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24)
“那可是班长!你没去看,哪个年级都疯狗似的,你这几天小心着点!”
话说一半,周大嘴想起秦扬这一前车之鉴,讪讪改口:“不过估计也没傻子敢惹你。”
手机震了声,江画拿出一看,眼睛弯了。
他拨开周大嘴的手说:“你这几天也小心点吧。”
周大嘴一愣,指指自己:“我?”
江画点头,一脸认真:“越歌说要揍你。”
“哈哈哈哈画儿这笑话忒冷。”
江画也笑了,一双眼睛弯成对儿月牙:“冷不冷不知道,就是可能有点疼吧。”
周大嘴:“?”
......
经历了半天的风雨喧嚣,放学后,江画不乐意一路被围观,趴在桌上不肯走,心里仍惦记着后院的小猫。
放学后的几分钟,班上议论不停,江画突然收到苏闻发来的消息,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见面。
学期中,苏闻哥怎么回来了?
江画心中不解,想着确实该回家一趟了,便回复说自己七点钟到家。
回家是回家,在那之前,他想先把小猫的问题解决了。
越歌见他拖着不动,收拾好东西便走了过来,在他前排坐下。
流连不走的几个同学看见这一幕,不约而同抽了口气,整理书本的动作好像慢速回放,个个恨不得自己有顺风耳。
不过他们不得不承认,不论性格如果,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确实养眼。
“打算什么时候走?”越歌问。
江画哼哼了一声,撑起下巴问:“急什么,难道你还要打工?”
“辞了,先管你。”
这个答案江画很受用,他满意地荡起微笑:“我今天要回家,苏闻哥回来了,我们约好了见面。”
“苏闻?”
“嗯。”想起两人复杂的关系,江画尴尬道:“就是聊聊天而已,苏闻哥从小就很照顾我。”
如果能选,江画其实最不想越歌和苏闻相处不来。
“哦。”
越歌什么都没说,眉眼间的神色无声沉寂,褪去伪装后,连表面理解都不演了,完全一副冷淡态度。
他越是这样,江画就越头疼,只好先转移话题。
“对了,今天能不能把猫带回去,我想养。”
有求于人,江画不自觉放软语调:“小猫会自己上厕所,又不乱叫,养起来不费劲,真的。”
越歌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继续沉默。
江画不死心:“而且我不在的时候,它也能陪你啊。”
“用不着,不养。”
“为什么!”
越歌平心静气,先和江画讲道理:“他活在我眼皮底下比在学校危险,我不一定忍得住。”
江画:“...?”
想起方才江画提到的人,越歌皱起眉:“养猫不费劲,养你费劲,我哪有精力管它。”
...养他怎么就费劲了?
除了不吃外面的东西,越歌做的饭他挑过么,他有的是钱,不像越歌老爸一样压榨越歌,还能给越歌钱花,养他怎么就难了!
江画忘了自己还欠越歌一百万呢,此刻非常不服气,只想争辩,结果越歌的手机先震了起来。
越歌拿起手机,是条转账信息。
他看着刚入账的一百万,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抹冷色。
“可算还回来了。”
第88章 养不了了 。
有牵挂的人总是最好拿捏的一种。
过去十几年越歌能过的如鱼得水, 很大一部分原因他没什么能让人挟持的软肋,爹娘不疼,身无长处, 想整治他只能从他本人下手, 奈何本人有心机有武力有文化,更是精通医学法律, 想下手都得考虑被反杀的可能性。
作为一个年龄段的同龄人,秦扬就异常的好拿捏了,他不像江画一样背景雄厚,又不如越歌般孑然一身,即便有过看似不良的案底,本质上都只是个处于中二莽撞的年纪, 父母健全的普通少年。
没背景, 年纪小, 有人牵挂, 拿回一百万再简单不过。
早在第一次接到秦扬电话, 看到那串背过的熟悉号码时,越歌就默默按下了录音键,救出江画后,他虽然没报警, 却转手把这段录音给秦扬的爸妈发了过去。
为了秦扬能提早出狱, 秦家这半年不断奔波各市,如今儿子刚出来就又犯了事,越歌估计着这对爹妈恐怕会气吐血, 为了不让秦扬‘重回故地’,要回一百万总不是难事。
越歌不在意最后谁买单亦或先前的一百万便宜了谁,只要他送出去的钱收回来就行。
一百万到账时, 他有些遗憾地看着那条转账信息。
其实可以顺势敲诈一笔的,但现下正是不能出差错的时间段,万一秦家拿不出那么多,拼的鱼死网破去报警,他多要的部分就会定案为敲诈勒索了。
得不偿失。
一个尚未少年心思却缜密得滴水不漏,任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偏偏距离最近的江画是个心大得没边的,越歌的自言自语只在他耳朵边打了个转,他只惦记养猫的事。
“什么叫在你眼皮底下危险,你不会丧心病狂到跟只无辜小猫咪过不去吧?!”
