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离婚后我怀崽了+番外(30)
“我会传达的。”靳北又问,“你刚刚在找什么?这边过去就是住院区了。”
江向笛迈出的豪爽的步伐一顿,低头又去看指示图。
他微微睁大眼睛,像是才发现似的:“啊……好像走反了。”
靠。
方才还又冷淡又凌厉的茶色眼睛带了点迷惘和懊恼,像极了发现了自己迷路了气急败坏又迷迷糊糊的小猫。
靳北忍不住勾唇:“那走吧,我带你出去。”
-
出去后靳北要去拿药,江向笛去往反方向。
沿路都是女士,不过江向笛并不突兀,趁着没人注意进了科室。
检查并不复杂,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毛病,胎儿很健康。大概快两个月,要多注意些。两周后再过来检查。”
江向笛问:“孩子可以不要吗?”
医生不怎么惊讶,只是看到这么年轻好看的男生有些可惜,柔声道:“可能对身体有无法估计的损害,所以并不建议。”
“另外,如果打胎的话,必须带宝宝另外一个爸爸过来签字。”
江向笛微愣。
三个月之内,其实是打胎的最好时间。他与靳北已经离婚,江向笛没有把孩子留下的必要。
但是他犹豫了。
江向笛说:“好,我记下了。”
他的神色平静了下来,只是眉间有些疲惫。
在医院里跑来跑去真的挺累,江向笛拿了些补药、中途还被塞了两本讲生宝宝的册子,走出了大门。
裹挟着热气的夜风吹来,吹去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向笛实在走不动路了,便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一会儿。
他伸手把手机照明打开,看了看周围,便觉得这幅环境有些熟悉。
便叹气道:“原来是这里。”
风吹过树林和灌木丛,带来沙沙的声音,路灯的光辉洒在地上。如果是在白天,这里会有不少散步的老人或者病人等等经过。
如果是在夜晚,便会有行迹匆匆的行人走过。
几年前,白天,江向笛坐在这里,等待着探望蒲望之病房的时间的到来;夜晚,他从蒲望之的病房里出来,也坐在这里,消化那无法排解的痛苦和煎熬。
他什么也不会想,因为没有余力去想学业、去想画画、去想自己的生活、或者休闲娱乐。
他坐在这里,总是有些放空地,想着进去后该怎么面对蒲望之,面对对方越来越糟糕的病情和状态。
然而他又不得不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放松、坚持,然后去镇定又冷静地扮演着鼓励对方积极乐观应对治疗的角色。
病情摧折着蒲望之的命,绝望和无力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慢慢侵蚀着江向笛的精神和坚持,就等着最后的崩塌。
大概是那些回忆陡然间卷土重来,江向笛觉得自己全身冰凉,连丝毫起身逃离的力气都没有。
他有些痛苦地喘息。
直到有一道手电筒的光打过来,江向笛忙侧头避开。
“抱歉。”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江向笛愣了愣,看到靳北关了手电筒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椅子增加了一个人的分量,江向笛也能感觉到,甚至能闻到靳北身上熟悉的冷冽的男士香水残留。
江向笛没有动,对方的相貌让他一阵晃神。
他昔日在这个长椅上坐着时候,也有人来找他看他跟他说话,认识的不认识的,却没有一个是他最想见到的。
靳北看江向笛愣着看自己,皱眉说:“你在这坐了多久了?”
“休息会儿,”江向笛摇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吃惊道:“你怎么在这?”
靳北说:“我开车经过。”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远远只觉得坐在医院门口小树林旁长椅上的人的身影和着装有些像江向笛。
江向笛忽然很想说话,不知道是因为靳北,还是他再也不想一个人像方才那样孤独地坐在这里。
他问:“那还挺巧的,老靳总呢?治疗顺利吗?”
“还不错,司机送他回去了。”靳北没想到江向笛怎么会突然闲聊起来,侧眸望过去,发现对方眼睛有些红,因为方才强光的刺激让他眼睛流了点泪,睫毛湿漉漉的,是离婚后便没有见过的柔软而脆弱的模样。
甚至看起来很难过。
靳北心一沉,问道:“你的病……很严重吗?”
