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杨戬/宝莲灯]暗战天条(77)
“丁香,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敖春试图唤醒她,用力阻住她发疯的动作,最后只得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恨不得把她的痛苦也一并塞进自己的胸膛,“是二郎神做的,是他藏在了你的身体里,不怪你……”
在接连的安抚下终于渐渐平复的丁香轻轻推开了他的怀抱,“不,是我做的,是我自己做的,沉香,我错了……你把小玉从南天门带回千狐洞以后,是我偷偷地把小玉……我不能失去你……我怕,我怕我会失去你……”
滚烫的泪水也盈在敖春微红的眼眶。他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替沉香安慰他遗留于人世的妻子,又或许,他完全没有在替谁做这件事。“这不是你的错,不是。”
“你不怪我吗?”丁香小心翼翼地问道。
敖春张了张口,顺着自己的心道:“不怪。”
“以后我会听你的话,再也不做错事了。”
“好。”
丁香复又微微蹙眉,不放心地道:“你还是我一个人的吗?”
“是。”敖春几乎是生生逼着自己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沉香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明亮的笑意浅浅爬上她姣好的面容,“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好吗?”
丁香微笑着点了点头。
翌日,猪八戒带着敖春、丁香两个徒儿赶赴峨眉山圣佛洞。
“猴哥!大师兄!孙悟空!弼马温!齐天大圣!斗战胜佛!”猪八戒敲了半晌石门无人应答,转头朝唯一神志清楚的敖春瞪眼道:“嘿!邪门了啊,怎么一个都不在啊?”
既然一个都不在,猪八戒也不知去哪个山头将那孙猴子刨出来,只得又领着两个徒儿到刘家村见刘彦昌。
灯笼铺门从里面被拉开的刹那,猪八戒瞧见刘彦昌的面容比先前曾见过的样子又添了些皱纹似的,先没由来地一阵唏嘘,嘿嘿干笑几声:“刘先生,在家呐?”
刘彦昌没料到净坛使者亲自登门,有些诧异,一一问了好,见丁香又是一副疯疯傻傻之态,“她……”话说一半,心下先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向的稳重竟有些端不住,急向门外探了几眼:“沉香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回来?”
猪八戒咽了咽口水,求助地看向敖春。敖春只安抚着丁香,也不敢先在刘彦昌面前提起噩耗。猪八戒心软起来谁都扶不住,堆笑道:“沉香还在积累山呢。正好我们出来办点事,顺便看看你在不在家。”
听猪八戒这般说,刘彦昌的心还是没能放下,这次却是为丁香悬着:“沉香又伤害她了?”
不等猪八戒找出新的借口,丁香自己凑到刘彦昌跟前,方才还挺自在的面色忽而悲戚欲泣:“沉香死了……”
刘彦昌脸上始终不曾褪去的惊疑之色彻底僵住。
猪八戒心惊肉跳:“胡说!”
敖春也忙跟着师父道:“丁香,别胡说。”
“那个……”猪八戒干咽着口水,赶鸭子上架地编着诳语,“没事儿,沉香前两天受了点伤,一直……昏迷不醒,丁香以为……沉香死了。”末了,还不忘硬着头皮强调:“我是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啊!”
敖春只好顺着补充:“沉香已经好了,真的,好了。”
“他真的好了!”丁香忽然也快乐地说,欢欣地去瞧敖春,“沉香,你已经好了对吗?”
“我……”敖春不好意思当着刘彦昌的面与他家儿媳胡乱拉扯,小声道:“我没事了。”
猪八戒瞧着刘彦昌的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他信了哪句,反正自己横竖应付不了这种难堪场面了,趁刘彦昌愣着神没再问下去,连忙搓着大手挤出些告辞的话:“那就这样吧,刘先生你既然在,我们就放心了,回去也好跟沉香说了。这积累山……还没攻下来,那我们先回去了啊!你多保重啊!”
