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遇斐然(50)
晚上到家后,林时新和林月娥对桌吃饭,林月娥看着大耳朵图图嘎嘎直乐,林时新间歇性叹气。
林月娥:“儿子,你这相思病可不轻啊,还没追上?”
林时新手里的碗筷一抖:“谁?追谁?”
“沈莹啊,我都多少天没回家了,住在你三姨家,给你创造机会,怎么还没搞定?我看你唉声叹气的。”
“沈莹?这哪跟哪啊?”林时新莫名其妙。
“儿子,你瞧见这豆角吗?我自己掐的筋,往常沈莹在的时候,咱家的豆角的筋都是她掐的,还有你的衣服,也都是她洗的,她为什么不来了?过年时我还给她打了一对儿耳环……”
“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是同学,你可别瞎掺和了。”林时新道。
“那你……嘴唇怎么回事?还有脖子。”林月娥的声音有点羞涩。
林时新整个人凝住了,今天他心里想着事,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沈莹这姑娘哪儿都好,就是太凶了,瞧把我儿子……”
“妈!那是跟欢欢疯着玩,被它给挠的!”林时新急中生智,朝正在摇着尾巴吃晚饭的欢欢的屁股踢了一脚。
“哎我滴天,那你不得去打针啊!可别得了狂犬病啊!”林月娥急道。
“我……打了,没事儿。”林时新讷讷道。
“弄半天不是跟沈莹好了啊?那我的林图图什么时候来啊?”林月娥郁闷道。
“……林图图又是哪位啊?”
“我孙子。”
林时新:“……”
他名字里的“新”字,就是林月娥根据蜡笔小新起的。
第二天李松给林时新发信息,问他到底去不去。林时新想,跟齐斐然正式说明非要去的话,会被家暴一次,瞒着齐斐然偷着去的话,还是会被家暴一次。既然内心想去,横竖都是揍一顿的话,那不如就去。
大少爷永远也想不明白四万块钱对一个穷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没法易地而处。
想到这里,他向同桌王大路取经:“大路,你说,情侣爱吃醋该怎么办啊?”
王大路健身有成效,没事就弯起手臂看自己的肌肉,听到这个问题,他放下手臂,满脸淫.笑:“献.身给对方,灵.肉契合。”
林时新想,自己已经献过了,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了:“用过了,别的招呢?”
“艹,小林子,你、你真不是吃素的啊!”处男王大路悲愤了,“别问我你们这种情侣的小烦恼了,我酸了。”
林时新转身扑到后桌,问曲国星,曲国星是学渣,为了上大学疯狂地学画画,此刻正在画一个丰水梨,闻言头也不抬:“二斤梨子削皮煎水,放点儿冰糖。”
问了等于白问,林时新转过身来问百度,拿着手机在搜索。百度告诉他,爱吃醋说明对方没有自信,要让对方有安全感,对对方百般呵护……
下课后,老师把这些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高三生都撵了出去:“出去活动活动!春天来了!万物都复苏了你们怎么还不复苏,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行尸走肉般的同学们木着表情出去了,围成了一个大圈圈,开始踢毽子。林时新贯会踢毽子,他又瘦又矮又灵巧,不管毽子从哪个神奇的角度飞向他,他都能跳起来漂亮地踢过去,有时还能玩个花式,引起同学的尖叫。
相比较他,齐斐然这傻大个儿就笨极了,毽子不是打到他的肩膀上掉地上,他不为所动,就是他兴趣缺缺的踢踢腿,毽子滑落。
林时新眼见着这种情况,心想可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更没自信了,于是搂着齐斐然的肩膀从圈里出来往别处去,嘴里说着:“不玩了不玩了,幼稚。”
俩人来到操场另外一个学生聚集在一块儿的地方,原来这有一个一人高的大雪堆,很多男生在这里比试,先是助跑,然后冲过去,看谁能跨过去,不被雪堆拦住。
一时间稀里哗啦,好几个学生栽倒在雪堆里,摸着膝盖瘸着腿离开,有一个高个儿男生完美地跨过去,没打落一片雪花。
“哇,好厉害啊!”林时新感叹道。
“好……傻逼哦。”齐斐然感叹道。
然后林时新转过头看着齐斐然,眼里写满了期待。
齐斐然站在助跑处,面对着阳光时,内心是萧瑟的。
