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翻牌子时被读档是什么体验【CP完结+番外】(80)

也许是因为梦,也许并没有什么原因,他只是突然醍醐灌顶。

卫甚发现,他其实在这个游戏里,早就没有任何特殊待遇。

是的。

那把在梦中取出的匕首,依旧在他的腰间别着。

他无法将他放回去。

也做不到呼叫出系统。

他静心聆听,屋外的风声竟难得清晰。

他细细看去,每一寸被烛光映照之处,细节毫厘,全都是他未曾见过的清明。

……也许有些事情,真的出了差错。

卫甚将那把匕首竭力藏到更不易被察觉的地方。

他低头,在段西湘的唇畔落了个吻。

卫甚道:“……陛下,我似乎没有办法一塌糊涂了。”

他必须站起来。

才能知道,一切的一切,他要如何拥有。

卫甚在寝殿外见到了守夜的姜公公。

这次姜公公没有准时准点打卡下班。

他守在这里,倒也不是真情实意要侍候皇帝。

他只是想找到卫昭仪说一句:“娘娘,您劝……”

然而这句话,突然就卡壳了。

姜公公瞳孔地震。

他看着眼前一身男装马尾高束的卫甚,再踮脚看了看寝殿里昏黄的景象。

姜公公喃喃道:“昭、昭仪娘娘?”

卫甚笑了笑,他点头道:“是我。”

……有的姜公公,他的世界观大概被重塑了。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昭仪娘娘,开口问道:“您这身衣服哪儿来的?”

卫甚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翻衣柜的时候翻到的,正合身。”

姜公公纳闷了:“您这幅打扮是……?”

卫甚没有说话,他看着姜公公,突然清了清嗓子,做了个委婉的暗示。

姜公公瞳孔地震得更厉害了。

姜公公惊呼:“您的声音——!”

卫甚在这句惊呼里笑得更开心了些。

在他决定站起来时,他的眉眼就逐渐在光影中变得越来越像本身的自己,身形也在不自觉变高。

这身男装真的正好,是和他恢复本身时完全一致的尺寸。

姜公公彻底懵圈了。

卫甚又道:“公公想和我说什么?”

姜公公沉浸在卫昭仪是个男人的事实之中,眼神有些许涣散。

他喃喃道:“……陛下最近虽然天天喝药,但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是啊。

卫甚眼睫颤动了片刻。

卫甚低声应话:“我也是才想到,这些时日以来,陛下是刻意不与我多见面的。”

无所不能的帝王。

不愿他见到自己这般模样。

在临行之前,卫甚问了姜公公最后一个问题。

他问起承将军的弟弟承韫荒。

姜公公眉头一皱。

原本很会察言观色的姜公公这次没能品出任何意思。

姜公公的答案是:“承韫荒?这人死得可比承将军还要早三年呐!”

……果然如此。

决意站起来的卫甚并无太多惊讶。

也许是莫名知道所有的目标其实只不过指向自己。

所以再离谱难懂的事情,他都能坦然接受了。

又或许并非如此。

只是他在梦中惊醒,察觉到这个世界其实早就不是他所以为的世界。

从那时开始他就决定。

他不能再游戏这场或许切实会生老病死的人生。

他可以一塌糊涂。

但不是现在。

也绝不会止步于现在。

卫甚向姜公公拱手一拜,道了声谢。

顺便很入戏地把陛下托付给了姜公公。

顶着姜公公很不理解的目光,卫甚站直了身。

他乘着月色,也趁着夜色。

在得到过帝王真心实意的第一个拥抱时的台阶上。

一步步往下,一步步前行。

褪去从前华丽的衣裳,也取下发髻上每一支玉簪。

卫甚想。

原来当皇后并没有什么意思。

比之这所有,他也想站起来,为段西湘撑住这个天下。

第76章 大结局(二)

坐在阴森沉冷的书房里,承韫荒低垂着眼帘,极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剑。

这把剑的来头不算大。

只是他已用了它许久,觉得十分称手,所以总不舍得换。

他将剑擦拭得很干净,纵然这剑上也并没有什么尘埃。

他坐在桌前。

原本布满灰尘的木桌也被他很细致的擦过。

承韫荒这么做,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想好好放下这把剑。

他便顺势将剑与鞘都放在了桌上。

然后他抬起头,凝视书房外已站了片刻的人影,许久。

承韫荒奇道:“你怎么换了身男人的衣服?”

