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番外(177)
何太哀有点感慨,这一点感慨稍纵即逝。他皱眉向上看,手中牵连的蝴蝶仍旧振翅企图往上飞。晏临为什么也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那个口中喊着晏师姐的男生,跑向了平地上瘫倒摔落的鬼怪。也就是在这男生接近的时候,地上离水活鱼一般弹跳着的鬼怪,突然张口,“哇”的一声,竟是吐出了两根青白的手指来!
手指湿漉漉的,被鬼物粘稠的胃液和唾液包裹着,触地的那一瞬间,“哔啵”一声,彼岸花开,不过眨眼之间便完成发芽抽枝开花的全过程,哀凄的红,说不出的怨。
同一时间,楼上大开的窗户里,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嘻嘻……”
那涌出笑声的窗口,正是鬼怪先前跳楼而下的窗口。
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露出半张脸来,单只眼睛流露出怨毒的情绪,正贪婪地看着窗外。
这个女人,身上没有鬼气,而是笼着一层极深的死意。她看起来太奇怪了,临窗而笑,虽然渗人,但也没什么,关键是她这个比例是畸形的。一个正常的人,站在三楼看起来会是个怎样的大小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而她,看起来比正常人大了四倍有余。
她眼珠颤动着,单只手扒拉着窗口,怨毒之色慢慢变作狂喜。她似乎是极想爬出来,但才探出一点身子,她突然就癫狂不受控制地翻了一下白眼。即便只是一瞬之间,何太哀却还是看清楚胡了,那女人的眼睛里,竟分裂出两只眼瞳!
“新……新……嘻嘻嘻嘻……月……”
比例诡异的女人突然痛苦地嬉笑嚎叫起来:“让我出去!”
她的表情抽搐扭曲成一团,抓着窗户的手努力开始往空中伸展。她张口说话,是对地上那名站在鬼怪身旁的天师府弟子说的。女人凄声道:“带我出去!带我离开新月!不……不!”
女人突然后缩消失了,可她的手还在空中抓挠挥舞了一下,那模样看起来——
就好像有人在里头强拖着她一般。
呯!
大开的窗户猛然合拢,妖异的冲天鬼气一下子就收敛得无影无踪,然而,就在一切归于平静的一瞬间,一道红影在窗户合拢前激射而出,竟是直接打中了楼前那名天师府弟子!
一切发生得太快,何太哀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那弟子和地上的鬼怪一起,仿佛若是被人兜头淋下了“王水”似的,化作成一滩血迹。
死寂。
不知世事的鬼蝶依旧在姿态优雅地飞舞着,不过,它好像有那么一会儿是迷失了方向,所以在空中打了两个转,但很快,它便重新明白了自己的去所究竟是在何方。
何太哀牵着黑色的蝶,看了一眼楼上,不过,这个方位,不再是黑蝶指引的方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衰的老朋友们通通即将上线
不过糖还要一会儿才出,我试试尽量砍支线和打斗的部分快点把他带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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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新约双生02
整件事显得诡谲异常,就在前一秒的时候,小怜绝对是在楼上,可是下一秒方位就变换了,这是瞬移?
现在是什么情况,医院三楼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楼上摔下来的鬼和还有那个比例巨大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小怜莫非是和那些人在一起?否则那怪异女人消失的时候,小怜的方位怎么也会跟着一同变换?
