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不尽(41)

“是吧,最后也太神展开了,前九十分钟都以为是个言情片,最后一分钟变成同志片,什么鬼啦!”感受到董主任批判的目光,余喜喜不忘补充,“当然,没有说同志片不好的意思,单纯觉得这剧情太鬼扯了。”

随后主任与余喜喜就性少数群体的现状展开激烈讨论,分析起电影中女主到底是女装癖,变性人,还是双性人,分析到最后因为意见不合还差点吵起来。

我预感他们接下来要问我意见,拉我站队,早一步端起托盘遁走。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辩出输赢。

天气越来越冷,让人只想窝在有暖气的屋子里静静躺着,哪儿也不去。

临近考试周,商牧枭再次忙碌起来,就算来找我,也多是窝在沙发里温书。

我也不敢做打扰他复习的事,只好和他一样拿书出来看。

“好安静……”商牧枭放下书道,“放点音乐吧?我要睡着了。”

我将书置于膝头,到cd架前挑拣了番,选了张瓦格纳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当充满故事性的宏大前奏响起时,商牧枭再次从书本中抬头,挑眉道:“古典乐?”

我一顿,看出他好像不太喜欢,尴尬道:“我这里……只有这些。”

哲学总离不开对艺术的探讨,艺术中又以音乐为最。想了解哲学,就要了解哲学史,了解那些哲学家所处的时代,所以我听得多是古典乐。

“算了,就这个吧。”商牧枭竖起书,“我等会睡着了,你可要叫醒我……”

“这不是纯音乐,有唱歌的。”

我没有继续看书,而是去厨房倒了两杯红酒回来。

“喝点提神。”我将酒递给他。

商牧枭从我手里接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口,脸都皱起来。

“好酸。”

我笑起来,忍不住俯下身,吻在他唇上。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亲他,维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没有动,显得格外温驯。

我略显粗糙地扫过他的唇缝,想继续,耳边是激昂悲怆的交响乐,使得这幕亲吻都像是带了点悲剧色彩。

选错音乐了……

我刚要直起身去换张cd,商牧枭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与我敷衍的吻法不同,他彻底用舌尖抵开我的唇,侵占我的口腔,甚至要深入到我的咽喉。

他知道哪里最美味,也清楚怎样才能使这份美味留存得时间更久。

手微微颤抖起来,杯子里的酒眼看要洒,我偏过头,强制性地结束了这个吻。

商牧枭有些不乐意,还要扯我,我干脆往后退开,不让他够到。

“我去换张碟……”将酒杯放到茶几上,我转身往cd架而去,没走几步,商牧枭方向传来起身的动静。

结实有力的臂膀从后头环住我,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我颈边:“老师,不要喝酒了,我们做点别的更提神的事吧?”

我闻言身体微僵。别的更提神的事……他暗示的已经很明显,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20岁正是精力旺盛,对什么都很容易沉迷的年纪。商牧枭这么久才再提,我都觉得他挺能憋。

热恋期的情侣,一周进行一次身体交流都算冷感了。况且距上次在沙发上互相“抚慰”,已经不止一周。

再者……自从发现用后面也能有感觉后,禁欲对我来说也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特别是当我意识到,快乐原来这样唾手可得时。

不可否认,我对这件事的期待程度,某种意义上并不比商牧枭低多少。

“我……我去洗个澡。”我挣开他,也顾不得换cd,闷头便冲进了卧室。

水流冲刷过身体,关掉花洒,我擦干身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皮肤稍显苍白,透出点病气,但胜在底色干净,没有什么斑点细纹。再看下身绵软的两条腿……

比脸还白。

叹了口气,我开始穿衣服。

就算理疗师再怎么夸我维持得好,我也知道,和健康男性比起来,这双腿总还是有些区别的。

它们没有粗壮紧实的肌肉,也没有那么多的脂肪,脚掌与脚踝间的骨头清晰而分明,瞧着弱不禁风,仿佛一折就断。乍一看上去,跟双女孩的腿似的。

连我自己都嫌弃,商牧枭显然更不会喜欢。

穿完衣服,我出了浴室,一眼看到商牧枭也洗好了澡,正躺在我的床上玩手机。

见我出来了,他将手机丢到一边,翻了个身,撑着下巴拍拍面前的位置道:“过来。”

