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鹿(73)

向东生笑了笑,对我说道:“来,徐夷,冲着镜头笑一笑,要很开心哦。”他再次朝我举起相机,按下快门键。

“笑得不够哦,啊,不如这样吧,笑的时候再说一句话,说什么好呢?”他自言自语说着,还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我想到了,你就说“请尽情羞辱我吧”,记得说的时候一定要很真诚才行,一定要令我满意我才会让你停下哦。”

“……请……尽情……”

“继续说。”

“羞辱我……”

“我没有满意哦。”

赵海:“衣服都脱了还要什么脸面啊?给老子说大声点!”

一鞭子抽在我身上,胸前多了一道长长的红印。

“请尽情……羞辱我……”

“请尽情羞辱我。”

“请尽情羞辱我。”

“请尽情羞辱我。”

“请尽情羞辱我。”

“请尽情……”

我麻木地重复着。

快门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着,墙壁也被一阵阵白光照亮了。

从我豁出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自尊了。好希望自己不要再有什么感觉了,如果没有羞耻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这一次,我被深渊缠住,终于再也逃不掉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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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时间回到前一晚,贝缪斯和邵卓尔在会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后来发现向东生和赵海俩人也不见了,于是猜到他们把我绑走了,查看监控视频确定他们半个小时前开车从地下车库离开了。

贝缪斯动用家族力量连夜寻找我的下落,一夜过去,天即将大亮的时候终于接到一通电话,有人看见向东生他们带着一个人来到一家高级酒店,酒店保密工作非常好,没有泄露客人的身份信息。直到花钱买通了一个服务员才知道房间号。

收到消息后,他和邵卓尔带人赶到酒店,拦住前来阻拦他们的保安,按房间号找到了向东生亲自预定的房间。

可惜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房间床铺十分凌乱,好在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足以证明我平安无事。

床上放着两套浴袍,邵卓尔一把抓起然后又扔回去,“上面没有温度,看来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他转头看着贝缪斯,“会不会是你想错了,他们俩只是来这里休息,并不是他们带走了徐夷。”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徐夷为什么莫名其妙消失了,连电话也打不通。”

“电话?”邵卓尔受到提醒,赶紧拿出手机拨打已经拨出过很多次的号码,可是电话那头和前几次一样始终被告知对方已关机。“该死!为什么不接电话啊?!”他低声咒骂了几句。

他们不知道那只手机正在床边的垃圾桶里,正躺在一堆灰烬中。

他们的视线被挡住了,如果从床尾绕过去就可以看见了,但是他们都急昏了头,完全没发现房间里的小细节。

贝缪斯:“有人看见他们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你能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徐夷吗?”

“……”

“也许是其他人。”

“不是就好。”贝缪斯小声说道。

他环顾四周瞧见浴室门一直关着,不知为何看向浴室时他心口闷闷的,仿佛门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希望他能走过去瞧瞧。

他下意识朝那里走了几步,忽然房门外一位清洁阿姨走进来,看见他们这么多人不打招呼闯进来感到十分生气,不由分说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他们被轰出去后,贝缪斯在门外静默站了许久,才不甘心离去。

就这样他们和我擦肩而过。

贝缪斯的感觉没有错,我的确在浴室里,没有昏迷,行动也没有受到限制,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浴室里,身上还是穿着自己那身又脏又臭的西装。

我在故意躲着他们。

知道他们离开时,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了。

我这副模样太狼狈了,如此不堪,怎么还有颜面出现在他们面前啊?

整整一晚都用那副下贱的德行去乞求向东生,让他肯心满意足收手。他保留了一张照片,把其他照片都扔在我身上,满身照片就像是施舍给我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可是我已经没有尊严了,为了不让照片流传出去,我亲手撕碎了最后一丁点尊严,说尽了羞耻的话,失去的尊严已经回不来了,那么这块“遮羞布”又还能为我遮挡什么呢?

他们走后,我光着身子抱着垃圾桶坐在床边,把那些丢脸的照片一张张烧掉,看着它们被大火吞噬。不过心里还是窒息得难受,这么做丝毫没有半点疏解,照片是化为灰烬了,但是耻辱没有消散,已经渗透皮肤刻在我的骨头上,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啊,吓死我了,你怎么在里面不出声啊?!”清洁阿姨推开浴室门,一进去就看见我衣着整齐地躺在浴缸里,还以为是我什么怪人。尽管如此,为了工作还是很客气地关心我:“你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我叫人来帮你吗?”

“谢谢,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我看得出来她只是出于员工的身份,不得不问候我,实则她不加掩饰的神情已经出卖她的心思了。

在这里的确碍着她打扫卫生了,我起身迈出浴缸朝门口走去,路过她身边时,她捂着鼻子咕哝一句:“什么味啊?”

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加快脚步离开了那里。

我回到小区楼下,刚上楼就看见自己门前坐着一个人,侧坐在台阶上愣愣出神,宛若一座不会动的雕像。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只有邵卓尔知道我家地址,肯定是他告诉贝缪斯,贝缪斯才找到这里来的。

趁他没发现我回来,赶紧躲回楼梯间里,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确认他没有发现自己后就躲在楼梯间不敢上去,想着等他离开再过去。

我下楼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坐在花坛上抽了起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包烟抽完了还不见他出来,直到天黑他才终于离开。

回到家刚洗完澡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邵卓尔满头大汗站在门外。

他进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你怎么回事?打了一晚上电话你都不回?你躲贝缪斯就算了,没理由来折腾我吧?”瞄了一眼我腰上围着的浴巾,又道:“昨晚你究竟是哪儿了,今天也没去公司上班?明明在家里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了一整晚。”

我的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选择不说了。

我假装无事,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抱歉,昨晚回来的路上手机丢了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哦,原来是这样。”他说完,又小声嘀咕一句,“我就说贝缪斯那家伙想多了,向东生和赵海怎么可能去找徐夷麻烦嘛……”

他刚说完,一抬头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啊。”

我竭力稳住颤抖的身体。

又听见那两个人的名字了,为什么?发誓必须要忘记昨晚的耻辱了,为什么又要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两个畜生啊?!

“你怎么了?”

一只手探过来,贴在我额头上。

我听见邵卓尔说:“没有发烧啊。”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躲开他的手,“我只是没有休息好,有些累而已。”

“你突然失踪把我们吓坏了,都考虑要不要去公安局报警了。”

“抱歉。”

邵卓尔看了我两眼,忍不住问道:“你从不会这样啊,说实话吧,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虚避开他的视线,“没、没事……”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我眼睛一闭,心一横说出来:“我就是昨晚心情不好,从会场出来去喝了点酒,然后宿醉了一天,所以丢了手机也没去上班啊。”

“心情不好?”邵卓尔将信将疑。“为什么?”

我一时编不出借口,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

没想到邵卓尔却误会了,错把我的不知所措当作不好意思,还联想到之前我在为过去感到烦恼的事,顺着那个思路说道:“你还在担心人格不能共存的事吗?”

“……嗯。”

他舒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横在胸前斜靠在墙上。“照我看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就是杞人忧天,这么多年都和平共处下来了,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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