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09)
“滚开,别特么挡路!”
“...?!”
陈子墨踉跄后退,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越歌...和平常不一样。
不过现在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电话里,光头说:“越、越哥,我想起来了!但不是说五月份之前么,这才三...”
越歌打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让陈龙知道,越天成买了今晚离开a市的车票。”
挂断电话,越歌操纵手机,用越天成的身份证买了张晚上八点的火车票,然后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苏’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如果现在跟你借一百万,你借么?”
“一百万?”
话筒里的女声迟疑片刻,有些不耐烦:“抚养费我早就给你了,当场说好了两清,你还在纵容那个人渣?!”
“我半个月内还你。”
“嗤,你给了那个人渣,他一天就能输光,你拿什么还我?”
“我自己用,你借不借?”
女人沉默下来,半晌后无奈说:“最近苏闻在查我,平白无故调动一百万的资金,我没办法解释。”
“我知道了。”
越歌抬起头,帽檐下方,那双淡色的眼睛寒气凛人,凝结成冰,阴影中,冷得几乎氲出幽幽的蓝。
他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知道了。”
......
当晚江画睡得并不踏实,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梦境是越歌的视角,越歌挂断电话冷冰冰地说:“随你。”
他想捂住越歌的嘴,让越歌别说了,自己知道,但梦里他操纵不了自己,只能在天台的小房间里,一遍一遍地看着越歌挂断电话,朝书桌走去。
混蛋...
越是了解即将面临的处境,越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出现得越频繁,被人晃醒时江画还在想,真后悔没能撬开越歌的脑壳,看看这混蛋到底在想什么。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凌晨一点,秦扬愣是被他哼哼唧唧的梦呓吵醒了,本想一巴掌把人打醒,瞥见江画冷汗淋漓的额角,半路又改成了揪起衣领。
屋内没有开灯,视野一片昏暗,连人影轮廓都模模糊糊的。
江画仍沉浸在梦中的情绪,委屈巴巴说了句:“我想回家。”
秦扬手指一松,江画悬空的脑袋摔回床铺。
刚被关进少管所时,他也这样想。
秦扬阴沉下脸,正想刺江画几句,寂静的房间内突然想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江画捂着肚子说:“我饿了。”
秦扬:“...”
秦扬骂骂咧咧去厨房泡了一桶泡面,江画闻到那油腻腻的味道觉得反胃,知道秦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后,破釜沉舟,他反而胆子大了,几乎恢复本性。
“我不想吃泡面。”
秦扬把面往床头柜一摔,怒极反笑:“你想不想挨揍?”
反正都要死了,临死之前,江画不想折磨自己的胃。
他抱着膝盖靠在床头,面对威胁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副就是不吃的态度。
既然秦扬说了要等一周过去,这几天肯定不敢把他怎么样。
江画舒服日子过惯了,人生中压根就没面对过什么磨难,但凡有一点阅历,被人绑架报复都不会这么心里没数。
主要是被系统威胁惯了,对死亡的恐惧不断压缩,再加上噩梦的刺激,江画情绪上头,难免有些自暴自弃。
秦扬是真想动手打人拳头握紧又松开,对着一张‘惦记’了半年的脸,竟中邪似的下不去手。
不过对于江画,显然有比打他更有效的方法。
秦扬扯起嘴角,冷冰冰的笑容看得江画后背发寒,右眼皮狂跳。
“不吃,可以啊。”
秦扬大步离开房间,反手摔上了房门,江画瞪大双眼,愣了足足十秒才反应过来。
“秦扬!!!”
一声声濒临破音的尖叫自门内传来,秦扬坐在沙发上,用力揉着眉心,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砰地一声。
是面碗被打翻的声音。
“秦扬!秦扬!!!”
“闭嘴!妈的叫魂呢!”
秦扬嘴角抽搐,抬头扫了眼挂钟。
一点半,出去买东西显然不现实。
屋内的尖叫还在继续,隐约带上了点哭腔,‘秦扬’两个字被江画一声一声叫出来,秦扬总觉得说不出的古怪,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想让江画赶紧闭嘴。
“...艹!”