越歌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意思却明确。
‘会。’
江画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别这么跟我笑,不养拉倒。”
“好,你说的。”越歌跟着起身,拿起书包:“回去了,先送我不麻烦吧。”
“...你脸皮能再厚点么?”
“能,比如到了楼下,把你也绑上去。”
江画瞬间泄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多多少少能看清越歌的情绪,此时的他无疑心情很糟,头发丝都透着股烦躁,但表情管理的很好,笑不达眼底却无比轻巧,换做周大嘴绝对看不出来。
但江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得出。
出了校门,司机先送越歌回了阳明区,一到地方,他下车时干脆利落,快的江画都没反应过来。
江画放下车窗,郁闷地看着越歌的背影,结果走出几米,越歌又折回来了,俯身停在窗边朝他勾手。
江画蹭向右车门,两手扒着车窗,自下而上的视角显得一双眼睛更是郁闷无辜。
“干什么?”他干巴巴地问:“先说好,我肯定得回去。”
六点多钟,寻常下班的时间段,阳明区地痞无赖就喜欢在这个时间点寻找肥羊,阳明区到处都能零星瞧见几堆抽烟的混混。
原本筒子楼下就有几个靠墙抽烟的男女,瞧见越歌下车,当即一阵烟儿似的溜了。
越歌一条手臂撑在车架上,另一只手直接覆上他的手背,指节焦躁地点了几下,等司机李石机械性地戴上眼罩耳塞才张口。
“你知道吧,我表里不一,不是个好人。”
江画眼神愈发古怪,暗想现在也没喝酒,突然自我觉悟是怎么回事,不过想归想,还是配合得点了点头。
“知道,说这个干什么?”
越歌继续问:“你爸妈在家么?”
“在家啊。”
“...艹!”
越歌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养个江画确实费劲,他好哄,不代表他背后的人都好哄。
以前的他确实毫无破绽,现在处境却比秦扬好不到哪里去,某种程度上,甚至更好拿捏一点。
苏闻这趟回国,越歌不用脑子都猜得到他想干什么,无非是告诉江画乃至江家实情,从而给他制造出一堆麻烦,他确实能回馈苏闻更大的麻烦,可值不值得还有待商榷,若是江家知道他的底细,保准立马把江画打包送出国,强制切断这段往来。
江画只觉得越歌这会儿阴沉得让人心慌,于是反手抓住他那根点动的手指,轻声问:“你突然骂什么人,我爸妈在家怎么了?”
“他会说我坏话。”
“谁?”
“苏闻。”
“苏闻哥说你什么坏话?他只知道你打架很凶,我爸妈不会在意的。”
江画记得很清楚,在国外时他只说了分手,关于越歌的欺骗行径一个字没提。
“不是。”越歌扯了扯衣领,烦躁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是其他事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但要是让江家父母知道他间接弄死了越天成,第一反应绝对是他这人心狠手辣,既然爹妈都下得去手,和江画在一起后也会对他们也会下手。
有这想法简直太特么顺理成章了。
但本来就不是所有事情都可操控的,如果苏闻足够重视江画,会做出这个决定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