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遇斐然(105)
“我又不是瑞典人,为什么要遵循他们的习俗啊?”林时新说道。
齐斐然啧了一声:“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呢?把你国籍改成瑞典不就行了吗?”
林时新吃了一惊,他瞪大眼睛,说道:“为了早两年结婚,就改成瑞典籍啊?再说你也不是瑞典籍的啊!”
齐斐然:“你是不是傻,当时我都22岁了,还用改什么改。”
林时新心想,这到底是谁傻?
他尽量保持平静地说:“哈哈,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是挺想当个中国人的,哈哈。”
“哈哈什么哈哈,当时结婚了后面就没那么多事了,我们浪费了多少年了,你自己数数。我让贺明给你办签证了,过两天跟我一起回美国把证领了吧。”齐斐然说道。
林时新目瞪口呆。
等他反应过来时,立即往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这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此刻特别害怕听到梁祝的曲子……
然后梁祝的曲子响起来了……
齐斐然神色有些不自然,问道:“是不是有点急?是不是不够浪漫?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套路,反正我就这样的人,你也知道的。”
白色的百合花被推进餐厅里,瞬间馨香满屋。
还好服务人员火速离开了现场,不然林时新要臊死在当场。
齐斐然把戒指从绒布盒子里拿出来,走到林时新旁边,单膝跪地,将戒指戴到了林时新手上,有点儿大,他皱眉道:“跟以前一个尺寸,可现在却大了,你又瘦了。”
林时新低头看着戒指,竟然跟当年齐斐然放到抽屉里的那个戒指无论是蝴蝶花纹还是尺寸大小,都一模一样。
他的执念是如此之深,一切都必须按照他多年前的打算进行复原。
林时新走神儿了,他认真地想:齐斐然的病到底好没好?为什么又感觉到了他的偏执?这是求婚吗?这根本是逼婚。他觉得他应该跟陈铭生谈谈了,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齐斐然把自己的婚戒盒子往林时新的手心里塞,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来,齐斐然有点着急,皱着眉,用力地攥着林时新的手腕,让他拿住戒指,给自己戴上。
林时新把盒子握到手心里,犹豫地说:“斐然,我觉得还有点儿早,你这次回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没到一周……”
“不早了,你已经23岁了,法律早就允许了。”齐斐然还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抬头看着他,额头沁出汗来。
林时新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不起来,你还没给我戴上。”齐斐然又去推了推林时新手里的戒盒。
林时新把他额头上的汗拭去,吻了吻他的额头,看到他着急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戒盒打开,把戒指套在齐斐然的无名指上。齐斐然的那只戒指平滑无装饰,只在里环刻了一只小蝴蝶和字母“lin”。
齐斐然松了一口气,短短不到十秒,他像等了一个世纪。他站了起来,说道:“你看我这个,这么使劲一摁,就出来了这个。”
齐斐然把戒环往手指上摁了一会儿,把戒环拿开,指腹上就留下了蝴蝶和“lin”的红色印记。
林时新摸了摸,说道:“可别这么摁了,不疼吗?”
齐斐然说:“不疼,如果能把你刻到我心里的话,我早就刻了。”
他说完就忘情地用手抬起林时新的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他的唇,夺去他的呼吸,还惩罚他刚才让自己害怕了一会儿,故意把他的舌头咬破。
林时新啊了一声,尝到了自己舌尖的血腥味儿。
吻得意乱情迷,林时新感觉到齐斐然要扒他的衣领,连忙拦住,说:“别,在餐厅里呢!”