江向笛摇了摇头:“不严重。”
靳北垂眸看他,觉得江向笛的状态不太对。
路灯昏黄的灯光洒落下来,夜风吹过,伴随着树林沙沙的声音,不知道哪两个人家大晚上的上街遛狗,狗吠声远远传过来。
江向笛片刻也坐不下去了,他抓住了靳北的手臂,说:“你接我走吧,好不好?”
他的眼里好似落进了一点星光,又似即将熄灭的篝火。
靳北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微捏紧,让江向笛眉头都皱了皱,靳北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拐跑小妙招get
小江的名字是这个: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笛声和江水总是在一起,而北是个方向,所以取了个向字
v章随机掉落小红包热闹一下
下一章更新争取在下午六点给大家!
第23章
入了夜的街道上没什么人, 靳北把人拽了起来,放在手边的手电筒因为他们的动作落在了草坪上,他也顾不上了。
江向笛猛然起身一阵腿麻, 靳北拽着他的手力气很大,让他恍惚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酒吧里, 他主动给靳北点了杯带着赤.裸.裸.暗示的酒。
然后靳北喝了半杯他给的酒, 直接把酒杯给敲碎了, 紫色梦幻的液体洒落在桌上, 男人强硬地拽过他的领子亲吻他。
回忆就像玻璃片碎裂在脑海里, 但江向笛觉得自己还算是清醒的, 至少分得清是谁在亲吻他。
背后的大树树干粗糙,江向笛被靳北反手困着,手臂磨的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他皱着眉,趁着喘息的空隙说:“松开我的手,唔——”
大约是两人有着长达三年的配偶关系, 靳北亲吻的水平越来越高, 舌头滑过牙齿,擦过嘴巴内侧, 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江向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呼吸困难而轻微颤抖,几乎连双腿都有些发软。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该在刚才撩这人, 靳北全身上下都符合了强取豪夺的资质, 真想要干点什么孟川说的肆意.凌.辱之类的,未必做不到。
“别走神。”靳北咬了他一下,声音低沉, “接你回去可以,我要收点报酬。”
江向笛喘了口气,眼角挂着的泪刷的就下来了,低声说:“疼……”
靳北这回听清了,他一愣,站直身体,气势一敛,把人扶好,“哪儿?”
小树林里实在不是个好地方,江向笛又穿着短袖,被反剪在后的手刮着树皮,白皙的皮肤上磨了好几条血痕出来。
靳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半点其他心思了,想把人拉回医院擦药,江向笛却不肯了,靳北只好把人送回车上,问他:“你家里有没有药?”
江向笛摇了摇头。
靳北懂了,一脚踩下油门开车回了湾上风华。
江向笛在半路睡着了,到了湾上风华后还有本能,自己走路进屋,让靳北拉着他的手臂上药,大概是因为真的困极了,整个人都很安静。
靳北许久未曾见过这人乖顺的模样。
离婚后的江向笛总是对他充满警惕、冷淡、排斥又不在乎。
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古怪。
靳北把目光落到对方背着的包上,医院开具的单子和药物都在里面,但想了想,靳北还是没有动。
江向笛吃软不吃硬,他不想再让这个人讨厌自己。
靳北以前从没给人擦过药膏,涂得有些糟糕,但好歹算是涂完了。江向笛又困的闭上了眼睛,颇有些任由人摆弄。
靳北拨开他的手臂,把人抱了起来:“去床上睡。”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隔着薄薄的布料、偏高的体温透过来,靳北环着他的腰,江向笛的骨架小一点,抱着刚刚好,触感很软,又热呼呼的,很舒服。
靳北只好再把人抱上去,摸过江向笛的背脊,方才的风月心思都淡了,有些困惑不解道:“好像瘦了很多。”
不到两个月前离婚的时候,江向笛跟他上.床,还没这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