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似雨+番外(18)
叶时雨打小就爱吃糖,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哪个长辈见了都要给上一块糖。
有段时间,同学加邻居,每天都给他糖吃,一来二去这牙就坏了,总是牙疼。
但他始终坚持一个原则,能忍则忍,不忍也得忍,反正戒糖是不可能的,拔牙更不可能。
疼到严重的时候,叶时雨在床上来回打滚,冷汗淋漓,就差没哭爹喊娘了,不过倒是喊了无数声二哥。
周围心疼完了,就把去痛片碾成粉末,敷到叶时雨的坏牙上。
果然,疼痛减缓不少,叶时雨疼得满头大汗,浑身湿漉漉地搂着周围的脖子不松手。
周围吓唬他:“你以后还吃不吃糖了?”
叶时雨嘴犟:“你给我买的我就吃。”
周围凶他,故意说:“我以后不给你买糖了。”
叶时雨嘴一撅,别提有多不乐意了。
农村大多一家都是两个孩子,叶时雨从小就极其渴望有个兄弟,最好还是个哥哥,这不老天爷就让他白捡一个二哥哥,别提心里有多美了,所以总爱在周围面前撒娇。
又过了几天,牙也不疼了,糖也没少吃,叶时雨的大姨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说:这里提到的治牙疼的方法,纯属虚构,牙疼要去看医生,不要轻信所谓的偏方。
第8章 她活成了自己生活中的潜在叛徒
叶时雨的大姨名叫姜雅芬,苦瓜脸,矮个子,没有妹妹长得白净漂亮,早年嫁给了山沟里的穷小子。
谁料,这穷小子孙继承也就长得还算人模狗样,实则暴戾自私,动不动就出手打姜雅芬,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姜雅慧曾经见过几次,姜雅芬被堵在墙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她死活不肯离婚。
姜雅芬把自己活得像个潜在的叛徒,只想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在自己的日子里破罐子破摔。她循规蹈矩的活着,谄媚而又细致地照顾家人,半生却只换来丈夫的蛮横粗暴,专制强权。
久而久之,姜雅芬就落下了病根,动不动就摇头晃脑,晚上睡觉都得带个棉帽子才能睡好。她总说有风往脑袋里钻,实则整日担心受怕地过活,受刺激了。
姜雅芬晃悠着脑袋东问问西问问,叶时雨刚开始还自觉新鲜,应对两句,后面话题越来越偏,且始终围绕着周围,叶时雨懒得回答,便靠在车窗玻璃上装睡。
他的二哥哥那么好,怎么能把他的好随随便便告诉给别人。
咣噔一声,叶时雨脑袋狠狠地撞到了窗玻璃,这已经是第五次车身剧烈晃动了,不是车轱辘压到石头子,就是路面上的坑洼没躲过去。
好在车窗大开,山风清爽扑面而来,要不然又该晕车了。
去往东山的环山路,是真的绕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山旋转着往前开,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坐着慢腾腾的云霄飞车,一点一点直上云霄,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头也跟着晕晕的。
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连人影也不见一个,倒是零星看见几个农家院类型的半山别墅,有三层的浅蓝色复古洋房,有门口种着千年松的日式宅子,估摸着是有钱人消遣的好去处。
山里空气清新,叶时雨忍不住对着窗外大口呼吸,心里别提多兴奋了,这是他第一次来东山。
没高兴多久,就吹了一嘴黄沙,叶时雨呸了几口,玻璃上的蓝色挡光帘直接糊在了脸上。
叶时雨猜,应该是快到地方了。
果不其然,虽然所过之处黄沙漫天,但好在能陆续看到住家了,小平房不新不旧,稀稀拉拉的,彼此之间毫无关联。
眺望远处,有山有水有树林,美中不足就是脚下晃眼的黄土道。
从叶时雨家出发,坐了一个小时满是汽油味的私家小客,在客运站又上了一辆长途客车,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就连车里乘客也所剩无几。
又颠簸了一个来小时,足足四小时车程,叶时雨迫不及待的想下车走几步,就像许久脚不沾地,渴望重新站起来的瘫痪病人那般。
只可惜脚一沾地就傻眼了。
头上碧空万里,耳边惠风和畅,就脚下煞风景,清澈见底的河道美则美矣,就是得光脚蹚水走过去,要不然没办法到大姨家。
东山的原生态自然景观,表面看,山水不相逢,但走一处就能看到山,碰到水。
无污染的纯净溪流清澈见底,将将到叶时雨的膝盖下面,他挽起裤脚脱掉鞋袜,踩着青色的石子蹚水往前走,每走一步水面荡起一层涟漪,叶时雨顿觉欢快不少。
脚边透明的小鱼小虾,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随着水流飘荡,虾身弯曲,呈透明状,真真如齐白石大师的水墨画般,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