齐斐然松开他,喘着粗气,笑了笑说:“是啊,还没吃饭呢。”
他扬手把服务员叫来,说上菜,对方问按什么顺序来,甜品是不是放到最后,齐斐然想了想,说不用按顺序,全上来吧。
不一会儿,头盘开胃菜、汤、副菜、主菜、沙拉、甜点、热饮都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有点……傻。
林时新笑道:“我都不知道先吃什么了。”
齐斐然假装开心,说道:“想吃什么吃什么。”
林时新看他脸色,知道刚才自己的推拒,让他生气了,虽然最后勉勉强强“求婚成功”,但两人心里都是不快的。
齐斐然挥舞着餐刀,几下子就把牛排切成一个个大块儿吃完了,林时新还在用力割着第二块儿。
齐斐然把他的牛排夺过去,给他几下切好了,又砰一声连着盘子扔了回去。
林时新用叉子叉了一块儿放到嘴里,简直食不知味。他小声哄道:“别生气啊,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太突然了。”
齐斐然眯了一下眼睛,笑了笑,说:“没生气,没事。”
齐斐然吃了主菜喝了口咖啡以后,别的菜就不动了。林时新一贯喜欢吃甜食,现在正小口小口吃着芒果布丁。这布丁里面还有个挺大的冰淇淋球,大口吃的话,会冰得脑袋疼。
他没有眼力劲儿地一口口吃着,把餐厅看了个够之后,往外看夜景,他看到了A视的大楼,真是地标建筑,很明显就找到了,他使劲儿看,想看看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办公室那层。
今天难得好天气,林时新拿着小叉子的手往外一指,说道:“今天的风挺大,就没有雾霾了。”
齐斐然说:“嗯,今天的风挺大,就没有雾霾了。”
林时新惊讶地抬头,这人变成复读机了?
这才看到齐斐然目光灼灼,已经满脸的克制了。
林时新放下叉子,说:“我吃饱了。”
齐斐然把餐巾扔到一边儿,说:“没吃饱一会儿过来接着吃。”
他几步走了过来,攥着林时新的手腕,把他拽了起来,大步走出餐厅。
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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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新被扔到一个大圆床上,这房间很大,有着浓郁的百合花味道。他一向好洁,这一天又是上班又是高尔夫球场的,他一掌推在齐斐然肩膀上,说:“我要洗澡。”
齐斐然说:“一起。”
林时新脸红道:“不行。”
齐斐然皱眉道:“不能超过十分钟。”
林时新点点头。虽然答应了,但他洗得特别慢:怎么就发展到这了?结婚了?
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心乱如麻,想到了一句歇后语——“赶鸭子上架”。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斐然已经没有耐心了,他整个人趴在浴室门上,从林时新的角度看,能看到巨大的黑色人影笼罩在门上。
“十分钟到了。”齐斐然说。
齐斐然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脾气这么不好?林时新有点想哭,他抓紧时间把自己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特别是那个地方洗好,慌忙地把身上的水珠擦了擦。
齐斐然已经用粗大的指节咚咚咚地敲浴室的玻璃门了。
林时新觉得自己搞不好又会挨打。
他开了门,诚惶诚恐地走了出来。
齐斐然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皱眉问道:“怎么哭了?”
林时新摇摇头,说:“没有。”
齐斐然把吹风机递给他,说:“吹吹吧,别感冒了。”
自己走进了浴室。
林时新的头发还没吹干呢,齐斐然已经洗完了。
齐斐然明显是有备而来,前期做了大量准备工作,所以没有那么痛苦,只是这次他不急着进攻了,而是像在找什么。
林时新突然一声大叫,齐斐然才知道,自己找到了,他毫不留情,狠狠地朝那个点用力。
林时新抓着床单的手指头骨节发白、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他哭着求饶了好久,被逼着有生以来第一次迸发了出来,随即脑内一片空白,昏了过去。
齐斐然抱着他,心里很是满足,又觉得好笑:他怎么什么都不懂。
林时新的眼睛和鼻头都哭得红红的,齐斐然把他清理好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吻他戴着戒指的手指,心中充满怜惜。
桌子上林时新的手机亮了,尹凡星的微信消息一条条显示在屏幕上。
齐斐然抓起林时新的手 ,大拇指往home键上轻轻摁了一下解锁。
尹凡星:哥,你去哪了?真的去采访了吗?
尹凡星:你可得跟他断干净,他不正常的,你不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