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60)
“为什么不好吃?”
“就是不好吃了。”江画别开脸,表情里透着秘密被发现的窘迫。
其实原因就是乔修远下个月回国,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要一想象到时的场景就惶惶不安。
越歌想了想,改变问题:“那怎么才能变好吃呢?”
“然后你又要说,怎么都行对不对。”
越歌没否认:“好吃比较重要。”
“下个月我生日。”江画走累了,倚靠一棵树干慢吞吞地说:“乔哥和苏闻哥好像会回来。”
越歌目光在空气间停顿了一瞬:“然后呢。”
江画苦着张脸,要哭不哭地说:“乔哥要是知道我和你谈恋爱,肯定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揍我。”
他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调皮,一屁股把乔修远做好的飞机模型压碎了,乔修远那副气得要揍他的模样,事实也真打过他几下。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好在多数时候都被苏闻拦下了,苏闻还开玩笑似的安慰他,说也就他能把乔修远气成那样。
江画一点也不觉得安慰。
越歌认真听完,走近说:“不会的。”
“肯定会!”江画酸溜溜地想,你可不知道他多重视你。
“不会的,到时我把你藏起来。”
“藏在哪里?你家吗?”江画蔫头耷脑地反驳:“不可能的,他随时都能逮到我。”
越歌摇头,擦干江画湿润的眼角,借着树林的遮挡,低头吻了他一下。
“藏在我身后。”
第41章 遮掩 早恋
直到此刻, 江画才明白越歌所谓的帮他习惯是指什么。
一个习惯要培养二十一天。
他双颊酡红,紧捂住嘴巴后退,奈何退路被树干挡住, 退无可退。
与上次不同, 这次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越歌没忘记这里是学校。
突然袭击, 江画大脑一片空白,仅剩的想法就是,该不会接下来二十天都要发生这种事吧。
为了掩饰羞赧,他真的一溜烟躲到了越歌身后,故作冷静地回归正题。
“那到时候,我就这样, 你替我挨打。”
在越歌视线死角, 他急忙在脸旁扇风降温。
越歌扫向地上动来动去的影子, 声音里含着笑意:“好。”
“唔, 他应该也不会揍你...”
在江画心里, 以越歌并不特别强壮的身形以及温吞如水的性格,别说打架,可能被打都不会反击。
所以除了受听之外,他没把越歌的承诺当回事。
“对了, 这个给你。”
好不容易冷却了脸上的热度, 江画掏出银行卡,就着姿势飞快塞进了越歌的制服口袋。
越歌下意识去摸:“什么东西?”
“预付的家教费。”
越歌对着手里崭新的卡片愣了几秒,才问:“为什么预付?”
“...你太受欢迎。”江画假模假样地踢弄着脚边的小石子:“预付了, 省得你跳槽。”
这个理由牵强的离谱,任何人得知这事,恐怕都会以为江画对越歌情根深种, 身处热恋期而冲昏了头脑。
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但朝夕相伴,每天将江画写在脸上的心事看在眼里,越歌第一反应,就是不解。
尤其是迄今为止的相处过程中,他并没有表现出生活窘迫,也没有暗示过江画出以援手。
沉浸在困顿的思绪中,他无意识呢喃出声。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
不论是出于补偿还是帮助,都是无法言表的理由,江画只能用急躁来掩饰心虚:“别废话了,就是补课费而已。”
越歌回神,深深看了江画一眼,眼神少见得复杂。
“好,谢谢。”
饶是不解,他仍毫无负担地接受了这份‘好意’,既没有推辞,也没有询问卡里的数额。
起码有一件事越歌可以确定,‘好意’不是平白无故的。
收起银行卡,越歌敛下温度冷却的双眸:“那我得更敬业点。”
见他收下了钱,江画长长舒了口气,除了减轻些许压力外,心底还涌现出了一丝雀跃。
一想到能帮上越歌,他就难掩开心。
“不用,你这两天如果家里有事,就先别管我了。”江画摆手说:“反正晚两天辅导也没什么。”
越歌点头:“这周恐怕没办法上课,以后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江画更开心了,笑眯眯地说:“不补也行。”
温热的掌心揉了下他的发顶,越歌朝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眼底掠过淡淡的宠溺。
“会补的。”
心脏好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漏掉了半拍心跳。
江画躲开视线,不自在地想,可能还是不够习惯。
......
那天晚上,系统提示进度条又涨了百分之一,涨动颇为令人摸不到头脑。
今天没实施任何带歪计划,越歌在学校也一切如常,怎么会突然涨了百分之一。
江画蜷在沙发,试图推测:“难道是金钱的诱惑?”
系统:“不太清楚。”
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他只能将疑问抛到了脑后。
好巧不巧,父母回国的第一周,越歌就因为家里有事,请了一周的假,两方碰不上面,江画暂时省去掩饰的精力。
他不是深谋远虑,提前布局的人,所以没到火烧眉毛,也懒得去想一周之后早恋的事会不会暴露。
爸妈足够开明,就算到时暴露也不会有多严重的后果,想着瞒住他们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乔修远,不过距离生日还有一个月,现在想还是太早,而带歪任务,在越歌家里出事的情况下,江画也实在不忍心继续作。
想来想去,他咬咬牙,决定委屈自己当几天咸鱼。
围观了江画的心路历程,系统嗤之以鼻:“偷懒就偷懒,还拐弯抹角的。”
江画冷哼:“我这怎么能叫偷懒,我是有良心,不想给越歌填麻烦。”
接下来的一周,江画开启了咸鱼生活,闲置了没人管的学业,感受着父母突然无微不至的关切,任务也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明明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光,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天突然变得格外漫长。
最开始的两天还好,江画找回了被系统砸中前的简单快乐,然而好景不长。
咸鱼的第三天,江画拄着下巴,默默注视着来去匆匆,中午都不再留校的越歌,两个招呼都来不及打的越歌,硬是生出了一缕烦躁。
咸鱼的第四天,江画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先看到了桌角多出的牛奶,烦躁才勉强压下去一点。
咸鱼的第五天,一想到再咸两天就要恢复往常,江画心情很好,从早上起就压抑着迫不及待,甚至破天荒了翻开了习题册,结果晚上就收到越歌的信息,说可能还要请一周假。
那天回家的路上,江家司机感受了一路的低气压,江母望着无聊到开始拎着剪刀修剪庭院的江画,惴惴不安地联系了苏闻。
在江母偷偷联系苏闻时,江画正拉着脸边剪枝叶边和系统说话。
江画:“忍不了了,我要去查他家里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戏谑道:“说好的当咸鱼呢,这才一周。”
江画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这么烦躁,只能归咎于任务期限:“我就两年,眨眼一周过去了,换你你不急!”
系统:“白莲花不是说下周肯定能处理好么,你就再等一周呗,他又不会骗人,有调查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的计划,江画在逃课那天就有了想法,顺便都跟越歌做好了心理铺垫,谁知道隔了这么久都没能行动,连再逃几次课的计划都被耽搁了。
他越想越郁闷,但这份郁结也就自己消化,当着越歌的面,他又不能表达不满。
越歌现在肯定比他更烦心吧。
江画挥舞着大剪刀,给家里的绿植剪了几个发型练手,玩一会儿就腻了,回房洗过澡,正想给越歌发短信问问情况,突然接到了苏闻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苏闻担忧的嗓音。
“画画,最近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江画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一定是老妈多管闲事,联系了苏闻。
他现在的确不太开心,将近半个月没和苏闻诉苦,此刻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情绪更加毫无防备。
“有点。”江画委委屈屈地说:“最近我一个人好无聊,你们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