨声霎时小了,卧室里空气很沉郁,墙纸返潮,该死的天气。泽维尔坐在床上把玩着狗牌,半个巴掌大的小铁片,四角都磨钝了,虽然做了防锈处理,仍然有锈迹悄然生长;上面没有名字或者任何有效信息,只刻了一个东伦敦的坐标。

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块东西,他参过军?但只有人类才会这么在乎自己的身份,越是像蜉蝣一样短暂而脆弱的生命,越拼命地想把自己刻进石头里。泽维尔记得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也总想着入伍,主要因为在军营里可以避开酗酒的父亲……为什么后来没有去?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因为家里还有个异母的小妹妹吧。泽维尔突然不太确定。这个妹妹真是存在的吗?

人间生活离他太远了,泽维尔一个世纪前就不再认为自己还是人类;但两百多年来,他也没在天堂成功找着一席之地。每次年末述职,他都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嵌错窟窿的砖,或者一封没写地址的信,他们看不起他,一个从17世纪来的普通英国人,竟不知道太阳和地球之间还有别的行星。

泽维尔没什么真心朋友,但他有的是钱,目前就想要一个几百年后还活着的、能跟自己合得来的室友。当然也可能不只是室友。在那个怪梦之后,泽维尔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知道自己端详以撒的眼神不属于一个天使,而是男人。

何况,忽略嫉妒的建议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泽维尔都想把以撒找回来。

他决定每天抽几个小时来做这件事,但一个不犯事的恶魔找起来几乎是大海捞针,苏格兰场每天处理的大小案件太多,在这儿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泽维尔只好亲自上阵——让黛西给衬衫裤子打上补丁,摘手表、换皮鞋,扣上粗布帽子,盯着脚趾头走路,不和任何人对视,某次不巧在路上碰见熟人也没被认出来。泽维尔记得这个人曾经夸赞他的头发像金子一样闪耀,现在却说:“滚开!黄毛小子。”

每天,他乘车去东区,在上一次见到以撒的地方徘徊,最大的阻碍是街头那些混混。像他这种年轻人在东伦敦非常危险,美丽有着必死的劫数,只有英镑上的女王头像能保驾护航。

在肯辛顿住了两辈子的泽维尔很久没遇见过骚扰,所以第二次他请了个保镖远远跟着他。这钱是专为寻找以撒花的,但如果以撒还在,没有什么保镖会比一个强壮的恶魔更让人安心。

花出去的每一分钱、因为补丁报废的每一件衬衫都让泽维尔心痛不已,他想要尽快找到以撒的心从未这么急切。

“我希望你能回忆这样一个人,高个子,大约6英尺,口音不是本地人……”

这一长串形容背后还有必不可少的一个神奇问句:“烟草还是香烟?”它可以让所有人的记忆瞬间变得超凡绝伦。大部分小店的店主都见过这样一个红发的中年人,租唱盘的老头说他喜欢爵士乐,早餐店老板娘说他在早上吃苹果派;有人看见他晚上睡在公园长椅上,又有人说他住在那个黑帮头子的旅馆。这些人各执一词,看来以撒的活动没什么规律可言。

于是泽维尔换了个方向,让线人跟踪那个黑帮头子,这比跟踪恶魔要容易得多,泽维尔每次都去蹲点,却总是一无所获。好消息是,以撒跟这家伙的关系估计没那么好,这样泽维尔就不用干横刀夺爱之类的技术活了。

两个星期后,搜寻工作仍然没有什么进展,泽维尔把黑帮头子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打听到了,但连以撒的影儿都没见着。而且,有几个线人不幸在魅魔的魅惑术下壮烈牺牲,一连好几天都满脑子粉红泡泡,更有甚者,竟然稀里糊涂结了婚,连夜回乡下种地去了。

泽维尔感到非常忧郁。

理智告诉他这样每天都在浪费时间的日子不能再过下去了,但因为投入太多,又有嫉妒念咒似的警告在耳边转来转去,他完全做不到及时止损,只能任劳任怨跟着黑帮头子跑。

这废物怎么天天吃喝玩乐?每次空手而归,泽维尔的心里都在循环播放杀人交响曲。

阿嚏!以撒打了个喷嚏。

**

这天晚间,泽维尔照例去蹲点。一众矮房之间夹着栋装潢粗劣的歌舞厅,通常举行舞会,偶尔临时搭台,变成吸烟音乐会。

挤进人群的时候,台上的女高音在唱莫扎特的魔笛,震得他两耳作鸣。

在人群中,泽维尔一眼就看见了以撒。他靠着墙,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手上橙红的烟点闪烁,闪烁。

天使穿过重重人群,面目被烟雾抹得很模糊——他走得很近了,以撒才看见他。

魅魔像被车灯惊呆了的动物,就这样看着泽维尔朝他走来,一动不动,直到烟灰落在鞋尖。

泽维尔张嘴说了什么,以撒没有听清。在嘈杂的环境里,谈话有必要凑得很近,是鼻息会洒在脸上的距离。

能不能借个火?泽维尔问。

以撒手忙脚乱把烟头和泽维尔的对上,泽维尔双手笼着火,尾戒在微弱的火星下明灭,不知为何,这双手让以撒感觉很性感。泽维尔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今天下午才认识的那个男人把目光刺来,不痛不痒,却难以忽视。

“那是谁啊?”泽维尔问。

以撒没有回应他:“你来这种地方凑什么热闹?”

“你又为什么要那样逃跑?”

“你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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