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番外(167)
业火于池中熊熊燃烧,空气都被扭曲,还未入水距离池面还有一段距离的那一刹,黑玉自水中而生,凝成仅供一脚踩踏的浅台,完成绝对隐形防御的合提艾,咬牙借力几个浅台跳跃,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诡尸所在的业火包围圈!
虽然那银月弯刃看着恐怖,但何太哀对自己的“握君如意”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可以挡住如此攻击。可是,如果这般当真交手了,那必然就会留下存在痕迹被察觉,如此,后续事件将会变得非常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力打力”,彻底隐藏自己!
是的,就是借由温婪的“业火”做掩饰。
温婪业火的厉害何太哀自然是很清楚,毕竟他也是死在其下好几回了,业火燃到第八重便无物不焚,如今第六重也是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绝对能挡住弯刃的攻击。他只要挺过这一圈业火便好!
因为温婪想要留存下那具池中诡尸,这业火凶恶,可一旦突破业火圈进入其中,便相当于是拥有了最强保护圈!
然而,就在何太哀差一步将要抵达目标之地时,那宛若死神手中利刃的银月之器,竟也飞旋着追上了他!
果然会追踪!而且其目标就是他!这飞刃是冲着他来的!
何太哀登时脸色一变,对方完全看透了他,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不及深思。这银月弯刃虽然来势汹汹,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眼看何太哀就要避入业火圈中,那飞刃却忽然起了变化,“月下成影”,只见原本那弯“新月”之下,竟迸出薄薄的又一弯银月利刃,然后像借力踩踏一般,是在原本的弯刃速度上,甩出了一枚更为疾速的弯月飞刃!
操!
何太哀眼前如此变化,心中忍不住大骂。此时,业火燃成屏障之上,显出了一道扭曲的黑影,正是圈中诡尸感受到了何太哀的靠近,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刺胸而入的木剑将这具浮肿苍白的尸体定在墙上,但它挣扎得过于疯狂,木剑居然被它带得脱出了一截,甚至,它的两只手都已经触碰到了围住它的业火。
眼前这双近在咫尺的尸手是个助力,再找其他的都来不及了,何太哀见状凝出黑玉嵌入业火,他的身体行动很慢,但黑玉在他精神高度集中被操控时,可以达到一个足够迅捷的速度。银刃逼近的那一瞬间,黑玉宛如丝带缠绕上诡尸的手腕,黑色迅速蔓延至尸体全身并一个使力拖拽住何太哀,将其以比更飞刃更快一步的速度拖入火圈之中。
然而投身与业火相接触的那个瞬间,何太哀发现自己被“锁定”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这枚银月飞刃居然抗得住温婪的第六重业火!
哗——
火势无声扭曲变形,整个莲池的气息都变了,业火六重转眼化作八重,凶悍地将极速而来的飞刃,以及穿火而过的何太哀,一同烧得飞灰不留。
须臾。
业火八重再次变为六重。
诡尸为黑玉所裹,宛如浸入石油中被重新捞起之后风干了的塑像一般,而业火圈中,一道鬼影晃晃悠悠地重新凝结,随后“啪嗒”一声,摔在了诡尸身上。
***
“新炼制出来的这‘月下重影’,到底还是有缺陷。”
太清殿前的广场上,靠近五座石桥的所在,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如此说道。
他年纪应当是很大了,但脸庞仍旧红润,显得很健康。老者眉眼带笑,显得十分亲切随和,只是身边跟着一个木着脸的少年。这一老一少,年纪相差巨大,看模样给人的感觉性格也是相距甚远,但站在一起,却又不知怎的给人一种极和谐的感觉。
“唐缺,别灰心丧气嘛。”老者笑眯眯地一拄拐杖在地上磕出一声响,“但你的设计想法还是很不错的,自动锁定鬼气进行攻击,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我们就能——赚大钱了!”
木着脸的唐缺:“但我失败了。我刚才甚至都控制不了它,它自己飞了出去。”
老者摸着胡子道:“你看看,你刚才打了谁。”
唐缺:“……。”
老者也没等唐缺回答,大声笑道:“哈哈哈哈,是掌门!他那么欠打,导致你武器蠢蠢欲动忍不住要去揍对方,也是情有可原的啦!”
