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20)
江画没听明白,地上的男人却听明白了,越歌这小崽子分明打算撞死他!
男人自以为抓住越歌的把柄,临时起意,想利用他骗点钱而已,哪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顾不上去拍身上的灰,指着越歌破口大骂。
“你个小瘪犊子!你他妈敢撞老子试试,别以为你弄死亲爹的事没人知道!你他妈敢动我,老子明天就去派出所揭发你!啐,狗日的丧门星,老越养你这么大,养出个什么玩意!”
男人连珠炮似的喷着口水,一张本就丑陋的脸更加狰狞可怖,那些话气得江画当场发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才丧门星!你全家都丧门星!”
他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哪有这帮无赖会骂人。
男人被吸引注意力,看向江画,一双三角眼布满讥诮:“搞了半天真是攀上了个金大腿了,越天成挡你路了是不是,你也不怕遭天...”
“他没挡,但你挡我路了。”
根本没给男人反应的时间,越歌钻进驾驶位,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把男人撞飞了出去。
距离太近,不足以致命,但一瞬间的惊吓足够骇得男人肝胆俱裂,瘫软在地,险些尿了裤子。
看见这一幕,别说江画,就是李石的面瘫脸都龟裂了。
撞完人,越歌若无其事地下车,径直走向哆嗦着往后蹭的男人。
“哪折了?”
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男人惊恐得像只刚破壳的小鹌鹑,拼了命的摇头。
“为什么总来打乱我的计划。”
越歌发自内心地叹气,本来他只要随口和江画提一句越天成的事就够了,江画也不会追问什么,如今事情却变复杂了。
他蹙起眉,淡淡道:“算了。”
男人被撞飞几米,在越歌刻意压低的声线下,江画和李石根本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江画忧心忡忡,赶紧跑过去,跑近前看到越歌捏着男人的下巴,手指在脸颊处比划了一下。
“我劝你现在去报警。”
手指从男人嘴角滑至脸颊,越歌笑容明媚,眼底却一片阴寒:“否则等我回来,就把你嘴切了。”
江画没听见,只看见他的动作了,一时间忘了惊吓,哪哪都泛酸,冲上前一把扯开越歌。
“你碰他干什么啊?!”
越歌:“...”
没理会地上精神恍惚的男人,江画赶紧把越歌拉上车,就算撞出问题,这种人他也一毛钱都不想赔。
关上车门,前排的李石发动车子,后排里,江画还在介意刚刚看到景象。
“那老大爷都快五十了,你摸他脸干嘛?”
越歌默了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说话那么难听,长得又丑,你不揍他就算了,还摸他脸,他也没撞伤脸!”
越歌眼含诧异:“你想让我揍他?”
江画挥起拳头,忿忿道:“妈的,我都想揍他!”
要是有人说他是丧门星,是什么玩意儿,别说撞人了,他肯定和对方拼命。
他惴惴不安地打量越歌,担心越歌听到那种话后影响心情,又不知道该怎么转移挽救。
最后,在越歌复杂的目光下,江画犹豫着抓住他的手,想到什么,先嫌弃地在越歌裤子上蹭了蹭,才贴上脸颊。
“...给你摸吧。”
第85章 知道了 。
江画自己不知道, 他那张艳丽的小脸搭配清澈见底的目光,说出这种话时多具杀伤力。
手掌紧贴细腻的面颊,稍稍有些发僵, 无声对视片刻, 越歌放下手,一把将江画搂进了怀里。
“唉...”
他颇为无力地叹了口气:“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江画被抱住动不了, 竭力转去眼珠:“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话里有话?”
自从发现越歌真心觉得他蠢后,江画就有点捕风捉影了,他现在比以前敏锐不少,尤其是对越歌这种突然的、意味不明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总觉得在含沙射影。
直到车子开到学校, 他还在缠着越歌追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脑袋怎么了!”
越歌摇头, 先一步下车, 江画非跟他走一边车门, 蹭到右侧下车时,被伫立等候的越歌揉了揉头发。
“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越歌应付的脸不红气不喘。
江画仰着头,嘴唇动了动, 最后别过头骄矜一哼, 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比你好看点。”
越歌忍俊不禁,轻笑着摸他的脸:“好看多了。
“切。”
其实男人刚才说得话江画都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记忆很深刻。
越歌的爸爸最近去世,那男人觉得事情和越歌有关,说他杀掉了自己老爸。
这事儿就怎么听都离谱。
江画只见过越天成一次, 对他的印象非常模糊,只记得那人很瘦,走路摇摇晃晃的,就像喝醉了酒,五官虽然不错,却和越歌一点都不像,气质更是天差地别。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江画再想起苏伯母的五官,乍看不觉得,细看却都是越歌的影子,起码有七分像。
虽然得知了越歌的身世,但江画并不清楚具体缘由,不过越歌的老爸,说实话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看起来对越歌也不好,但毕竟是亲生父亲,越歌其实不太好受吧...
毕竟越歌打架这么厉害,阳明区的小混混都不敢招惹他,他却愿意给越天成钱花,为此还打好几份工。
他走路分神,险些撞上迎面走来的两个搬书的学生。
越歌皱眉把他揽到里侧,语气不太好:“专心看路。”
江画眨了眨眼,消化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越歌跟他说什么都温声细语的,哪像现在这么真实,亏他当时脑子秀逗,天天为越歌没脾气而发愁。
越歌掠过几抹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手臂没放,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以前那样?”
“...也不算。”
“没事,怎么样都行。”
反正怎样都不费力,只是变个态度的事。
如果不是以前做过的事掩盖不干净,早晚会显露违和,只是态度的话就是瞒江画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题,只看他想不想而已。
江画却不领情,甚至听着来气,停下问:“什么叫怎么样都行?”
“你更喜欢以前,看得出来。”越歌跟着停下脚步,有些不解地回头:“你不是想恢复原样?”
是有那么段时间,江画把以前的越歌和现在的越歌区分开了,当成了两个人。
但那时候不是没复合么,又不是现在!
“谁说我更喜欢以前了!我...”
江画恼怒之下不由拔高了音量,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注视后,终于意识到什么,倏地捂住了嘴。
他快步向前,嗔怒瞪了越歌一眼,越歌这次确实不明所以,不过很会看眼色地跟了上去。
临近上课,走得越慢,走廊里学生越少,当走到二楼拐角,基本没什么人影了。
江画这会儿气头上,也不顾越歌会不会说真话了,终于憋不住问起越天成的事。
“你爸爸怎么了?早上那人是谁?”
越歌并不意外他问起,倒是意外他问起的时间,比想象中晚了很多。
“意外事故,死了。”越歌看了眼手机,还有五分钟上课。
他看向江画怒意未消,先挂上一分忐忑同情的小脸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路过建筑工地,意外被高空掉落的钢筋砸中了头。”
“砸中头...?”
江画暗自咋舌,这也太倒霉了点,但如果是这个原因,怎么想好像都和越歌扯不上关系。
虽然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可能,当下江画无形间却松了一口气。
他表情轻松不少,接着问:“既然是意外,那个人为什么说你啊,他想干嘛?”
越歌扯了下嘴角,眼含讥诮:“可能因为越天成是他认的干爹,赔偿金却跟他没关系吧。”
“干爹...?!”江画人傻了。
刚才那老男人怎么看都五十多岁了,认越天成当干爹?!
越歌‘哦’了声,平静改口:“说错了,干哥。”
江画:“...”
江画突然发现越歌不仅擅长撒谎,嘴巴也特别毒。
如果判定为意外事故,发生这种倒霉事确实需要赔偿,他下意识问:“赔偿金是多少?”
越歌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