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筹码(46)
角落里的两人似乎还没有适应光线,但阮温言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方蓉抬头看向自己时,眼中的那份恐惧。
沈离忧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明白现场状况的人。
“抓她们两个确实花了点功夫。”华桉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说道,“本来我都不知道你交给我的这件事情该怎么完成,可惜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真的被你料到了。”
“等一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怎么情况啊,我怎么感觉就我没懂?”沈离忧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阮温言用眼神示意了华桉,表示他会来解释的。
于是华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多背负了一份任务。
“是这样的,在你们临去苏州之前,我们的阮少爷要我帮个忙。”华桉无奈归无奈,还是选择了讲解,“说是如果在你们去苏州的五天之内发现阮家内部有什么大动作,不用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这两个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给抓起来,关着,每天给口饭吃给口水喝就行,然后等他回来。”
“如果我回不来,就让华桉用自己的方法解决掉这件事情。”阮温言十分冷静地说道。
“所以你确实是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对不对?”沈离忧恍然大悟,惊讶地看着阮温言,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怒,“你这也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了!万一你真的死了怎么办?!”
“不,我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事情,或者说,他们比我想的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竟然买通了你身边的人来对我的软肋下手。”阮温言眯着眼睛,对上了阮温乐的目光,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笑容,“说实话,我当时也以为我会死掉。”
“但既然我没死,这件事情又必须以一种很决绝的方式结束,那只能请你们,”他缓缓说道,一字一顿,“享受一下我之前“享受”过的待遇了。”
“等下,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所以所谓的“大动作”到底是什么?”沈离忧抬起了自己的手,提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那几天呢,就干脆直接住在了阮温言的院子里,结果过了几天就发现这两个人开始在各个位置翻箱倒柜,甚至从账房里面拿走了很多空白支票,收拾好了东西,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要跑路的节奏对吧,此时不抓更待何时?”华桉指了指那两个人,又指了指阮温言,“不过这件事情倒是真的被这家伙给算死了。”
“既然说到了这件事情,我也来好心给你们解答一个疑惑。”阮温言示意沈离忧把自己推近一点,华桉也上前了几步,始终保持着里阮温言之有半步之遥的距离,保证能够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虽然我没想明白你们翻箱倒柜到底想找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你们这活实在是太糙了,”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自己早上放进去的一张纸,“猜猜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遗嘱。”
此话一出,别说是方蓉和阮温乐了,就连华桉和沈离忧两人都十分震惊。
“遗嘱?”沈离忧都快跳起来了,“卧槽你什么时候还写了这种东西?!”
阮温言抬手示意沈离忧闭嘴,才继续说道:“其实不论我死了还是没死,你们永远什么都别想拿到。”
“因为这份遗嘱,只要我死了,阮家现有的一些财产,所有权就会马上全部归到沈离忧手上。”
“你瞧,明明只要相安无事,你们完全可以过非常富足的生活,甚至可以当我不存在。”
“是你们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
“把自己推入深渊的感觉,怎么样?”
第34章 五分钟
“不过没关系,虽然现在由我来制定规则,但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厉害。”阮温言抿唇一笑,“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阮温乐抬起了头,冷冷地看了阮温言一眼。
“看起来是不太好啊。”
阮温言看了华桉一眼,微微一笑,又对着惊恐不安的方蓉说道:“放心,我可比你们大度多了,我失去的东西,只要你们都赔给我一份,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沈离忧低头看了眼阮温言的轮椅,若有所思。
“现在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享受一下生命中最后的平静日子,一天。”阮温言晃了晃自己的食指,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说道。
“需要我请你们出去吗?”
阮温言加重了语气,两人才扶着墙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门外走去。
华桉皱了皱眉,似乎不太理解阮温言到底想干什么。
“你疯了?在这里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最好,一旦出去了难免会被人发现的。”华桉弯腰悄声在阮温言耳边说道。
阮温言摇了摇头,没说话。
华桉仍旧不太放心地看着两即将走出衣柜的两人,叹了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两根细针,同时从指尖射了出去,分别扎在了方蓉和阮温乐的身上。
两个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不能就这么放人走出去,我帮你把人运回去的。”华桉解释道。
阮温言有点目瞪口呆地眨了眨眼睛。
而沈离忧看到钢材的场景之后,只觉得自己脊背一凉:“不是我说,华桉,你这本事真的绝了。”
“基本功而已。”华桉冷静地走过去把两个人拖开丢在一旁,顺便把针取了下来收回到自己身上,给阮温言和沈离忧两人让出了一条道,“放心,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今天下午之前,我会把人送到地方,跑不了。”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应该呆在医院里。”华桉指了指两人,“你俩,现在,给我安安心心地去医院。”
阮温言摸了摸鼻子,刚才的气势半分都没有了,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他还真不知道华桉知道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消息这么灵通的啊。
“行,那可又要麻烦你了。”阮温言只能答应下来,让沈离忧把自己推出了房间。
“不必,麻烦越多,关系越深。”华桉摆了摆手,“而且以后我说不定也要麻烦你的,彼此彼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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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真的无聊。”阮温言靠在病床上叹了口气,“你们就是欺负我被打断的是腿,跑不了。”
“少放屁,说正经的。”沈离忧坐在了床边,手里啃着个刚才路过的小护士送的苹果,“虽然你没能去,但我可是去正儿八经扫了墓的,碰着个稀奇事儿。”
“嗯?墓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不那么奇怪,你半夜去的?”阮温言挑了挑眉毛,“碰着我母亲来找你了?给你催婚?”
“你可拉倒吧,我大白天去的,而且再说了,就算要催也是催你,我是指望不上的。”沈离忧说完话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话题跑偏了。”
“我要说的是,你娘的坟前,有一束花。”
“花?”
阮温言这下也纳闷了,这么些年了都没出过这种事情,怎么偏偏在今年这个事情多发的时候,有人来送了一束花呢?
“什么花?”
沈离忧思索了一下,摇着头说道:“不知道,这东西我不太认得出来,反正是白色的,小白花。”
阮温言沉默了下来,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后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想到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阮温言耸耸肩:“那就当是替我送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门口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谁啊?”沈离忧一开始都没认出来,走过去打开门才认出了溜进来的身影是谁。
“阮温玉?你怎么来了?”阮温言下意识地摸过了床头的眼镜戴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哥……我今天才知道你回京城了……”阮温玉绞着自己的双手,走到了阮温言的病床前,“我特意翘课来看你的……”
沈离忧站在阮温言背后,歪着头挑了挑眉。
阮温言微微一笑:“怎么突然想来看我了?”
“一直都想的,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了,”阮温玉把自己□□磨破皮的双手手心往身后藏了藏,真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听爹说你伤的很严重,是不是好不了了啊?”
阮温言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能好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