唐缺:“……不,我打的应该是掌门在围捕的某样东西。”
老者:“四舍五入就当是他得了。”
两人正好经过一名小弟子身旁,那小弟子行礼道:“钱长老,唐师兄。”
钱长老喊着那名弟子:“小朋友,掌门这是在做什么啊,闹那么大的动静,哎哟,这莲池都的水都给他烧没了。”
那小弟子一脸紧张:“我、我也不知。”
钱长老:“是出鬼了?”
小弟子惊叫:“出、出轨?!我、我不知道掌门出轨对象是谁!”
钱长老:“……”
钱长老微笑着和蔼可亲地道:“现在门里的孩子,怎么傻得那么可爱?”
那小弟子一脸尴尬,不敢再多待,一溜烟跑走了,连热闹都没留下来看。
钱长老拍拍身旁的唐缺:“走,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去。”
等到钱长老和唐缺一齐走到了墙上,看到的就是两手抱臂在胸前,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温婪。钱长老笑眯眯的张嘴就是:“小婪啊。”
温婪:“……”
温婪一脸不耐烦的:“钱长老,我说过别这样叫我。”
钱长老泰然自若道:“哎哟,是嘛,你说过嘛?哎呦,我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大好了嘛,有些事情记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对不啦,小婪?”
温婪没说话。
在温婪要打人的目光里,钱长老继续道:“你有看到有弯弯的,月亮一样的,长得特别漂亮的一把小飞刀飞过来没?”
温婪:“烧了。”
钱长老一愣:“烧了?怎么可能,业火六重都是不可能把它烧坏的。”
温婪上下打量钱长老,然后道:“我用的‘八重’。”
钱长老一呆,跳起来:“你疯了啊?!你这个败家掌门,什么都敢烧!你知道这个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吗?”
温婪:“既然那么宝贝怕磕着,那就别拿出来乱用!”
钱长老拿拐杖一戳地:“你烧什么东西呢,连同门法器都一起拿来烧?唐缺这边虽说宝器没炼制完全,但想必也肯定不是冲着你来吧,你做什么烧它?”
温婪冷笑:“未成品就拿出来丢人现眼?”
钱长老顿了顿:“温婪,你吃火药了?”
温婪一脸不耐:“什么意思?”
钱长老拄着拐杖凑上前:“你今天怎么特别不尊老爱幼,这发生啥事了啊?”
温婪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钱长老见状也不恼,只是笑:“哎哟,你看你这脾气,说你两句吧,你就恼,跟你靠近些吧,你就嫌。小婪啊小婪,将来可怎么能讨得到老婆啊?”
温婪呵呵:“不劳您费心!”
眼看钱长老张嘴就要说些什么,唐缺扯了老者一把:“外公。”
虽是木着脸,但大有不赞同之色。
钱长老原本还要损温婪两句,但看外孙这样,到底还是把原本准备好的话给咽了回去。他转眸一看池子里的流火,道:“这下头烧的什么?哎哟,你怎么连桥面上都烧起来了?”
温婪:“我烧的自然是不祥之物。”
幽蓝业火铺泄在桥面上,浅浅地描摹出了一条鲜明的轨迹,就好像一条粗壮的蛇在地面上游行过一般。那该是曾经诡尸身体受伤破损后,在桥面上行走时留下的尸液痕迹。这些尸液极其诡异,一旦留下,经鬼气激发,就会不断地生出红色的彼岸花来,除非用第八重的业火去烧,否则俱是无法根除。
不过温婪这会儿也没想要将这些尸液痕迹烧毁,只是以普通的流火覆于其上,燃烧不止,免得其生长发发芽抽出彼岸花来。尸花里有些带着“尸种”,有些没有,这其中差别难以判断,所以他索性将其一并都烧着了。
钱长老笑道:“敢问掌门,你这烧的,究竟是何种不祥之物,居然一直烧到现在还不止,我怎的就没有感受到鬼气的冲击?小婪你该不会是突然童心发作,想要大闹一场逗大家开心吧?”
温婪斜睨了钱长老一眼。当下距离这一老一少组合最近的业火,忽然熄灭。艳红妖异的彼岸花,猛的自熄灭处无声抽芽生长,靡靡艳艳不详的颜色,仿佛吸饱了人血似的。花朵一颤,细小的黑影飞旋带着嗡鸣声,直扑向在场的三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