我,过了今年22岁,一个成熟男子,现在……
他跑起来了,身高优势明显,虽然人高马大的,重力不轻,但胜在腿长,落地时小腿有些坠痛,但他稳住了,没有动,神色自若地离开了。
“你太厉害了!棒棒的!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一头撞雪堆里了!”林时新一边说着一边贴在齐斐然胸前跳着,一上一下的晃得齐斐然眼晕。
齐斐然把他搂住,被他的高兴劲儿逗乐了,无可奈何道:“服了你了。”
林时新心想,自信培养(1/1)达成。
接下来,林时新对齐斐然开始展开无微不至的关怀,俩人午饭和晚饭回到康墅里吃。林时新抢着要做饭,却把米饭煮得黏糊糊的,俩人用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喂着吃;齐斐然不喜欢吃吐刺或是吐骨头的东西,嫌麻烦,林时新把鱼肉里的刺一根根叼出来,把鱼肉放到齐斐然的碗里,排骨也给做成剔骨肉,一块块夹给齐斐然。中午午睡的时候,他钻到齐斐然的怀里,伸出胳膊一下一下拍着齐斐然的后背,唱着摇篮曲,要把他哄睡。
齐斐然在这种温柔攻势下幸福地找不到北,像一只被降服的狮子,每天懒洋洋地把林时新圈在怀里,毫无攻击力的大爪子轻轻地从他的肩胛骨摸到他的尾椎骨。
周五一大早,林时新跳上了去往漠河的第一班火车。天还没亮,北上的车越走车厢里越冷。林时新看着外面的深蓝色天空,一下一下按亮手机。
李松把加热好的八宝粥放到林时新的手里:“怎么?没告诉他?”
“还没有,现在应该还没起。”林时新拿起勺子搅动着粥。
“今天我看是你自己来的,就知道你还没告诉他。”李松呼噜呼噜喝着自己的粥。
“告诉也没事,这几天我都做好铺垫了。”林时新说。
李松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你不要把我当受气小媳妇行不?”林时新翻着眼睛瞪着李松。
“不是小媳妇也挺受气的,你们俩吧,根本就是不对等的,大少爷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李松说。
林时新愤然道:“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好啊!”
李松拿出一张抽纸擦了擦嘴:“我是客观说的,你放心,我现在对你没想法了,我们是好兄弟,我不会故意破坏你们的感情的。”
“你对他还是不了解,你不知道,他、他其实可温柔了。”林时新捏着八宝粥的杯子。
李松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你知道我们男生寝室背地里怎么说他的吗?他就是一怪物!”
林时新啪一声把八宝粥摔到桌子上:“他怎么是一怪物了?!他学习好,球踢得好,他有钱,他不喜欢跟同学玩,他就是怪物了?你怎么不说是你们故意排挤他!”
李松被吼得身子缩着,偏向过道那边,小声说:“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他打人不知轻重,你看看我。”
李松把外套脱了,把里面的毛衣撩起来:“这大脚印儿现在还没消,我要是瘦点儿,或是小孩儿,这一脚能把我踹死。”
林时新瞪大眼睛看着李松胸上还没好的淤青,一时有点转不开脑子。齐斐然生气的样子他是见到过的,他把自己摔到车门上,但力气是控制着的,至于关门夹了自己的脚,那也不是故意的……
“他练过跆拳道,所以力气是有点大。”林时新喃喃道。
李松看着他沉迷不悟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有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现在是喜欢你,那什么都好,可将来呢?你要是跟了别人,我会放心,也会祝福,跟他?说实话我觉得我随时都想帮你拨打110。”
漠河已近在咫尺,远处可见大片的白桦林,蒸汽缭绕于上空,村庄静谧,湛蓝的天空澄净、透彻,似乎再大的烦恼,看到这天空,也会消失殆尽。
林时新看时间过了七点,开始给齐斐然发信息:
亲爱哒,我已经到了全国最北边的地方——漠河啦,为期一周或者不超过十天的捕鱼生活开始了。我穿着最厚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