卫甚站在门前,身后仿佛披着流云般的月华,他很开门见山的说话:“这不重要。”

“那……你找到那把匕首的下落了吗?”承韫荒问他。

卫甚道:“我还未确认陛下是否中了毒。”

承韫荒立即大喊:“这不可能!只要中毒的人都会有此症状。”

话虽如此,卫甚说,但不确认是因为没能看到。

承韫荒哦了声。

他不是很能察言观色的问:“你怎么会没看到?”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刨根问底。

卫甚沉默片刻,驾轻就熟的转移话题,他问:“与你合作的人究竟是谁?”

承韫荒没有立刻回答。

人与人之间忌讳的事情有很多。

陌生关系更是如此。

卫甚觉得自己和承韫荒是谈不上毫无嫌隙的,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不能彼此试探。

因为一旦试探,分界线就会崩溃。

这种代价谁也不想先尝一遍,所以遣词造句,纵然不过普通交集,也仍要斟酌而行。

他这般直白问,归功于他有别的想法。

承韫荒也就回答:“这与你有何关系?”

卫甚道:“我听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件事情,与你有关。”

“但我并不清楚你是否知晓这件事,”顿了顿,卫甚缓缓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我先问你。”

承韫荒皱了皱眉。

他们在极昏暗的地方彼此对视,一人身影几乎要融进黑暗,一人的轮廓却隐隐发光。

这般寂静,却偏偏又在无声无息的拉锯。

随着夜风撩动树叶的第一声响,承韫荒方叹息着开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

承韫荒道:“的确如此。我未曾见过他,也不知他究竟姓甚名谁。我只知他能够帮我,所以我便与他合作。至于他的身份,他又如何,我一概不知,也并不想知道。”

卫甚又道:“如果我说,你其实已经死了。”

……这句话并不在承韫荒的设想之内。

因为卫甚话音刚落,承韫荒的神情在一瞬间就已茫然。

承韫荒也很茫然地问:“什么叫我已经死了?”

卫甚道:“我问过别人,他告诉我,承韫荒死得比承将军更早。也就是说,其实现在的你根本不该是活人。”

有些微凉的风毫无声息地扫过承韫荒的眉眼。

它透过窗棂缝隙而来,不带半分温度,如冰冷锋利的剑刃,与承韫荒的脸颊交错擦肩。

承韫荒也许并没有相信这句话,但他显然没有立即否认的立场。

他静静凝视了卫甚一会儿。

然后他颤抖着将左手抚上右手的手腕,垂下眼,以一种近乎绝望的方式去试探。

试探的结果也就恰好印证了这份绝望。

承韫荒没有摸到自己的脉搏。

两个突然醍醐灌顶的人只得坐在一处谈心。

虽然心中所想没什么好谈,彼此的追求根本是两个极端,但其间经历,到底还是有些相似。

承韫荒问起卫甚为何会与初见时截然不同。

卫甚答他:“我发现一些事情和过去不一样了。”

其实这些事情许久之前就已经不一样。

从德妃发疯开始,一切都像是脱离了正轨,转而在另一条望不见起点终点的路继续启程。

但彼时的卫甚并不会在乎这些。

他将这看作游戏,当成是游戏剧情的BUG或者是理所应当的设定。

没什么真正被他看作危机的事情。

直到——

承韫荒问:“直到什么?”

卫甚自唇角扯出一个笑。

他道:“借你的这把剑一用。”

说罢,也不待承韫荒接受或拒绝,他伸手握住剑柄,提起剑,在自己的掌心上划出一条不算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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