二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秦扬接过外卖,火冒三丈地冲进已经打开门缝的卧室,把点回的炒饭摔到柜子上。
“再吵醒我,就他妈把你从窗户丢下去!”
江画打开盒子看了眼,眉眼流露出的嫌弃看得秦扬青筋直跳。
“那等下我还要洗漱怎么办。”
“你试试。”
秦扬烦得看都不想看他,转身出去了,二十分钟后,又一声‘秦扬’想起,秦扬蹭地起身,撸起袖子,打算让江画彻底认清自己的处境。
江画见他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时,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说:“不是洗漱,我想上厕所,总不能在床上吧...”
秦扬:“...”
上过厕所,江画顺便洗漱了一番。
......
被囚禁的生活就这样过了两天,周六一早,紧闭的窗帘透不进光,江画迷迷糊糊刚睡醒,就被秦扬扯着坐了起来。
“你家的电话,多说一句,现在就弄死你。”
为了避免江画失联,引起江家怀疑,秦扬虽然摔了江画的手机,却把他的电话卡留了下来,插进了自己的手机。
又是被刀尖抵着,江画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就算不怕死,他也不想现在就逼得秦扬动手。
电话是管家打来的,只是简单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江画声音里带着刚苏醒的鼻音,想给管家一点暗示,奈何刚睡醒的大脑根本不运转。
秦扬举着手机贴在江画耳边。
江画刚睡醒,柔软的发丝凌乱翘起,眼皮半耷着,看起来蔫头耷脑的。
他歪头听着电话,一边还要避开锐利的刀尖,细嫩的面颊擦到秦扬的手指,秦扬表情微僵,凛冽的眸子倏地横了过去。
江画毫无所觉,半垂的眼皮下眼珠乱转,正在疯狂思考怎么暗示管家。
结果,他刚嗯嗯答应了几句,电话就被秦扬挂断了,在对面看来,就像他起床气犯了,懒得再说一样。
“...”
江画噘起嘴,忿忿鼓了下腮帮。
狡诈。
脸颊忽然抚上一片温热,江画一愣,抬起头,便见秦扬正用一种陌生奇怪的目光望着他的脸,同时伸手摸过,捏了两下。
江画侧头躲开,一脸警觉:“你干什么?”
秦扬轻蔑笑笑,两只手一齐伸上来,托着江画的面颊捏了几下,白皙的皮肤立马多出几道红印。
“我干什么不行?”他反问。
这两天,江画次次在他爆发的边缘试探,秦扬一直想给他点教训,见他对肢体接触这么敏感,不由来了兴趣。
他瞥了眼先前咬过的肩膀,那里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指尖的触感比女生的皮肤还细腻,秦扬恍然想,要是这次咬在江画脸上呢。
“你和越歌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秦子峰砸你的时候就已经在搞地下情了?”
没等秦扬反应过来,莫名的问题便脱口而出。
江画再度避开他的手,确实有点怕了。
秦扬一共给江画留下两个心理阴影,一个是被关,另一个就是被咬,所以和他相处时,江画最怕他突然锁上门或者突然靠近自己。
“没有。”他放轻声音,说:“能不能别提他,他没惹过你吧,你要是需要一百万,我给你就好了。”
秦扬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爽:“嗤,分手了还这么护着,看来那欺诈性的脸真忽悠了不少傻逼。”
“我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谁知道呢。”
好在,越歌这个名字让秦扬倒尽胃口,咬人都没了兴致。
白天的时候,秦扬一般不会搭理他,房门一掩,除去吃饭和上厕所,能关上他一整天。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连课本都没得看。
这种无聊的平静江画却很珍惜,但一个人呆着难免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扬提到了越歌,他一整天都在翻找记忆,思考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仇怨。
国内遇到了太多混蛋,要是有机会逃走,江画打定主意,高二都不读了,一定直接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