刘彦昌略显茫然地跟着拱了拱手,又见丁香去而复返,面上又露出那副悲戚欲泣的神情,极度认真地冲他诉道:“沉香死了……”
敖春闻言脑仁都快炸了,赶紧把人拉走,“丁香,别瞎说。”又对失魂落魄怔在原地的刘彦昌再度告辞:“我们走了啊,刘先生。”
刘彦昌不知浑浑噩噩地过到了第几日,这天,他正在灯笼铺核对收支,抬头间忽见一个叫花子站在窗前,便顺手抓了几个铜板递与他。那叫花子却没有接。
刘彦昌愣住了,目光紧紧盯着叫花子的脸,嗫喏着,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名字堵在喉头。
还是叫花子先开了口:“爹……”
“沉香!”刘彦昌用力拢着他乱蓬蓬的头发,双手发颤。
刘家村里与沉香要好的几个玩伴听说沉香平安归来,都放下手上的营生,聚到灯笼铺来看望。
沉香已梳洗干净,同伙伴们一起围桌而坐,平和地回忆着当时情景:“我当时万念俱灰,脑子里一片乱麻,太上老君说什么我也没记住。我就知道他八卦炉下面有个洞,童子告诉他二郎神来了,他就把我藏在那个洞里。我还听到他在外面和二郎神说话,说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狗蛋道:“太上老君为什么要放了你呢?”
“我好像听说,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就算把我扔进八卦炉也炼不出仙丹来了。他能拿一个废人怎么样呢?因为,他毕竟是太上老君嘛。”沉香说起这些的时候,唇畔甚至挂着自然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连同曾经放不下的执念与仇恨一起,都随着体内的法力消失殆尽。
刘彦昌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静静听少年人们说话,目光长长地望着沉香。
另一个少年问:“那你打算放弃了吗?”
“我曾经有一个信念,无论我要付出多大努力,也要让我们一家人团圆。没想到,这件别人能够轻而易举办到的事,发生在我们一家身上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在家陪陪我爹。”沉香的视线与刘彦昌对上,眸中清澈明净,“好在您真的在家等我,爹,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下去,沉香当真说到做到,没有再提过失去的法力,也没有再提过华山与天廷,每日在灯笼铺中踏实干活,闲了就一个人到河边坐坐,望着对岸抽出新芽的细柳长久地出神。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静下来,从前鬼灵精怪的顽皮性子遥远得像是前世之事了。
净坛寺外的山坡上开了一浪一浪的迎春花,把山野点染成生机勃勃的金黄。丁香蹲在地上,用手指一点一点刨着土坑,口中温柔地念念有词:“沉香,你死了,我挖个坑把你埋了,啊,给你挖个坑……”
敖春不知已在她身后站了多久,编瞎话哄道:“沉香没死。”
“沉香死了。”丁香嘟起嘴纠正。
连谎言都安慰不了她。敖春半蹲下来,伸出手想要帮她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又缩了回去。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就像眼睁睁看着姐姐在自己面前咽气的那种无力感,明明拼命想改变什么,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忘掉过去?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到从前,回到那个精灵古怪的丁香?”敖春自然是得不到专注挖坑的丁香的回应的,他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极度认真地提高了声调告诉她藏在心里更深层的话语:“丁香,丁香你知道吗?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替他去死,让他来陪你,陪你一辈子。可是我……我是你们的大哥,我什么也做不到……”一面说着,他眼中竟又盛满了晶莹的星芒。
似乎被他嗓音里的沉痛情绪感染,丁香停住了动作,迟缓地看向敖春,竟见有泪水划过他古铜色的面颊,不禁心疼地用手替他胡乱抹去,“沉香,你哭了,你哭了,你别哭,别哭别哭……”
“丁香!”敖春突然把人紧紧揽进怀里,深深阖上眸子,“丁香……”
这沁人心脾的动听名字,锁死了他的全部年少。
进退维谷
玉帝命杨戬即刻征讨积累山,等到大军压境,不料铁扇公主携芭蕉扇凭空出现,将满山天兵一并扇飞。杨戬这次铩羽铩得迅雷不及掩耳,阴着脸回到真君神殿。
哮天犬提议:“要不咱们去找文殊菩萨的定风丹对付他们?”
姚老四横了狗儿一眼:“二十万大军怎么定啊?”又对杨戬道:“二爷,兄弟倒有个主意——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