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昼边界(68)

“拒绝不了。”谢景迟的音量越来越小,“你一碰我,我就想不了别的事情。”

见秦深没有说话,他露出介于恼怒和害羞之间的神情,飞快地瞪了这个人一眼,“秦先生,你就没想过要去了解一下Omega吗?”

标记和信息素的双重作用下,他根本没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更别提让对方不要碰某个地方。

就算说出口也只会被当做欲迎还拒,不如不要说。

忽然间,秦深放在外面的电话响了。谢景迟指指电话铃传来的方向,挑了挑眉,“秦先生,有人来催了,这就是你说的时间不太紧张吗?”

秦深很少避着他接工作上的电话。隔着卧室到客厅的一小段距离,谢景迟好像听到了蒋喻的声音。

司机还有助理,所有人都到齐了正在楼下等着。秦深没有再和谢景迟继续亲昵,让他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

“中午我不回来的话记得按时吃饭。”

当秦深出门以后,谢景迟慢吞吞地回到餐厅,吃自己没吃完的早饭。

三明治有些冷了,但还处于一个能接受的范围,他吃了两口,像是觉得太冷清,拿出平板开始播放早间新闻。

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了嘈杂的人声,即使这样,还是无法重现另一个人在的时候温馨和快乐。

会议时间比说好的延长了近乎一倍,说着下午就回来的秦深直到转钟才终于出现在谢景迟眼前。

对此谢景迟没有太多怨言。四年下来,他早就习惯这样的事情了,不如说他很感谢秦深还记得要回来而不是在附近的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直接去机场。

早上七点的飞机意味着秦深天不亮就要从这边出发。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景迟睁开眼睛。看到秦深这幅困倦的样子,他又一次厌恶起自己的任性妄为。

每天的这个点是他睡得最浅最容易被惊醒的时刻——高楼层容易刮风,好几次他都被呼呼的风声从睡梦中吵醒。

“我送你。”像是害怕被这个人拒绝,谢景迟放软了调子,小声恳求道,“可以吗?”

“我记得你今天要去学校。”秦深从他的头发摸到他的脸颊。

“嗯,没关系。”

他上午十点钟有课,从机场回来的话还来得及。

外面的天蒙蒙亮,空气湿润,灰蓝色的夜空尽头有一颗极其明亮的北极星。

去机场的路上,谢景迟坐在车子的后座,秦深的身边。

或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早上的秦深和平时有哪里不太一样。

寒冷干净的信息素缠绕着他的身体,起初谢景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看见秦深拿出一管让他感到十分眼熟的小型喷雾剂,他脑子里那根弦才噌地一声对上了。

这一刻他不由得对自己的迟钝感到了痛恨。

“你到易感期了。”

“好像是的。”秦深的嗓音很哑,听得谢景迟耳根一热,“你在这里下车吧,回去以后给我发个消息。”

谢景迟愣住。

“我为什么要回去?”他的嘴唇很干,他下意识舔了一下,然后他敏锐地发现,秦深的,“我的Alpha到易感期了,我为什么不能在他身边陪他?”

“谢景迟。”秦深的语速放得很慢,“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嗯,就像我的发情期……”谢景迟说着。

秦深陪他过了很多次发情期,只要想到那时的场景,血色就会漫上他的脸颊。

“不太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

或许这样说起来很荒谬,但这的确是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来,谢景迟第一次直面秦深的易感期。

上一次秦深在他面前进入易感期,他还没有成年,被这个人强硬地推开送走。

他对Alpha的易感期至今没有太清晰的认知,只知道易感期的Alpha对攻击欲和破坏欲比平时提高了数十倍,无论如何,这些无处可去的欲望需要一个发泄和纾解的途径。

“我是你的Omega。”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秦深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

秦深转过来,这一刻,谢景迟怀疑自己被野兽盯上了。

这个Alpha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像是镜子的两面,明亮的、温暖的东西下潜,一直蛰伏在深处的,浓稠复杂的黑色浮上水面。

