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关系+番外(16)
我当做没听到继续走,接着又是一声:“李正知!”
啧,指名道姓的。
我回身走过去,低头看着那个叫我的小演员,还没等开口问他“我们认识?”,就看他趁着那两人愣神的空,一把扯回自己衣服来,“娇羞”地把脸埋进我衣领处,语气跟动作全然不搭:“哎呀范总,我都说我男朋友是玩打拳的了,再纠缠我小心三条腿都给你打断呀!”
彼此心照不宣跟个小演员扯皮两句没什么,拐到明面上就指不定是谁吃亏了,那人瞪了他几眼,跟着劝的那个铺的台阶悻悻离开了。
我拎着后衣领把他从身上拉起来站好,“哪位?解释解释。”
他丝毫不惧,顶着一张对男性来说过于明艳昳丽的脸,还带了点淡妆,笑得风情万种,“解释什么呀,我男朋友确实是打拳的,又没说是李总你呀。”
我转身就走,他赶紧小跑几句拉住我衣袖,“别呀李总,好人做到底,谁知道那傻逼还来不来。”
我好笑地回头看着他,“凭什么?”
他眨了眨桃花眼,“相逢即是缘分……哎别走别走我说,”他老实交代,“听我男朋友说的,我男朋友听展哥说的,这边有个影视公司老板是业余拳击狂热粉,本来还说想介绍认识来着。”
展岳。“行吧。”我曲起食指顶了顶额角,无奈他从哪找了这么个麻烦,琢磨着下回喝酒得把他灌趴谢罪。
我放下酒杯,带着个小尾巴去旁边沙发上坐了会,不多时看到秦章一脸气势汹汹地大步过来坐下,拿了杯低度调制酒一口灌进去:“我靠那几个老狗逼……”一转脸跟正端着餐碟吃甜点的小演员对上,眼睛慢慢睁大,接着一口酒喷出来咳得天昏地暗:“咳咳咳我操,咳咳,晋长斋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小演员眨眨眼,脸上笑得可甜:“哎呀,好久不见呀,秦章弟弟。”
事后多年,晋长斋多次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完美演绎了秦章口中如何“敢把天捅个窟窿”,据说带他的经纪人一边感动于他自己贴的那份工资,一边每天忧愁自己快要掉光的头发。秦章也一度在几次喝多后回忆小时候不堪回首的过往,痛心疾首道:“蛇蝎美人啊,这就是蛇蝎美人!”说完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大着舌头地图炮直轰在座各位,“我呸!男人真不是东西,都这样居然还夸他是美人!”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麻烦不是一次性的,松口气站起身,留了句“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打扰了”,干净利落地叫了代驾,把秦章留在了那和老相识“叙旧”。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裹着一身酒意进门,客厅里留着几盏吊顶小灯,侧卧门半掩着,透出里面暖白色的灯光来。
我随手扯开领带,解着西服外套的扣子走过去,离近了听到里面传出唐幺低低的声音,不知道是在跟谁讲话,脚步一顿,停在门外没有直接进去。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道:“……所以我们这样说好了啊,给你好好洗干净了,人家也保证不欺负你了,你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还是他那只熊。
我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搭在门把手上要往里推时,正听到他无比清晰的最后一句:“……行不行呀?Leslie。”
动作一滞,我垂下眼敛了笑意。
怪不得这么宝贝,原来还是个小痴情种。不过无所谓,床上放得开给操就行了。
我推开门,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处看着他。
他听到声音,扭着身子回过头来看到我,脸上一下子笑开,从床上翻起来踩着拖鞋往我这来,离得还有几步远时突然放慢了步子,肩膀耷拉下来,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怯怯看了我几眼,低下头绞着自己手指,停下不继续靠近了。
