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下(32)
站在一旁的墨镜男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他果断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心说,这小子是什么玩意儿,还tm真敢说啊!
被称为燕总的男人笑了起来,手指在扶椅上一敲一敲,饶有兴味地评价:“倒是有趣。”
他对墨镜男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墨镜男立马会意,拿出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在季玺面前打开。
里面满满的都是一沓一沓崭新的钱。
“季先生,这是我们燕总愿意给您预支的报酬,不知道您是否还满意?”墨镜男虽然表面上毕恭毕敬,但语气里却难掩轻蔑。
季玺一看就大概猜到他们想干什么了,这种事他见得多了,毕竟不管到哪里人性都是想通的,到了季玺那个地位,想巴结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见过的牛鬼蛇神也太多了,还有不少费尽心机试图把人直接送上床的。
……
季玺十八岁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溜出门去看马戏,他甚至提前贿赂了身边亲近的佣人,提前替他订到一张周六晚上八点的票,因为那天他的父母有公务要谈,正好给他腾出了一个晚上无人看守的时间。
季玺兴致勃勃地离开家,顺利地拿着门票入场。
然而还没等他屁股在观众席上坐热,一个穿着一件白色低领毛衣的男孩就挨着他的大腿坐下了,他有一双小鹿一样不具任何攻击性的圆眼睛,皮肤雪白,毛衣上方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说,哥哥,我第一次瞒着家人偷偷出来玩,如果他们找过来了,你能不能替我打打掩护?他们抓我回去会打我屁股的。
同病相怜的季玺欣然同意,他此刻还完全没有意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句话背后又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
少年性格活泼开朗,两个人一边看马戏一边闲聊,都是同性,季玺更加不会对他产生防备。
男孩凑过来,温温的呼吸喷在季玺的脸颊上,眼巴巴地问,哥哥,你知道舞台上那个演员为什么会飞起来呀?好神奇喔。
季玺平时的行动被严格限制,他没有兄弟姐妹,这种有一个同龄人一直陪他说话的感觉很新奇。
一场马戏下来,他们聊得相当愉快。
散场的时候,季玺正准备礼貌地向这位他新结识的朋友道别,人头攒动的场子里却传来一阵骚动。
男孩的手紧紧抓住季玺的袖子,季玺感到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他说,好像马上就要掉下眼泪的样子:哥哥,我看到我继父过来了,他好像是来抓我的,我不想回家,他一回家就欺负我。
到了这份上,季玺也没道理放着他不管,何况他自己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感同身受。
季玺还在非常冲动热血的年纪,他拉起少年的手,从后门跑出去,两个人躲在狭窄漆黑的储物间。
等你家人走了,我们再出去。他说。
地方狭小,男孩紧紧地贴在季玺身上,小幅度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季玺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说,别乱动。
男孩软软地说了一声我害怕,果真不动了,却不安分地把手之间伸到了季玺裤子中间去,又是揉又是摸。
季玺简直吓坏了,两个人叠在一起,他一时动不了,被这家伙摸得浑身发热,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从下腹窜上来。
你放开!他嚷道。
哥哥。男孩却又用那种像问他问题时候的天真语气凑过来,他微微张着嘴,从季玺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绯红的嘴唇和又软又小的舌头。
他又是喘,又是呻吟,小嘴一张一合:哥哥,我好喜欢你,我帮帮你,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呼出的热气全部扑在季玺的脸上,季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玺忍无可忍地拍开男孩的手,男孩的身体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不放,白皙平坦的胸脯从毛衣领子的半边滑出来,他用尽全力把黏在身上的人甩开,从储物间落荒而逃。
他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一下,脚都在发软,身体却本能地在发热,下面硬得他想打人。
那一晚季玺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
他们都是男的,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后来,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毫无悬念地被父母发现了。
那个替他偷偷买票的佣人受到了严惩,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了,而在严刑拷问下,他也承认了自己就是安排了这个男孩到季玺身边的人。
佣人在刑讯室嘶声力竭地哭诉:就算他不这么做,只是单纯把季玺的行踪消息高价卖出去,也多得是有人接盘。
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多得是做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美梦的年轻肉体。
后来,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季玺见识了更多隐没在黑暗里的脏事。那些他祖父手下狐假虎威的下属们,旁人眼中的高官显贵,他们丑恶的嘴脸在美色跟前照样一览无遗,无非是胯下二两肉的驱使,他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