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遇斐然(76)
齐斐然被他的眼神灼伤了,他把林时新抓起来重重地摔到床上:“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能耐太大了,篡改我的志愿,自己决定分手!一次又一次骗我,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有话就说,别藏着!你非要一次次激怒我!”
“我没藏着,我现在就跟你说得明明白白的,我要分手,我一天都不想再伺候你这个神经病了!”
齐斐然左右开弓,啪啪两声,林时新两边脸各挨了一下,他倒在床上,头晕目眩,他听到齐斐然朝他吼:“我不是神经病!”
他被打急了,开始口不择言:“你是神经病,你是杀人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齐斐然愣住了,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时新:“我不是杀人犯。”
林时新的泪水滑落下来,他笑道:“谁信?”
齐斐然捡起手机又看了一遍,眼神空洞,漠然道:“12点了,你18岁了,生日快乐。”
然后他打开床右边的抽屉,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先是用力一挤,一大半黏稠的液体滋到地上。他几步跳上床,骑到林时新身上,把他的衣服撕开,又一挤瓶子,剩下的一半喷到床上,他烦躁地把瓶子砰的一声扔到地上。
林时新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瑟瑟发抖,
他知道,今晚,他要被齐斐然活撕了。
第60章
一声哀鸣,林时新眼前一黑,昏过去了。昏了也好,齐斐然也没有调情的兴致了,一切跟着本能的想法来。进入的时候,他听到类似丝缎被撕开的声音,伴随着红色的液体,滴到床单上。随即身下的人弓起上半身,林时新又痛醒了,呜咽一声,挣扎地要躲开。
齐斐然按住他就像按住一个动物幼崽一样毫不费力。林时新的两只手犹如猫爪一样去挠身上的那个人,半途却被反扭到头上,再也挣脱不得。他浑身紧绷绷的,一直踢腿。又是一巴掌下来,他睁不开眼睛了,躺在那里羞愤不已,只剩粗重凌乱的呼吸。
他全身上下对齐斐然的拒绝,让齐斐然气到头皮发麻。
动作的时候,齐斐然猜他是很痛的,因为自己也痛得要命,曾肖想过无数次的事,如今实施起来,没有两情相悦、温柔缱绻,只有凌迟一般割裂的痛。
齐斐然看他那可怜的样子,想缓一缓慢慢来的,但他偶尔睁开眼睛,那眼里的高傲和冷酷、不屈不挠的劲儿,又让齐斐然愤怒不已:“别动!不想死你就老实点儿!”
林时新无声流泪,泪水顺着脸往下淌,脖子、锁骨里都是,两只手的手指蜷缩着,硬生生地挨着每一次不遗余力的撞击。他知道早晚都有这么一下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心境、会这么的痛。
他在自己控制不住的一声尖叫中再一次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烫醒了,一阵热流涌入,他知道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喘息着,等着齐斐然拿出去。
可是没有,齐斐然把他的脸扶正了,近乎痴迷而深情地看着他:“宝贝儿,你是我的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第二次开始了,有了上一次留下的东西,这次容易一些。齐斐然觉出那里对自己的舔舐和挽留,激动得快疯了,他所迷恋的,也是林时新给他的温柔,让他胸口一阵阵发热。
他需要林时新给他的爱,就像需要阳光、空气和水一样,他此刻不停地要着他,让他承担自己的欲/望,包容自己的一切。这个人意志坚定,去意已决,如果不彻底摧毁他,后患无穷。他仿佛一边拥有着,一边却失去着,这种感觉让他发了疯地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更加确定自己的所有权。
终于结束之后,林时新昏昏沉沉的,齐斐然喂了他一些水喝。床单上有好几处血迹,看得他心惊肉跳。他把林时新抱起来检查一番,又觉得是正常现象,多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他从不觉得打他有什么不对,都是男人,一言不合动手又怎么了,林时新打他的时候,他也从来不当回事。
林时新喝够了水,恢复了一点儿意识,抬起小拇指,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齐斐然被他这个指令可爱疯了,笑着叼住他的小拇指,轻轻咬了咬,嘴里含糊不清道:“要洗洗啊?再等会儿啊,不着急。”