我神色淡淡看着他发顶,没做声。
他小心地抬眼瞥了我一下,又立刻垂下视线。不算远的距离里,我能清楚地看到灯光映射下,他眼角多了一点儿晶莹水色。
除了在床上,眼泪这种东西只会叫我觉得厌烦。
我没再理会他,关上门转身回了卧室。
第19章 04
它在他面前从来不加掩饰恶劣本性
从淋浴间出来,我随手拿了块浴巾擦头发,披着睡袍走到床边。
被子底下不知什么时候鼓起一个大包,我拽着一角掀开,唐幺委屈巴巴缩在那跟我对视,模样跟想亲近人又被吓到的猫崽子没什么两样,眼瞳明净澄澈,映着一点儿暖色灯光,好像刚才那点水汽是我酒意入脑后的错觉。
冷水澡起了点作用,我径自在一边躺下,盖上被子,强迫自己把叫嚣着要摔碎要发泄的暴躁压回去,关灯闭眼准备入睡。
身旁一阵轻微响动,唐幺挨挨蹭蹭试探着靠过来,搂住胳膊把脸贴在我肩膀上,身体忍不住轻微抖了一下,“你身上好冰。”
大脑模拟的画面里,暴虐感从拳套被砸入凹陷处,沙袋向后摆动成危险角度。我分出一点儿注意力来,“冷就别碰了。”
身上一重,唐幺整个身体压上来,嘴唇贴在我胸前蹭,“不冷不冷,我给你暖暖。”濡湿感自锁骨密密挨到颈侧,亲到喉结的时候,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两下,带起一点过电流般轻微异样的痒意。
我扯住头发迫使他抬头后仰,睁眼垂下目光跟他对视。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我下身半硬起来,顶在他小腹上。他大概也感觉到了,咬唇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点儿弧度,又埋下视线去避开,握住我的手往下带,“……也给你暖暖手。”
光线昏暗中看不太清他的动作,只感觉到右手触碰过丝滑布料,接着伸入其下摸上温热紧致的肌肤。唐幺身体偏颀长单薄,后腰处皮肤被我的手一冰,克制不住躲了下又贴回来,激起一层细微战栗。
他带着我右手,从后腰慢慢往下,一直到大腿根,弧度起伏勾人,扭动身体在我掌下蹭。
睡衣底下是光着的。倒是会学这些。
我伸手摸到他股缝间,满是黏糊糊的润滑剂,泥泞不堪。
唐幺身体绷得有些紧,头埋进我胸前小声呼吸,在等我的反应。
我伸手下去在他大腿内侧摸了把,不急不慢揉着微带弹性的臀肉,偶尔触碰到深处,探进去一点指尖又很快撤出。
唐幺的呼吸声变得有些紊乱,喘息里带着热意扑在我颈侧,反应了一会儿,撑起身子去拿床头的安全套。包装被撕开扔到旁边,他拿着里面的小圆圈钻回被子里,分开腿跪在我身侧往下退。
被子重新鼓起一大团,底下窸窸窣窣地动。我靠在床头,被黑暗放大的清晰触觉里,下身束缚一松,被握着弄了几下后触及一点濡湿,接着被含进湿热口腔里,舌面软肉从顶端一次次舔磨过去,一只手还不断往我腹肌腰侧来回摸。
我知道怎么能让自己爽,唐幺同样也知道。快感来得轻而易举。
阴茎很快完全勃起,接着顶端一凉,套子被箍上去顺展往下。
我从床头随手摸了支烟,叼在嘴里点着,吸了一口。吐息烟雾时把唐幺从被子里捞出来,按着他跪在床上趴下身去,扯下衣服,掐住他腰侧顶了进去。
唐幺向来不太喜欢后入的姿势,因为没法自己凑过来往我身上贴。只能自己抱着个枕头垫在身下,蝴蝶骨嶙峋耸起,塌下身去拇指能摸到两个浅浅腰窝,身体随着我顶撞的频率不停向前耸动。
我垂眼看着,没有咬他,也没有亲他,只找着能让自己爽的角度和频率往他身体里顶送。黑暗里他的身形轮廓和低泣嗓音都隔着一层模糊,只有掐在他腰侧我指间的一点火星明灭,昭示着这场单方面泄欲存在的真实。
烟要燃尽的时候,我最后抽了一口,任由烟灰落在他后背,掐住他后颈按到床上,缓缓吐出烟雾,“自己摸。”
他艰难地动了几下,压在一侧的手伸到身下去,在我猝然加重力道时轻哼一声,身体胡乱晃动着动作。
一副可怜又脆弱的样子。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穷极一生都在被外界源源不断地灌输着“公认正确”的观念,光鲜又疲累地活在别人的期待和话语中,用礼义廉耻拼命洗刷肮脏欲念,却依旧摆脱不了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是个“有悖常人”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