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顶替(5)
江洛“嗯”了一声,拖鞋两步啪叽,上前抱住男人的背。
他不知道多久没在醒来的时候见过季北秦,还能撒个娇抱一抱。
“什么面?”
“番茄鸡蛋。”
江洛吸吸鼻子。
他身上还是昨晚被季北秦脱剩的那件衬衫,这人花样向来多,领口的细带已经被拉扯的不像话。
青细的指节流连在季北秦劲瘦的腹/肌上,江洛嘟囔:“今天不忙?”
“还没吃饱?”
季北秦声音带着一点玩味,没回头,煮好两碗面,直接端上桌,“先把面吃了。”
江洛忽略他的荤话,埋头“嘬嘬”吸面。
他惊讶这个人今天居然不紧不慢留在这,好像看家一样。
季北秦并不提昨晚的事,江洛也没开口,心里还梗着那场晚宴,又怕提出来扫兴。
一晚上的放纵,手机早就没电,江洛连面汤都喝干净,旁边的屏幕上才亮起一个苹果。
打开微信,里面多了一个好友申请,是魏子铭。
江洛下意识点了拒绝。
但对方契而不舍,又发了一条过来,理由是:有读研方面的事想跟你谈。
江洛通过请求。
他从微信里抬头的时候季北秦已经穿戴整齐,带手表的同时一个电话让助理开车到楼下,俨然是被煮面耽误了时间。
季北秦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江洛:“把你研究生课表发一份给骆曲。”
又管上了。
江洛乖巧的点点头,往门口走了两步,想去抱他一下再要个吻,季北秦盯着他那两条光溜的大长腿和撅起来的小嘴,丢了句:“别浪。”
说完直接带门出去。
不可否认,江洛对他在生理上的吸引力是很致命的。
这三年他几乎没正眼看过别人,无论男女,因为根本入不了眼。
只不过SLK是他剜了命从季惟天嘴里拼来的,他费尽心力,他付诸所有,他必须牢牢捏在手里。
工作当然摆在第一位。
江洛没亲到人有点兴致缺缺,他坐回桌边的时候魏子铭已经发过来一个PDF文件,里面的内容是蒋教授研究室的新项目。
魏子铭:有兴趣吗?我记得你原来这类项目都很厉害,数算比别人快很多。
江洛没回复,魏子铭很快又加了一句。
魏子铭:是SLK的合作项。实验室每周都会过去汇报,拿季北秦工资的。
江洛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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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秦坐在车上,骆曲汇报了今天董事会的流程,他看季北秦有点心不在焉,聪明的转换了话题。
骆曲:“蒋老那边今天已经签了合同。”
季北秦“嗯”了一声,眼神多了几分焦距:“VinCin负责人是魏子铭吗?”
骆曲翻了一下文档:“是,每周例会汇报一次进度,平常只提交数据。”
季北秦又想起昨晚魏子铭放在江洛肩膀上的那条手臂,还有现在自己呆在家里的小东西,眸色暗了几分。
“让他们打卡。”
骆曲一愣:“打卡?”
他不太确定这种后勤词汇是从季北秦嘴里说出来的,直到听清下面一句:
季北秦:“这个项目组,上下班进出研究室全部打卡,研究时长加两倍,计入绩效考核。”
想撬他的墙角,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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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另一头。
江洛坐在公寓的小沙发,思忖良久。
“好。”
第5章
江洛第一天到课题项目组报道,便惹了一片眼光。
严格来说还没到九月,他的研究生还没入学,但名额是定的。蒋教授的课题组大多是研二和博士,他这样的研一学生不多。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江洛。
是南大表白墙上被钉烂了的那张照片。
人才刚办完门禁,已经有不少人涌上来,先是对魏子铭揶揄:“还是学长面子大,连校草都能招呼来。”
“学长你为什么突然去美国,之前听说你都保硕博直读了。”
“听说咱们小校草都快被你追到手了是真的吗?”