他像抱娃娃一样把林时新抱在怀里,爱怜横溢地看着他的脸。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生气了,什么A大S大的,去他妈个蛋,老子不念了,本来文凭就没什么鸟用,他想从事的行业、想学的东西在学校里也学不到,林时新愿意跟他去F国就一起去,不愿意的话,他自己就到他学校附近找个地方住呗,多大点儿事。
林时新惨白的小脸上眉头紧锁着,缓了一会儿后眼睛睁开了,一眼一眼地瞟着他,眼里写满了羞愤和委屈,可还是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齐斐然爱极了他这柔顺的样子,低头狠狠地吻住他,咬他的嘴唇,刚刚消停的欲/望又来了。
他把林时新打横抱起来,走到浴室。
林时新被热水淋透的美,在浴室强光灯的照射下毫发毕现,像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朵,凌乱而凄美;蒙了一层水雾的哭红的眼眸里,是说不出的哀伤。齐斐然把他胡乱洗了洗,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要了他,他逼着林时新看着他,感受着他,感受他的喜怒哀乐。
这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他看起来占上风,其实一直是输的,他现在恨不得把林时新的翅膀全都给折断,也要他完全属于自己。林时新必须承受他的一切,不论是黑暗的过去,还是未知的将来,他必须随着他而起伏着。
疯狂中林时新伏在他的肩上,好像说了什么,齐斐然把耳朵贴过去,听他小声呢喃:“如果没遇见你就好了。”
齐斐然闭上眼睛笑了笑,叹气道:“现在说这有什么用呢,已经遇到了。”
他把林时新用浴巾包好,轻柔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出去洗澡。林时新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那边的水杯。
过了一会儿,齐斐然洗完了,头发湿漉漉的。他甩了甩头,一脸餍足,眼睛盯着在被子里缩着就一小点儿的林时新,把桌上的水杯拿起来一饮而尽。上.床后,他把林时新搂回怀里,像抱一个玩偶似的箍在自己怀里,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美好的一夜虽然被林时新搞得稀巴烂,但结局是好的,他现在无比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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鼾声响起,林时新吃力地从齐斐然怀里钻出来,爬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铭生的电话。
他嗓子巨痛,说了一声“喂”,竟然是无声的。陈铭生一听,连忙放下电话,叫了人,开车到康墅楼下。
陈铭生进了屋,看到满地狼藉,已经明白了,看着歪在床边上的林时新,问道:“你……还好吧?”
“没事。我给他穿了一件外套,那里会冷吗?”林时新趴在齐斐然边上,捏了捏他的衣服。
“不会的,他在那里有住的地方,衣服什么的都有。”陈铭生把眼睛从林时新的脖颈处挪走,那里已经青红交错、满布伤痕,没法看了。
林时新不安道:“中途醒了怎么办?会……打他吗?”
陈铭生翻了个白眼:“齐连淮是他亲爹,怎么舍得打?不被他打就不错了。我准备了药,上飞机之前会再给他喂一次。”
林时新:“……吃那么多药会不会出问题啊?”
陈铭生:“不会的,我试验过,就是会昏两三天,浑身没力气。”
林时新不知道说什么了,踌躇地望着齐斐然,心想,这就告别了?
陈铭生看他满脸的哀戚与不舍,问道:“还有什么要给他带的吗?”
林时新让陈铭生从客卧的衣柜里拿出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包:“几身衣服和身份证件、驾照、笔记本电脑什么的都在箱子里,还有我复印的几份通知书,你放好,他可能还会撕。护照和原件在外面那个包里,别让他看到。里面有一个U盘,过三天吧,他要是……还发疯,就放给他看。”
林时新本来想把自己给他的蝴蝶书签装进箱子里的,那是他给齐斐然的唯一的礼物,但转念又想,既然断了,就要断干净,何必把书签给他,让他睹物思人呢?他捡起齐斐然扔在地上的手机,手机屏碎了,屏保是自己抱着欢欢笑得很开心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