更加让人想不通的是,楼上的异常是显而易见的,为何天师府的弟子没有去往三楼而是出现在一楼的位置?这并不符合常理,除非——
他们没办法抵达三楼。
何太哀想到这里,就没有再动作了。他没有立即转身离开去找寻小怜所在的方位,而是维持着隐匿的状态,想看看晏临会有什么反应会做什么。
在目睹那名天师府弟子于眼前被击杀之后,晏临表情变得很难看。她慢慢走到那滩血迹面前,从血沫里捡起银杏叶形状的金色耳钉。那名弟子衣身俱毁,唯有天师府特制的魂钉,在方才那恐怖一击中得以残存。
这时,有人从楼里迈着大步走出来,是个挺英俊的男生。这男生脸色同样凝重:“晏临,三楼的结界破开了,我已去找过,人去楼空,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然后他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先是一怔,旋即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晏临握着银杏叶的魂钉,冷声道:“这事我一定会查到底。”
这男生不知为什么何太哀看着竟觉得有点眼熟,倒好似之前见过,却又完全没印象。何太哀不仅想起关于晏临倒追虞幼堂的传说,一时思维扩散心想难道这似曾相识,是因为这男生长得有点像虞幼堂吗?
仔细打量了一番,何太哀发现,这名天师府弟子长得和虞幼堂一点都不相似。大概可能是这人单纯长得面善,虽然外在形象不错,但属于“量贩”型的英俊,所以才会让人感到莫名眼熟。
萧情:“呃……”
晏临察觉异动,转头问道:“萧情,你怎么了?”
名叫萧情的男生神色微妙地回答说:“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
何太哀:“……”
晏临皱眉。
萧情又露出奇怪的表情:“现在没有了,但刚刚,我确实感觉有人在……观察我?”
何太哀:“……”
收回视线的何太哀心想,这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不过,如此之后,他倒是受了教训了,是不敢再仗着自己无形无影无踪无迹,就肆无忌惮地盯着人猛瞧。
晏临忽然道:“师弟他刚才下楼的时候,并未背着包,所以——”
萧情目光一亮:“那本日记!”
两人言毕,匆匆返回三号楼内,何太哀赶紧跟随其后上了二楼。黑裙的晏临率众进入一间病房,她提起靠墙桌上的书包,一本皮质外皮的日记被取了出来。虽然本子看起来很厚,但实际上占去二分之一厚度的是封面封底,再加上这日记似乎经常被翻动,所以它的页与页之间隙缝足够,显得很蓬松。
萧情略松了一口气:“还在。”
晏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将日记翻看。
何太哀见状,立刻不动声色地站在两人身边,一同阅读这本日记资料。
这日记有点年份了,也是,现在几乎也没有多少人会专门去手写日记。这日记是个中年男人写的,从文字内容可以看出中年男人原本的生活幸福美满,他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妻子,还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可爱儿子。然而有一天,他的儿子被检查出得了绝症,为了给孩子看病,他们花了很多钱,却无法根治,两个家庭迄今为止的积蓄都投入进去了,还问亲朋好友借了钱,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让他们儿子于这世上再痛苦地多活一会儿罢了。
本子里有贴着许多当时知名医生的信息资料,还有一些大概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救治偏方。
越是往后头翻看,越是能感觉到日记主人的日记焦虑,到最后,哪怕是隔着文字,也能感受到日记主人的绝望。
生活、事业、亲情的压力,让日记的主人不堪重负,就在他几乎撑不住快崩溃的时候,那一天他回家,他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
掐死了他们的儿子。
因为是日记,这是很私密的心情和事件记录,并不带有给其他人看的意愿,更多是自我的审视和自言自语。所以,有许多很黑暗,不可为人所知道的感想,就这般真实而血淋淋地被写了出来。
日记的主人说:“虽然事后想起来很羞耻,但在看到儿子尸体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松了一口气,就仿佛在长途跋涉的旅途中,终于甩掉了那个重到让人难以呼吸的包袱一般。”
儿子的葬礼办理得很简单,并且,除了几个债主,并未告诉更多的人。
这条小生命就像一块石头,被抛掷于时间之水中,激起了一小朵水花,然后沉入湖底。
日记的主人说,人是需要不断向前看的,他和妻子年纪还不算大,即便再考虑生第二个孩子,也依旧来得及。
他的妻子很消沉,有抑郁倾向,日记的主人知道妻子的负罪感,却无法同担减负,他看着像是花朵被剪断花茎一样逐渐枯萎的妻子,一时后悔地想着,如果当时先动手的人是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