魏子铭声音很清淡,一如既往的和煦:“没有的事,没追到。当时右腿膝盖受了些伤,得过去做手术。复健时间也很长,所以干脆申请过去念书了。”
江洛站在门口,顿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他对这个部位有些敏感,他下意识想起当初季北秦救他,伤的也是这里。
有人注意到玻璃门外,江洛的思绪很快被一片寒暄打断。
“我天,活的江洛,以前只在墙上见过。”
“来来来,小江,伞给我,帮你放储物间。”
“喝不喝咖啡,研究室别的不行,就咖啡机还可以,给你冲一杯?”
“今天结束咱们课题组是不是得出去聚一聚?我今年的朋友圈炫耀份额就靠这个了。”
“小心烫,早上吃饭了吗?我这还有两块巧克力。”
江洛呼呼了两下,小心接过咖啡,道了好几声谢谢,他对这样的场面倒是习惯,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好啊,我请学姐学长吃饭。”
递咖啡的学姐瞬间桃心眼,恨不得伸手捂胸口。
“估计不行,今天周五又下雨,到哪儿都是排队。”魏子铭看了一眼江洛,缓缓道。
“那咱们早点走不就行了。”
桃心眼的小学姐眼巴巴:“又不是上班,学校就这点好。”
魏子铭淡然:“要打。”
“????”
任务说不上紧,但时间却要求的很死。整个组被要求早10点到晚7点从事项目研究,进出要打刚才的门禁卡。
他一说完,在场一片哀鸿。
江洛倒是没太在意,左右季北秦不可能7点之前结束工作,他在家在学校都是一样,而且比起在家空等,他呆在这里发光发热显然更充实。
因为年纪最小,课题组对江洛很照顾,分过去的工作是他最喜欢的一类数算,时间一晃到下班的点,他和魏子铭是走的最晚的两个人。
外面下了雨,魏子铭出门的时候滑了一下,右腿有些没站稳。
江洛跟在后面,上去扶了他。
毕竟是旧交,即便魏子铭当年的做法有些让人心寒,但说来说去不过是感性思维,他为了自己选择出国才是理性。
江洛没什么不能理解。
“抱歉,这腿之前落了病根,现在下雨天就有些疼,还得喝两年中药。”魏子铭依在江洛肩膀上,声音温雅。
江洛一只手打伞,另一只手扶他,看了一阵子问:“这是怎么弄的?”
从研究室到校门口的路并不长,一条柏油路夹在两侧柳树中笔直无折。
他依稀记得这条路两个人以前上学也走过,那时候魏子铭对他像捧在手心里,一点太阳都没让他晒。
“车祸。”
魏子铭说完,敏锐的感觉到江洛的肩膀有些微颤动。
伞很大,伞柄是一个银质的骷髅花式,黑色的防水帆布挡着一半天空和路。
江洛没说什么,再走片刻眼底便隐约出现校门的铁栅,魏子铭客气说:“我车停在校外,其实腿没这么差,主要是没带伞,所以想蹭你一个。”
其实半道上他就没再依着江洛,江洛眼看着这人没伞,也不好把人推开去当落汤鸡。
“洛洛,你还是这么温柔。”
魏子铭看着他笑,江洛顿了一下,语气冷了不少:“你想多了。”
说完便丢下魏子铭,要拐去地下车库。只是伞柄挪开的一瞬间,校门外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骆曲撑伞靠在黑色宾利旁。
他的伞檐抬的很高,一脸正在等人的样子。
至于车里坐的是谁,便不用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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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收伞的瞬间,骆曲娴熟的伸伞遮住他的头顶,声音微微低沉:“季总刚在等你,下雨了才上车,”
“......”
江洛怔了下。
季北秦身边的人素来如此,说话及其礼貌却能表达意思。
骆曲这个意思便是季北秦看到了,看到他和魏子铭共撑一把伞。
江洛上车,旁边的人有一周没见,季北秦一件暗蓝色的衬衫没打领带,袖口规整的摞在关节处,包裹着下面的身躯,肌理若隐若现。
他手上还有一沓文件,江洛上了车也没做声,还在继续批复。另一个人这会儿也没敢出声。
一直到了家里,季北秦眉间还是阴鸷的郁气,江洛吐吐舌头赶紧讨好的抱了上去:“我去做饭好不好?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