客厅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还在继续,听着已经快要唱到第二幕的内容。

特里斯坦的叔叔是康沃尔的国王,他命特里斯坦远赴爱尔兰,迎回公主伊索尔德,作为康沃尔的皇后。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在相处中渐生爱慕,却不得不遭受命运的愚弄,无法相守。

绝望中,公主吩咐侍女准备毒药,要与特里斯坦一道赴死。然而阴错阳差下,最后服下的却是侍女调换过的爱情迷药。

受药性驱使,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愫,相拥纠缠在了一起……

耳边回荡着饱满激荡的男女二重唱,显然,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已经服下了爱情迷药,不能自拔了。

我摸到床边,犹豫片刻,扭身关了灯。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商牧枭隐约的轮廓。

“怎么?你这是害羞吗?”商牧枭准确地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上床。

我沉默地抱住他,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开始吧。”哪怕看不清什么,我仍是不自在地闭上了眼,摸索着他的身体向下。

还未到目的地,商牧枭便一把将我截住。

“别急,我先来……”他捏了捏我的手腕,十指相扣着按到枕头上。

他带着灼烫温度的指尖从下往上一一解开了我的睡衣扣子,随后又顺着胸膛,一路来到我的肚腹,勾缠住我的睡裤系带。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要去挡,才刚动了下,商牧枭就像能预判我的动作,低头来吻我。

手指霎那间变了方向,我捧着商牧枭的侧脸,仿佛也中了爱情的迷药,心中唯余对他的爱欲。

作者有话说:

据传瓦格纳在《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创作上深受叔本华的《意志与表象的世界》一书影响,有兴趣可以去听听,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瓦格纳早期还与尼采交好,但后期两人就决裂了,原因众说纷纭,其中被认为最有可能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尼采认为瓦格纳的音乐不再只是单纯的音乐,他加入了太多宗教元素,有强烈的目的性,功利心太重,不再纯粹。(接受反驳,这只是一种观点,俩人为啥掰我也说不清)

第32章 我变贪婪了

载着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船只在风浪中摇摆不定。

爱情迷药催化了一切,让他们不顾礼教,抛却恩仇,眼中只有彼此。

我便也如一尾芥舟,在商牧枭施予的风浪里载浮载沉,艰难求生。

……

……

抑止不住思念之情的伊索尔德发出信号,终与特里斯坦在花园相会。

爱火点燃了两人,在夜色中,华丽的二重唱一声高过一声,伴着澎湃的乐曲,是极致的欢愉,是欲望的狂喜,是不顾一切的对爱的追求。

哪怕黎明将至,哪怕这爱不为世人所容,趁着无人打扰的黑夜,也要抵死缠绵,耗尽每一分精力。

爱的夜晚,让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融为一体,甘愿为此去死。

激动高昂的歌声中,我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下一刻似乎也要死去了。

死在这爱里,死在这个夜晚。

七点五十六分时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被商牧枭搂在怀里。

我挣了挣,伸手去拿手机,提前关了闹铃。

商牧枭被我惊动,手还搭在我的腰间,脸埋进枕头里,语气不怎么清醒道:“天还没亮你怎么就起来了……”

我瞥了眼透进微光的窗帘,去掰他的手。

“我九点有课。”

他没有动静,看来只是短暂的醒了下,很快又睡死过去。

捞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这一本来对我还算轻松的过程,今日却比往常困难了几分。

我的下半身虽然失去了感知,但腰部神经尚在正常运作,对于过度使用引发的疼痛一时还不太能适应得了。

拿上换洗衣物,移动到浴室,我打算洗个澡。由于昨晚到最后实在太累,也没有再做清洗,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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