他的手腕像是要被人捏碎。

“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就留下来好了。”

第54章

临时发生这种状况,机票自然改签到了明天晚上。

去酒店的路上,谢景迟突然让蒋喻停车。虽然搞不清状况,可蒋喻还是照着做了。

药店里,穿白大褂的女药师趴在柜台上打瞌睡,有客人来了才惺忪地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整理头发。

“和你一起的Alpha呢?”在谢景迟和她说了自己的要求后,女药师出于职业道德问了他这么个问题。

他看见自己映照在玻璃柜台的倒影,俊秀明丽的青年脸上写满了错愕。

明明都二十多岁了,却时常有人认为他才刚刚成年或是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他就在外面。”他指着路边停着那辆车,“他到易感期了。”

易感期的Alpha易怒易激动,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就算是为了大众的安全着想也应该避免出现在公共场合。

女药师从身后的货架上找到一个蓝白相间的盒子。

“不想怀孕的话,至少提前三十分钟吃。”大约是有过前车之鉴,在把盒子交给他的同时她很认真地同他反复强调,“易感期的Alpha大概听不进去,我只能跟你说三十分钟是底线,一分钟都不能少。”

谢景迟挪开视线,“谢谢,我会照你说的做。”

付过钱之后,谢景迟把那个盒子放进口袋里,回到了车上。

“很难受吗?”

对于Alpha的易感期,除了很多年前那个模糊闷热、连星星都躲藏都云后的夜晚,谢景迟的全部认知都只来自于书本和生理卫生课。

秦深的按住眉心,低声说,“也没有。”

他的语气还有神态看上去都很正常,然而谢景迟注意到他用力到泛白的指关节,“真的吗?”

“是真的,因为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时刻。”秦深的音量陡然放得很低,“很吵,头也很痛。”

易感期的Alpha对声音、气味和光都会变得格外敏感,谢景迟立刻升起隔板,又把车窗玻璃的透光度调得很低。

用过Alpha专用的阻隔剂以后,秦深身上那股冰雪和薄荷的气味淡了许多,即便如此,谢景迟后颈的腺体还是在突突跳动,像在回应着什么的召唤。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的?”为了分散注意力,谢景迟寻找着其他的话题。

Alpha一年有一到两次易感期,四年的话就是四到八次,他不认为自己会算错这么简单的数学题。

“找个地方隔离就行了。”秦深的咬字很轻,“会议可以远程,一定要我签字的文件,就让蒋喻送过来。”

谢景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因为在这一刻,他竟然对蒋喻感到了嫉妒。

蒋喻是Beta,是秦深最信得过的工作伙伴,也是他一直认识、对他很好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嫉妒都来得很莫名其妙。

——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就一定要离开呢?

“哦。”

秦深一直缠扣着他的左手,他就用空着的右手从铝板上抠下药片用矿泉水吞服。做完这些,他看了眼时间,差五分钟六点整。

清晨的酒店大厅冷清得只有保洁和前台,蒋喻把他们送到酒店电梯门外就一个人匆匆离去。

套房的专用电梯直达顶楼,电梯门打开后,温暖柔和的浅黄色光线撒满了走道。

谢景迟踩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他身后的Alpha反常地安静,像一头温顺的大型动物,不吵也不闹任由他牵着。

如果不是手腕被人近乎暴戾地攥在手中,疼痛的感觉鲜明地传达过来,他也很难相信这是一个进入了易感期的Alpha。

谢景迟用房卡打开门,刚听到门锁发出滴的声音,就有人越过他拿走房卡,同时打开房门,将他推搡了进去。

灰蓝色的天空逐渐变得清澈透明,覆盖这大片阴影的玄关里,谢景迟后背抵在墙上,压在他身上的Alpha色情地吮吸他的嘴唇,手掌从他的上衣下摆里伸进去,按住脊柱的凹陷,一节节地往上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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